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沈言朝问。
原本想回家跟你说的,但我好像有点忍不住了。许听看着她,眉梢止不住地向上扬起,韩医生说我痊愈了。
在她说第一句时,沈言朝就已经隐隐有了预感。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收紧,虽然早有预料,但他的心情还是忍不住有些激荡。
他的姑娘终于能无所顾忌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韩医生说我很配合治疗,也很勇敢,所以才能痊愈得这么快,她还给我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说是奖励我的许听继续说着,看着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寻求夸奖。
她说话的时候,沈言朝就笑着看她,眼里的柔情都要溢了出来,等她说完,就倾身低头在她唇角吻了下,声线低沉道:我的听听是最勇敢的。
沈言朝吻了下便离开了,只是目光一直注视着她。
刚刚说倒不觉得有什么,被他突然这么亲了下,许听后知后觉红了脸,明明两人更亲昵的事都做过了。
但她还是会为他这么一个轻柔到极致的吻而乱了心跳。
几秒后,沈言朝发动引擎,我们回家。
嗯。许听刚刚慌乱的心也慢慢落到实处,含笑道,我们回家。
时间在一天天在推移,熬过了林城最炎热的七月,进入到了八月。
今年林城的夏天格外的炎热,每天都是三十几度的高温,到了八月气温丝毫没有下降的趋势,依旧闷热。
转眼间就快到立秋,也是沈言朝的生日。
许听现在也没之前那么忙了,整个人的状态很是放松惬意。
2019年8月8日,立秋。
沈言朝今天依旧上班,好在今天工作量不多,可以早点回来,许听也早早地和人换了排班,特地给他过生日。
林书意前两个月就去昆市了,说是找灵感,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倒是给她寄了很多昆市的土特产。
许听心里清楚,感情最是难说清的,也不问她,只让让她注意安全,玩得开心。
一大早她就跑去商场,买了很多东西。
迟来的购物欲在一刻突然喷涌,但大部分都是给沈言朝买的。
她知道自己没有做饭的天赋,下午的时候就去了一趟DIY蛋糕店,亲手做了一个小蛋糕。
还去超市买了一些生活用品,等到结账的时候,许听看见旁边的收银台上摆着的东西,犹豫了几秒,拿了一盒最靠边的小东西丢进购物车。结完账,掩耳盗铃般地把它放在袋子的最底下。
晚上,沈言朝回来的时候,两人并没有在家吃饭,而是选了一家氛围很好的餐厅。
耳边是轻柔舒缓的钢琴声,透过摇晃的烛光,沈言朝立体深邃的五官,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的勾人。
期间,因为沈言朝还要开车回去,就没喝酒,但许听还是忍不住喝了一小点。晚餐结束时,她虽不至于醉,但还是有些微醺。
回到家,沈言朝原本想哄她早点睡觉,但她还记得自己做的蛋糕,哒哒哒地跑去厨房。
沈言朝等了片刻都没见人出来,准备去厨房看看的时候,随着啪的一声,房间顿时陷入到一片黑暗。
只见许听端着蛋糕,笑着朝他一步步走来。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不远处蛋糕上的蜡烛亮着微弱的火光。
许听走到她的面前,将蛋糕捧到他的面前,眉眼间尽是柔和的笑意,轻声对他说
沈言朝,秋天到了。
立秋快乐,生日快乐。
沈言朝透过跳跃的火光,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神情稍怔。
日记本和书上的字迹变成了声音,越过漫长的时光,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许听没察觉到他的异样,继续说道:可以许愿了。
沈言朝的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转而看向她手上的蛋糕。
蛋糕不是很大,上面画着两个Q版小人,下面是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写着生日快乐。
很明显不是专业的甜品师做的,是谁做的不用问,一目了然。
见他没反应,许听有些着急地催促道:快许愿,要不然等会儿蜡烛就燃完了。
在她的注视下,沈言朝这才缓缓开口:愿我的听听每晚都能做个好梦。
这回反倒是许听愣住了。
她的眼眶微微发热,片刻后,只听她轻声道:有你在,这个愿望就已经实现了。
蛋糕不是很大,没一会儿两人就吃完了。
等收拾好,许听就拿出今天买的东西,在他的旁边坐下,声音雀跃:你看。
沈言朝看着她手中的黑色长盒,低声问道:生日礼物?
