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先生,希望你可以冷静接听,我们会在一侧监听以及判断卫星定位。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察观察着姜凉的情绪,伸手按住手机屏幕,语气坚定又问:你现在可以接听吗?
姜凉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压抑下自己的情绪,点着头从警察的收下抽出手机,在荣嵊的陪同下又坐回了位置,接听了电话。
喂。我妈妈呢?姜凉的声线略微颤抖,他的左手紧紧攥着荣嵊的手腕,仿佛是要把对面的那个人杀了似的。
电话那头的男人轻笑几声,姜先生怎么这么着急?你母亲没事。
没事?我告诉你!我母亲有精神类疾病,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把你千刀万剐!哪怕赔上我的命,我都在所不辞。姜凉双眼睁大,呼吸粗重,眼眶逐渐变红。仿佛是要下凡杀人的魔头一般。
电话那头的匪徒过了一会严肃道:放心,注射了安眠药剂,只要姜先生答应我的条件,我肯定会放了你母亲。
一旁的警察拿着窃听器冲姜凉点着头,让姜凉先答应条件,一旁的技术人员在不停的信息定位。
什么条件?姜凉侧头平缓情绪道。
那头说了几句话就快速挂了电话,这边的警察与姜凉面面相觑。
居然只要五十八万。傅警官靠着座椅满脸不可置信。
这倒不是他专业素养不行,而是对面那人明明知道他绑架的人身后是荣嵊与姜凉,居然只是要五十八万,而且还笑着调侃让警察不要想办法定位他,因为一切都是徒劳。
话里话外都是对警察的挑衅与看不起。
我这就去局里调派警力去安琥山底下驻扎。防止犯罪嫌疑人逃跑。
绑架人刚刚开出的条件是:姜凉带五十八万上安琥山,而具体交易时间地点是待定的。
姜凉和荣嵊是由警员带着去银行取了五十八万,随后用银色手提箱装了起来。
一路上姜凉都没出声,只是转头看着窗外。而荣嵊看着姜凉这副安静的样子,满脑子都是那会姜凉威胁匪徒的情景。
那气势,似乎真的要把对面的人抽经扒皮,要破釜沉舟一样。还好,他没有动手。
如果他动手了,姜凉知道后会怎么对他呢?估计会把他杀了吧,毕竟主意动到了自己的母亲身上,谁又能容忍呢。
安琥山距离并不远,大半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山脚下,周围已经被警察严防死守,确保不会有人从这里逃出去后,姜凉拨打了那个电话。
我已经到了。姜凉一只手提着箱子,一只手拿着手机,抬头看向高处的寺庙与打扫的僧人。一切与往常都没有变化,但是似乎又有了变化。
匪徒先是感叹了一下姜凉与警方对他的重视程度,然后才奔向主题道:安琥山寺庙右侧小路直走一千米左右,我在溪边的小屋那里等你。山路很陡,大演员,你小心点啊。
姜凉被匪徒挂了电话,因为开了免提,四周的人都可以听到。荣嵊神色有些难看问道:我去吧。那里太危险了。
安琥山寺庙右侧的陡峭是出了名的,早些年还有香客因为走错路而命丧于此的。他总感觉这件事和自己逃脱不了干系。
因为他前段时间的计划就是把姜母带到这里,再诱哄姜凉过来。计划如此吻合,只能说他的四周有人泄露,并且是针对他的。
可是为了什么呢?
没关系,我是儿子,这本来就是我的责任,而且安琥山我常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姜凉靠在荣嵊的肩头轻声道。
他闭着眼睛吸取着荣嵊身上的气味,然后在警察的护送下上了山,荣嵊则与一部分警察在安琥山寺庙右侧下方埋伏,等待时机。
第66章 我对不起
。
安琥山的路本来就不好走,脚下的石阶因为天天的游客来访,早就破败不堪。姜凉一边提着手提箱,一边告诫自己要放松心情。
等他走到安琥山寺庙门前时,平日里万人空巷的场景不复存在,他这才惊觉警察早就通知寺庙清人了。
姜凉没做停留,看着右侧崎岖不堪又有些泥泞的山路他只想快点到达位置,接姜盈弦回来。
一千多米的路途,姜凉硬生生争分夺秒花了十几分钟就走了过去。
溪水早就因为寒冷的天气而冰冻,姜凉一路上跌跌撞撞,摔了磕了都没敢停下脚步,他慌里慌张的推开溪边小屋的门,里面只有姜盈弦,没有看到绑匪的存在。
姜凉看到安然无恙,躺在那里沉睡的姜盈弦,他颤抖着手向前探了一下鼻息,在感受到指腹处暖呼呼的热气时,姜凉终于像个孩子趴在姜盈弦的身上大哭起来。
四个小时内的慌张与害怕就这样担负在他的身上,要不是荣嵊在身侧,他真的会发疯发狂。
姜凉哭了一会,就起身扶着姜盈弦背在自己的身上。他后背小心翼翼背着姜盈弦,手里提着手提箱,又在身后拖着姜母的身子。
他沿着原来的路又走回去,只是这次身上多了个姜盈弦到底是不方便。一时不察,姜凉连带着姜母一起从山道上失足滑下跌落在下方的陡坡上。
两人滚了好几圈,最后在最底下的平川停止。
姜凉摇了摇头,翻起身连忙察看一旁姜母的状况,好在除了身上的衣服脏了、手背多了几道擦伤。
倒是他身上的伤口比较多,滚下来的时候不是磕到就是划到,脸上也是多了一道伤口,滴答滴答流着血。
他抬起手,脱下自己身上的羽绒服给姜盈弦保暖,自己穿着卫衣挽起袖子查看着胳膊上的擦伤。大概是扭到了胳膊,憋着气难受。
太阳还悬挂在半空中,姜凉向上面大喊了几声,希望有人能听到他的呼救,只是过了好半天,没有人答应,他只能忍着身体上的疼痛背着姜母在荒山野岭里开辟出一条生路。
他背着姜母走了很远,可是依旧找不到下山的路,最开始的希望已经逐渐转变成绝望。
姜凉看到前方有一块大石头,立刻走过去把姜母放在了平滑的石面上。自己也是按照日常吃药的规律,手插进口袋打算取出自己的药盒。
只是他翻遍了全身的口袋也没有找到自己的便携药盒。
他开始慌张。天色已经开始渐晚,他和姜母今晚能走出安琥山吗?他还能活着见荣嵊吗?他的药没了要是犯病怎么办?
姜凉站在原地开始疯狂捡起石头砸下山下,掰断干枯的树枝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下一道又一道伤口。
他想让自己清醒,可是却越发的艰难。
姜凉!荣嵊的吼声从上方传来。
姜凉想,看吧我疯了,都能听到他的声音了。他抬手接着用树枝在自己的小臂上划出一道伤口,看着血珠从皮下冒出,然后一滴一滴落在脚下的枯枝落叶上。
你不要命了!荣嵊从上面滑坡而下,直奔姜凉。
姜凉的伤口被一件手帕裹住,隔着手帕是那人身上的温度就像是带着他眷恋的味道让他瞬间冷静下来。
荣嵊,我以为我回不去了。姜凉吸着鼻子,红着眼眶啪嗒啪嗒往下掉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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