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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府上刚进门,便有一股熟悉的饭菜香味从里飘进,他忍不住快步往里走去。
才走到廊下,便看到院中摆放着一张大矮桌,桌边地面皆摆放着坐垫,桌面上碗筷齐全,也早有一二冷菜已放其上,只有王桓一人端然坐在一侧。
而这时谢蓁蓁正用布包着一小汤瓦煲小心翼翼却快步走向桌边,王桓正要起身前去帮忙。
谢蓁蓁却喝道:“祖宗啊,你就坐那儿吧,别上来捣乱就是帮忙了。”
王桓也不为意,安然自在地又坐好,之后殷成凤和青樽也相继从后面走出。
殷成凤是一眼见到谢宁,是连忙将手上东西放下后,便往谢宁处快步走去,谢宁也是赶紧上前。
殷成凤双手不停地在谢宁两臂上打探,上下打量了谢宁无数次,似乎还不足够。
谢宁便笑说道:“姨娘怎么亲自过来了?”
殷成凤才也跟着和蔼笑道:“你们离开这些年,也是没有吃过姨娘做的菜了吧...害,说到底也是姨娘心急想见你们而已。”
之后众人落座,谢宁是坐主位,一旁是王桓,另一边是殷成凤,谢蓁蓁坐在殷成凤身边,而青樽是坐在王桓旁。
你我谈笑之间,谢宁却忽然觉得一只微暖的手轻轻握在自己手上,他嘴角微微扬起,将那手反握在自己手心里,若无其事地看了王桓一眼,说道:“你手暖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王爷再入明英殿,行兵诏出众人惊◎
之后几日, 王桓和谢宁谢蓁蓁各自回了自己府上侯祠去拜祭各家先人,此后多数时间都在谢宁府上,休养商讨。
只是让二人都觉得意外的, 是在当年陈圳事变之后,王桓才子名声竟是忽然大躁, 更加是在谢宁下旨要将二人召回时,江中不少学子竟是慕名往怡都赶来, 只为能够得王桓一言指教。
以至于就在王桓回京之后几日,谢宁府门外是络绎不绝, 从一众莘莘学子, 到初入仕途的草官,皆踊跃在门前, 渴望能够见其一面。
外面是人来人往, 而屋中王桓却日日安享清茶一盏, 撵棋下局,或者墨香盈袖,甚至小刀木上。
直到青樽一日实在无奈, 前来告诉王桓外面学生实在不愿离去。
王桓只是歪头笑笑, 将黑子放在棋盘上, 笑眯眯地和谢宁说完“我又赢了”后, 才对青樽说:“你去跟他们说, 等万日长不如读万卷书,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实在不需要浪费时日在我这么一个无才无德, 无功无名之人身上。”
王桓说着,已经将棋盘上的棋子清走, 而青樽此时是面带难色地看着他, 是差点便说出, 先生要不您自己出去与他们说吧。
见王桓若无其事地又放了一白子在棋盘上,谢宁才奈他不何地瞥了他一眼,对青樽说:“你去跟那些学生说,你家先生身体不好,需要静养,还望他们能够体谅。如果还不走...”
谢宁说到这里,停了停,青樽本已半转身,听到谢宁停顿,他也跟着停了下来,连王桓这时也好奇地瞄着他。
谢宁才眨了眨眼,边捻起一颗黑子放在棋盘上,边淡然继续说道:“如果还不走,你就说这里是本王的地方,里面住的是本王的人,谁要是敢骚扰到他,那就是与本王过不去,后果自负。”
青樽顿了顿,背后冷汗直冒,王桓却大有赞同之意地点点头,补充道:“嗯,殿下生气了,后果确实会很严重。”
之后便再无学生在门口等候,除去温剑几人不日登门拜访外,府上一直安静。
直到今晚,晚膳过后,王桓才问殷成凤,这些年,她过得如何。
殷成凤知道王桓话中意思,便说:“其实当年陈圳事变之后,陛下虽然没有明言对淮南王府对沅陵侯府如何如何,但是,暗地里还是对我们府上多有担待的,甚至逢年过节,都有让宫里的人来给我们送礼,也暗中让人去将王府,还有阿宁的宅子保护好,免得旁人给破坏了...”
之后王桓回到屋中,见谢宁正在灯火下,仔细翻看着让何联送来这几年间的朝廷公文,神色烦躁,时不时还将册录愤怒地丢在地上。
王桓走到他身边坐下,谢宁便说道:“你来看看,这些年朝廷上的人都在做什么?还不如以前陈圳在的时候那样有条不紊,孟远庄简临风两人是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拿着鸡毛当令箭,就算有何联他们在拼命支撑着,到头来还是越搅越乱,一盘散沙!”
“你瞧瞧你,气得纹都出来了,”王桓笑着将谢宁手中的书简拿开,又说道,“朝廷上的麻烦,是长命功夫长命做,但是你明天要做的事,才是当务之急,你准备好了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