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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鱼扯着谢宁走到街上时,村民已经从家中而出,准备一天劳作,大家身上皆是厚衣棉袄,不说如此深山小村落,是数十年不能见一外来陌生人,便是谢宁此时在这般寒冬季节,但身上只穿单衣一件,又谢宁容貌英俊,气质非凡,便是足以让人多有注目。
阿鱼因小手还抓在谢宁手前臂处,因为谢宁身上衣衫单薄,阿鱼甚至能触到他的手骨,阿鱼又拽了拽他的袖子,谢宁垂头看着他,阿鱼才担忧抬头问道:“你不冷吗?”
谢宁一路心急,而后又是被阿鱼拉拽而出没来得及披上裘衣,碰巧又是一阵风吹过,才忽觉凉意,只是他垂头看着阿鱼一脸担心,却不知为何,便摇摇头,说道:“还好。”
阿鱼便也不再说什么,双手紧紧将自己抱起,边走边问:“你们是从哪里来?”
“很远的地方,”谢宁将脚步放到最慢,跟在阿鱼身边,边走又问,“这里...这里是哪里?”
阿鱼想都不想便答道:“仙寿村啊!”
谢宁顿时停下脚步,不敢置信地皱眉盯着阿鱼。
阿鱼被谢宁盯得发慌,又将身上棉袄拢紧,壮着胆子问道:“仙寿村...咋...咋...咋了?”
谢宁愣了半晌,始终难以平复心中震惊,许久之后才缓缓回过神来,摇摇头,再继续往前走,又说道:“没什么...对了...你方才说,那位周先生是才回来,可是他甚少在村中?”
阿鱼点点头,说道:“周先生是我们仙寿村里唯一的教书先生,虽然年轻,可是大家都很敬重他的。就是...就是他总是有事没事就往村外跑去,一去大家都不知道他啥时候再回来,回来了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又离开了...所以说...你这刚来到就碰上周先生,你们这真的是赶好的运气呢!”
谢宁沉思片刻,又问道:“不知道阿鱼兄弟...可知道你们周先生,姓甚名谁呢?”
“这个自然知道,”阿鱼得意洋洋地抢着说道,“我们周先生的名字可好听了,是叫周穆轻,肃穆的穆,风轻云淡的轻。”
闻得此名,谢宁脑中骤然又是一阵翻卷。他滞然垂头盯着阿鱼好久,才讪然回神。
谢宁本是从来神色庄重,不苟言笑,从见谢宁第一面时,阿鱼便是对他有种说不清的胆怯,却之后与他这一路,反见他并非那般可怕,便又壮着胆子问道:“那你呢?刚才周先生说你是什么...什么殿下...那你的名字到底是什么?”
谢宁垂头觑了他一眼,双手负在身后,边走边淡然道:“谢宁,安宁的宁。”
阿鱼之后一路是叽叽喳喳不停,若是此等聒噪放在从前,谢宁定会觉得厌烦,却不知为何,此时阿鱼每有问话,他都乐意回答,甚至如此喧闹,却致人安宁。
一路踩着雪,阿鱼是蹦蹦跳跳,不亦乐乎,谢宁确实步伐沉稳,一步一脚印。
没过多久二人便走到村后的雪山脚下,只是白皑皑的一片之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脏兮兮的鸽子,正停在雪地上,四处遥望。
作者有话说:
周贤卿!梁子誉!戳专栏!看《败类》!
(败类一定会改名,这个名字不过审
(敲重点,本文中周先生和栎王殿下的所说,都是后世传说
(一切皆以《败类》正文为准
第一百五十二章
◎吾惧时不待我,吾望与君远走◎
仙寿村村落小而隐蔽, 村中居民少有进出,地理位置四面环山,从山中路去, 临潦河流域,而所谓后山, 所指是此村背靠的一座矮山头。
阿鱼约莫七八岁,正是最活泼好动年纪, 从小在村中长大,从未见过外人。
更村中民风淳朴, 四邻皆如亲朋, 人人和善,却从见谢宁起, 除去对陌生人对好奇, 更多是对谢宁不苟言笑形容肃穆的畏惧。
后来是见谢宁是对自己老师尊重, 更是没有对自己苛刻,清晨时候的好奇畏惧,便就只剩下好奇。
他一路蹦蹦跳跳地在谢宁斜前面带路行走, 就像从出生起便没说过话一般, 不停地与他讲述村中人与事。
谢宁也只是不厌其烦地放慢脚步跟在他之后, 脸上微笑是淡薄难以察觉, 回复话语声也是不知不觉比以往少些严厉严肃。
直到来到后山山脚, 看到一片白花花上那只脏兮兮的鸽子,谢宁脸上的笑意才顿时凝固。
阿鱼本见到那鸽子时是又惊又喜, 本想着回头招呼谢宁,却没想谢宁已经如黑云一片从他身边快步走上前去。
谢宁从鸽子脚上刚取下那信笺, 还未来得及将其打开, 身边忽然有一胖乎乎的手拿着一倒扣竹篮就要笼在那鸽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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