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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成……

那个下药的人,也是谢湛的母亲?

扶萱再倒吸一口凉气。

车轮疾疾而转,辘辘辚辚声极快,却快不过扶萱被吓出的砰砰砰的心跳声。

张瑶话落,车厢中,两位女郎皆是苍白着小脸,一时怔住,对望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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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进王家,临近梓桐苑,扶萱从满脑子感慨中回身,脑瓜子才恢复运转。

她抓紧张瑶的手,认真分析道:“瑶瑶,你听我说,此事需得好生考虑,从长计议。首先,既然王夫人这般欺人,这般无情,你更不能轻易如的愿,与王六郎和离了。你前脚离了王家,后脚余渺渺便可以正大光明地进门,这不是正中他们的下怀么。”

张瑶眼中再次蓄起泪,“可我在王家一刻也待不下去。”

别说要见那好婆母了,她就看着梓桐苑一花一草也能触景伤情,时时刻刻皆是心如刀绞。此外,也不知如何与王子槿继续相处下去。

而张家,她定是也不愿回去的。

扶萱猜到了她的顾虑,说道:“这简单极了,搬出王家,去鹤园同我住便是。”

张瑶抿了抿唇,朝扶萱道:“不了,谢六郎会不乐意的。”

看她猜到谢湛住在鹤园,扶萱未藏掖,直白道:“他去西阳郡了,不在建康城,不知何时回。你先过去,届时他回了后,你若是不愿继续住,再寻别的法子,好么?”

实际上王家张家在城郊皆有不少庄子,张瑶自然是可以去住的。但当下她怀着身孕,一个人住过去,扶萱不放心,张瑶自己也有些不敢。

两人几番谈论间,马车已停。

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凡是人想躲什么,就总是会来什么。

二人甫一进梓桐苑屋中,张瑶还来不及吩咐什么,便见屋中坐着一个她此刻最不愿见的人——王夫人。

她端坐于屋中,悠闲地饮着茶,一派十足静候着人的架势。

张瑶霎时头皮发麻,顿在原地,心中升起压抑不住的窒息感。

当初,她有多么感激这位姨母成全她与王子槿的好事,此刻,她便觉得有多么讽刺。

比起慌张与愤怒交织于心间的张瑶,王夫人显然从容多了。

见等待的人回来,她放下手中茶盏,率先心平气和地开口:“瑶瑶回来了。”

不等张瑶回答,她又看了眼扶萱,问:“这位是?”

这是扶萱第二回 见王夫人,第一回还是在刘府芙蕖宴上,她、谢夫人、伯母他们一起玩着叶子戏。

对方毕竟是长辈,心中再是怨恨,面上礼节扶萱自是要顾着的,她礼貌地朝王夫人施了礼,自报了家门。

王夫人道:“原是扶家小女郎,我这有些家事同瑶瑶谈,不若你改日再来我们王家做客罢?”

若是平常时候,被主人家委婉劝回,扶萱定然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可今日不同。

她看着张瑶纤弱的身影,还有似乎在发抖的手腕,说什么也不愿留张瑶一人在这“虎口”。

是以,扶萱朝王夫人说道:“王夫人有所不知,今日乃是家母生辰,扶家一直只有我一个女郎,故而家母早盼望着我带好友参宴。往前我便邀请了瑶瑶,她也应了我,我今日是特意来接她一同去的。王夫人的话,可否明日再谈?”

扶萱话毕,王夫人便静静审度起她的面容来,欲要看出话中真假。

扶萱并未显露丝毫撒谎痕迹。

这般无伤大雅的谎言,她自小驾轻就熟,常用在几个兄长之间,骗地他们团团转。

空气沉默一会,就在王夫人打算起身,离开梓桐苑,让张瑶出门的当口,张瑶突然道:“婆母有话,不妨先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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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萱萱:真的,一天一个恐婚小技巧,还怎么嫁人?

