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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宁眼中跟着溢出泪水,他双手仍留在王桓脸上,拇指不停替他拭去流出眼泪,他一直低声说道:“子徽...不是你...”
“我不应该离开京城的...”王桓全身都在一抽一抽地发震,“知行...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去找李老先生...”
王桓瘦削的身体停在谢宁身上,谢宁看在眼里只觉心如刀割。
他双手扶在王桓臂边将他轻轻放在床上,自己亦跟着坐在他身前,泪眼朦胧地看着王桓,双手再次回到他脸上,说道:“陈圳死了...谢高钰死了...起码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子徽...子徽你看着我...”
王桓始终不愿意睁开眼,泪水却不停地落下,口中一直重复着“是我害死他们”。
谢宁终是忍不住再次将王桓紧紧拥入怀中,手停在他背后轻轻拍打着,哽咽说道:“子徽...你抱紧我...就不怕了好不好...就像小时候你跟我说,只要我抱紧你,这世上就没有可怕的一样...”
王桓听得谢宁此话,却是越发哭得悲痛,他双手握拳却死死抱在谢宁背后。
许久之后后,直到王桓开始放松下来,谢宁才缓缓将他松开,双手托着他的脸,轻轻将他脸上泪水擦去,凝视着王桓红肿的双眼,说道:“你说过的,这条路,只要走上,就再没有回头了,我们能做的,就只剩下问心无愧…没事的…没事的…”
王桓逐渐缓和下来身体抽搐,他看着谢宁双眼,二人对视少顷,谢宁慢慢一寸一寸凑上前来,重新轻轻吻在王桓唇上。
谢宁一手仍抱在王桓身后,小心翼翼将其躺倒床上,另一只手却渐渐移到王桓衣领前,越过衣衫,触到他伤痕累累的体肤。
作者有话说:
知行,真的长大了,也学坏了。
子徽说得对,嚣张。
第一百二十九章
◎塌上枕乐半掺伤,大雪只愿与君赏◎
从入汶州城得城主热情招待安顿后, 谢连舟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彻底检查留与王桓房间是否足够安静与温暖。
事无巨细地查看后,仍是吩咐掌柜再多置有火炉与被铺, 甚至交代掌柜不得让隔壁住户喧嚣吵闹,又王桓入住后, 是再三确认他安心舒适,才得放下心来。
就在谢连舟心满意足地就要转身离开时, 王桓却绕有趣味地盘着双手看着他,笑称:“连舟你对我这么体贴, 若让你们殿下知道, 又不知他该往哪儿想去了。”
谢连舟当下没能听懂当中深意,沉思着挠着脑袋便往外走去。
但他刚走到门处, 顿然醒悟, 脸上骤然发红, 一跺脚,回头便气急败坏地对王桓为自己辩解道:“先生!你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这还不是因为枝儿还在琬姐姐手上!”
江上夜间风大,虽已是城中最好的客栈, 却还是难免风从缝入。
王桓前些日子一到晚上, 仍会觉得屋中寒寒做冷, 今夜风雪更是交加。
可如今俯在自己身上之人, 却更比千万火炉, 炽热如焚。
比起进门后王桓吻势的强烈和急躁,谢宁此时的亲热, 却是至轻至柔。
王桓平躺在他身下,他甚至用一手撑在炕上给自己做力, 仿佛此时身下之人此幅单薄身躯, 是如玉如冰, 强则至碎,烈则至化。
谢宁从王桓唇上一直轻吻至耳际,再从其耳边滑落而下。
王桓的低沉喘息声越发急促,如此鼻音浓重的生息,是将谢宁越发搅得如火躁乱。
他撑在板上的手半曲至前臂作持,另一手急不可耐地翻扯着王桓衣物。
王桓也是一手紧抱谢宁身后,一手不停地解开谢宁上衣。
却直到谢宁上衣开敞,王桓刚把掌心触及谢宁肩前肌肤处,心中却是猛地一震,顿时睁开双眼,如此相近时,王桓是将谢宁右肩肩前那伤口看得一清二楚。
虽已过两月,那伤口亦早已结痂成疤。
只是如此伤疤,却如水蛭一般吸嗜在谢宁干净肌肤上,越发让人顿觉触目惊心。
王桓清楚记得二人分别时,谢宁身上是并没有此疤痕。
他猛地用手掌抵在谢宁胸前将他推开。
谢宁感受到王桓动作停下时也是怔了怔,又看到王桓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身前伤口时,他眉心稍微拧了拧,却马上又想不予理睬地重新探下身。
王桓却执拗地再次将其推起,紧盯着谢宁双眼,严肃低声问道:“陈翘做的?”
此刻的谢宁丝毫不想理他,不耐烦地扣住王桓撑在他胸前的手手腕便往炕上用力按下,又在他耳下肆虐边沉声说:“陈翘死了。”
除去吟游鞭耳际,梁上风声似掀顶。康庄月夜赶路冷,栈有温床叙欢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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