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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什么?”王桓本正要宽慰而笑,却又被祁缘的“但是”打断。
祁缘往外顶了顶下颌,若有叹息地说:“老王爷,身体近来却是都不太好,如今又忽然遭此打击,可能得看着点儿了...”
王桓顿时皱眉,问道:“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这事?”
祁缘却无奈摇摇头,说道:“人家郡主不让说出去,或者是人家有自己想法吧,这事连人家亲弟弟都不知道,何况旁人?”
祁缘交代了几句之后便带着青樽回去拿药而离开了,王桓再回到谢宁床边侧身坐下,双手将被子往谢宁身上又摁密实,看着谢宁眉间蹙起又不停地左右摇晃脑袋,脸色通红额下却有细汗。
王桓拿着帕子轻轻替他将汗擦去,却听到谢宁喃喃道:“文昕...别怕...子徽哥哥跟我都在...”
闻声王桓的手顿然停在半空,却苦涩笑笑,喃喃说道:“你也不用怕,子徽哥哥也在你身边...”
直到他将帕子放下,他才敢再去回想起小时候那一幕。
那时他刚从遥山回来没多久,一日带着小文昕和小谢宁偷偷溜出宫去,却被陈翘等纨绔发现想要捉弄他们一把。
王桓带着两个小豆丁不知不觉走到岷江边上一个废置码头时,忽然从四面八方传来一阵恶狗狂吠,当时谢文昕和谢宁吓到不知动弹。
其实王桓当时也吓了一跳,只是他无奈之下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一般,直到狗吠声越靠越近,谢宁虽害怕,却觉得只要王桓在便可大无畏一般,他虽早已吓得脸色惨白,却依然紧紧抱住被吓得一直啜泣的谢文昕,同时不停地告诉他不用怕。
后来当那群恶狗已经来到身边时,王桓顿时一手抓着一个,使出吃奶的劲将他们一同带到屋顶,当时刚落屋顶,谢文昕还是止不住抽噎,而谢宁正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
王桓站着看着他们两个好一会儿,才蹲下来一手搭在谢文昕背上,一手搭在谢宁背上,对着谢文昕说:“文昕啊,你怕什么!以后有我跟阿宁在,没人能欺负你,阿宁,你说是不是?”
谢宁连忙也自信坚定地点点头,说:“对,文昕你不用怕,皇兄和子徽哥哥都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王桓此时再想起这些旧事,脸上仍旧能带着笑容,只是同样的事情落在另外两人身上,最后竟成了噩梦一场。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是真的咖啡都拯救不了我的困了
(加油加油加油
第一百零二章
◎王府风波未平,侯府一波又起◎
自朝堂上谢文昕下旨削藩, 令淮南谢氏于十五日内必须撤出怡都返回封地,无诏不得入京一事发生已过两日。
那日谢宁心慌意乱又久淋大雨,一下寒气侵体, 加之心火旺盛而至风寒发热,一病便在床上昏沉二日, 中间虽一直有让元生到淮南王府上报得平安,却不耐谢蓁蓁始终放心不下, 两日竟让琳琅到府上四五次来询问。
王桓与之说明情况后,百般叮嘱千万不要让王府内的人知道谢宁得病, 并让转达谢宁之意乃顺从圣旨, 让家中尽快收拾行装,以保能在三月末前离开京城。
而他自己这两日也是衣不解带地在谢宁床边照顾, 只是谢宁从小就是生病时候更比平日倔强执拗, 每次喂药王桓是连哄带骗, 好不一番功夫才能让他喝下。
又加上谢宁病中时常梦魇侵袭,几次差点将王桓视作杀父仇人般厮打,幸得一直守在门外的元生青樽听得里面动静不对劲, 连忙冲入才将谢宁拉开。
也因此事元生与青樽是第一次对王桓产生了同情与敬服之情。
这两日下来王桓手上是被谢宁抓住好几道血口子, 可他却始终视若无睹, 一直守在谢宁床边, 寸步不离, 同时却又能临危不乱地处理着府内之后的安置和收拾,虽疲倦二字早已写在他脸上, 但他却依然能带一副云淡风轻处事不惊来安排着府上大小事宜。
至三日后,三月十八, 天晴气清, 万里无云, 春风带寒。
早晨旭阳照入屋中将谢宁闹醒时,他侧头便见王桓正侧趴在他身边睡着,他沉慢地掀了掀眼皮,不由自主地伸手落在王桓脸上。
温热的手掌轻轻地从脸颊一直摸索到脖子,再从脖子移到颈后,从颈后又缓缓往下到脊背,隔着衣衫都能触到王桓背脊的结骨因身体消瘦而异常突兀,顺着脊骨一节一节往下,直到腰处,却忽然听到身旁一声闷哼。
谢宁顿时停下动作,心虚地就要将手抽起,王桓虽仍是垂头趴着,却忽然说道:“睡的时候不实在,醒的时候不老实,好的时候折腾,坏的时候更是折腾。”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