第190章 第 289章 如此卑鄙

已是傍晚,天色渐暗。

晴朗了一日,入夜,竟再一次落起雨来。梓桐苑的芭蕉复又承受雨打风吹,最弱的那棵看起来颇有些摇摇欲倒。

本是要改日再谈,既得张瑶开口要她现下讲,王夫人自然乐意至极。

待奴仆和扶萱退出后,她看着端坐着的张瑶,颇有些遗憾地道:“霁之做了错事,是他对不住你。但事已做下,必得承担责任。你三舅是个什么性子你该是懂的,渺渺又是他最疼的女儿,做妾,余家是不会肯的。”

张瑶闻言直想发笑。

若非知晓真相,以她往前总替人忧心的心思,她还真要信了眼前人的话,有几分认同她,王子槿做错事是该承担责任了。

可她都知道了啊,哪是什么霁之做错事?真正的元凶,不就是眼前人么?

婆母给丈夫送女郎,转头还劝她这位新妇理解并让位。

心中恶寒升起,张瑶深吸一口气,问道:“余渺渺是余家人的心头肉,难道我张瑶不是张家的了?”

她是在提醒她这位姨母,你在厚此薄彼。

张瑶语气冷硬,柔和的眉眼此刻有几分厉气。

王夫人持家多载,在王成弘妻妾成群的后宅中驰骋,管教起人来,早已炉火纯青。即使这位外甥女现下神色变戾,在她面前也不过是个生涩果子。

她转了转腕上的玉镯子,缓慢道:“要说心头肉,那都是父母心头肉,但这皇子公主,便就和平民的子女不大相同,你说对么?”

听出她在说余家和张家的家世差别,张瑶握紧了拳头。

当真是讽刺。

往前王子槿巴巴地要同她成婚,她的母亲便委婉地说过他们王家门楣高,他们张家女怕是攀不上,彼时,这位姨母怎说的?

她说:“有亲姨母在,还能让她受委屈不成?”

同一个人,张家将将开始有些晃动,这还未没落呢,就开始脸色一变,嫌弃起来了。

张瑶愤懑道:“黄口小儿也知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道理,谁又能欲知后事?婆母认为青龙观的仙人算的准,大可以再去问问,他口中王家的‘厄运’何时能结束。”

听到“青龙观”,王夫人便明了,张瑶去查了她。见张瑶话急,人开始浮躁,王夫人更是平静。

她不就厄运之说谈,默了半晌,又开始打起来感情牌,“瑶瑶,你是我的亲外甥女,我又怎舍得你离了王家?可霁之将来是要担这家主之位的,得罪不起你三舅,你应该心知肚明。他做了这等事,总得给人说法罢。”

张瑶心中一哂,故意道:“若霁之非负责不可,我并不介意多个妹妹。”

这便是说允许王子槿纳余渺渺为妾。

王夫人目光骤变,“我劝你认清现实,王霁之与余渺渺有夫妻之实,并且已交换庚贴,他娶她乃是板上钉钉之事。说到底,张家未来如何,全看你的选择。你若要执迷不悟,到头来受苦的可不止你父亲一个人被贬谪那般简单。”

张瑶刷一声站了起来,“我父亲之事也是你们所为?”

张瑶气到浑身颤抖。

仔细想想,王家预要同余家联姻,定然不是一个月临时决定出来的,想必老早就有打算。

自小看惯了世家联姻,目的她心知肚明,不过是要强强联合。为了这个目的,王家不惜毁她婚姻,甚至在朝堂之事上,无情地对张家下手。

她知这王家卑鄙,却未曾料到会如此卑鄙。

王夫人缓缓起身,并不接话,她走到张瑶面前,道:“你父亲十日后便要离了这建康城,只要你与霁之在此期间平平静静地处理好和离之事,王家不会亏待你。”

她还在继续威胁她。

这家人真是坏到骨子里。

张瑶从心里发寒,既然他们不让张家好过,她也不能让他们好过。王子槿对她历来言听计从,她现在没有别的砝码,只有王子槿了。

是以,她也回敬道:“王夫人这般逼迫,你儿子知道么?他可是说过,死也不同我和离。我现在还怀着他的骨血,你逼我们和离,当真不怕他与你反目成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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