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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桓故意设置悬念,没有继续往下说,又微微掀起眼皮瞥了谢宁一眼,接着是垂头若无其事地吹开杯面茶烟,嘴角却带诡异笑容。
谢宁皱眉紧张追问:“除非什么?”
“你方才一席话字句为公,本是没有半点错漏,而且如此之举,你我心知肚明,乃权宜之策,就算放着是我,甚至未必能够想出这一步棋,”
“但是你从言始起,就心虚不定,也只能够是因你心中有失,所谓公失于私,”王桓放下茶盏,手上三指点在桌面,缓缓才探头向前,沉声继续道,“公失于私,而公报私仇。”
做出此事时,谢宁是早已知道将来某日王桓必定会知道此事,他也无畏去做,便是王桓初初所说的权宜之策,但事后安定,本已将此事抛之脑后,却又再提起时,竟是心生焦虑。
手刃豺狼后,便是满手鲜血,再往沼泽而去,才知已是豺狼。
回头望君子,可见君子清风,本想回头相拥,却止步纯良前。
一时被王桓识穿心中所虑,谢宁更是不敢抬头与其对视,手架在桌面,本想探到王桓手上将其握住,却到他手上时,又无奈沉重落回桌面。
几次欲言却又止,片刻后才苦涩冷笑两声,拿起手中早已半凉的清茶仰头一饮而尽。
王桓余光能见其所有动作,却只是摇头浅笑,忽然撑着桌面起身,绕到谢宁身后再坐下,谢宁本疑惑要回头,王桓却已双手落在其肩上让他转回去。
就当谢宁不知其所意时,王桓是边替谢宁卸下银冠,边不慌不忙地说:“知行...”
谢宁自己也难道为何,王桓此声温和叫唤,是让他心中再次无端跳得飞快,他不敢再回头,放在桌上的手甚至不知不觉中握紧了小杯。
屋外天边只剩最后一笔金灿,隔着窗纸,只剩光晕,斜入进屋,正落在二人之间。
王桓此时却忽然停下了动作双手,谢宁忍不住刚要再次转身。
王桓却缓缓从他身后抱上前,头落在谢宁后背,双手扣在他腰前,才喃喃再道:“我本是满目苍夷,受天下人唾弃,却得你不弃...”
谢宁顿了顿,半回头,却没有作声。
王桓缓缓合上眼,双手又抱紧了些,继续又道:
“吾渡鬼泽,卿随提灯,卿赴深渊,吾领沉沦。”
隔着衣衫,王桓能感受到谢宁胸口心跳越发狂妄,却见谢宁迟迟没有反应。
本要稍微松开,却双手放开之际,谢宁忽然转身,手掌枕在王桓后脑,另一手紧扣其后腰,便整个人顿时靠上前,将王桓放倒在垫上。
见王桓平躺后,谢宁才小心翼翼将手从他头下抽出,又双手支撑在王桓身边两侧,垂头看着他。
二人四目相对许久,王桓眸中一如清水,谢宁目光却有隐忍已久后的爆发,而后更是措不及防地忽然便凑下身来吻在王桓唇上。
王桓本无意外,却在谢宁靠上时忽觉身前有异,他心中亦然,却忽然伸手抵在谢宁前肩将他推开,眯着眼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啧啧”两声摇了摇头,才道:“王爷定力不错啊...”
谢宁是顿时恼羞成怒,怒目而视片刻,嘴角却忽然换上一狡黠笑意。
骤然一手拽住王桓手腕便往一旁压下,得王桓不能动弹后,又在探头他颈边游走。
王桓虽仍有玩笑之意,却当中谢宁动作越发娴熟勾欲,再有温婉后,王桓终是忍不住略有沉吟。
得两声微酣,谢宁脸上笑意越发阴鸷。
就在王桓方若迎势而上时,谢宁却蓦地从中抽离,双手再次撑起,他居高临下地饶有兴致看着王桓,见王桓虽始终闭着眼,脸色却大有不甘。
谢宁嘴角跃然得逞笑意,又俯身到王桓耳际,轻声说道:“怎么?原来小叔叔也是知道,这样若即若离,是如此难受么?”
却就在谢宁再想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王桓耳边肆虐时,王桓却攻其不备地忽然翻身,谢宁未得反应便以被王桓压制身下。
谢宁却仍是故意摆出一副愿闻其详愿见其能的表情看着王桓。
王桓便是无可奈何地转头长叹一声,再转头回来,轻轻在谢宁唇上亲了一下,离开后才委屈苦笑道:“竟没想,在下本是用心良苦,却被人误以为戏弄,此等罪名,实是教人心寒。”
王桓说完,又是心酸地瞥了谢宁一眼,便从他身上离开,对影自怜般重新坐好,还故作姿态地理了理身上凌乱衣衫。
谢宁是忍不住摇头笑了笑,随后亦跟着坐起在王桓身边,却伸手便搂在他腰间,凑近其脸侧,沉声说道:
“子欲教,乃坐怀不乱,临危不惧,却子又何晓,所教竟是让日后乱而思坐怀,惧而思此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