许听弯了弯唇,应了声:嗯
沈言朝打开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银灰色绣有暗纹的领带。
他看着领带,一时间没吭声。
见他不说话,许听就忍不住问:不喜欢吗?
其实她不止给他买了一条领带,还有一件黑色衬衫和一件驼色大衣。
沈言朝衣柜最多的就是衬衫,但大多是白色和浅色的,很少有其他颜色的,黑色更是少之又少。
许听还记得回林城,第一次见和他见面,那天他就穿了一件黑衬衫,在光怪陆离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迷离多情,与往常的他很不一样。
沈言朝从领带上移开目光,盯着她看了会,才低声说了两个字:喜欢。
听到他的肯定,许听松了口气,眉眼间都是笑意:我还给你买了几件衣服,要试试吗?
嗯。
许听又从旁边的购物袋里拿出一件黑衬衫,满含期待的眼神递给他。
沈言朝看着那件黑衬衫,眸光一顿,垂眸看了片刻,才缓缓接过,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半晌后,沈言朝就穿着许听买的黑衬衫不急不慢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客厅的白织灯亮着,明亮的灯光下,他长身玉立地站在她的面前。
沈言朝出来的那一刻,许听的目光就一直盯着她,再难从他的身上移开。
他气质清冷矜贵,适合穿浅色的衣服,但黑衬衫显得他更加神秘和不可侵犯,配上眼尾的红痣,像是夜色中引人沉沦的罂.粟。
危险又迷人。
沈言朝看着目不转睛的某人,失笑道:很好看?
许听重重地点头:好看。
她知道沈言朝身姿皮相本就极其出色,效果和她当时想象的一样,甚至还要惊艳。
说着还将盒子里的银灰色领带拿了出来,递给他:你再试试这个。
沈言朝没接,而是走近她,低声道:你给我系。
好呀。她仰头,眼里跃跃欲试。
她不是第一次给他系领带,前段时间沈言朝也不知怎么的,早起去上班的时候,非要把她弄醒给他系领带。
她脾气也好,被弄醒也不生气,迷迷糊糊间就给他系,也不管系得怎么样。
但俗话说,熟能生巧。刚开始的确有些不熟练,但几次过后,她闭着眼睛也能熟练地给他系领带。
许听踮起脚尖,轻车熟路将领带圈在他的脖子,然后向下拉了拉,手指在领带间来回穿梭,没多久一个完美的领带就系好了。
黑色的衬衫配上银灰色的领带,将他原本就极其出色的容貌衬得更加立体深邃。不说话的时候,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令人不敢靠近。
看着他,许听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衣服是她买的,领带是她系的,连他这个人也是她的。
她的。
这样的归属词,想想就能让人心生愉悦。
好看。她毫不吝啬夸自己的夸奖。
沈言朝压住眼底的笑意,故意问她:多好看?
许听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都舍不得移开目光,尾音上扬: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看。
沈言朝也不说出声,就这样注视着她,目光灼灼。
两人无声地对视着。
沈言朝盯着她染着笑意的眉眼,眉心微动,有什么东西要挣脱理智的束缚破土而出。
谁知许听比他先一步。
被他这么看着,许听最后还是抗拒不了诱惑,拉着他的领带往下拽。沈言朝也被迫低头,趁此之际,许听踮起脚尖在他薄唇上亲了下。
下一刻,沈言朝也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将人猛地扯进怀里,反客为主地含住了她的唇,舌尖径直探入,又急又猛,许听一时间难以承受,就只能任他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