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男可以留下,狗血就别加了,硬要加的话,可以往我的麻辣烫里加一份鸭血吗?
赵又驰,我能打到你七窍流血吗?
别啊姐姐。赵又驰瞥见宋晚清心情好像没刚才那么沉重了,在离开斜坡的时候,双手搭在她肩膀上带着她往北门的方向走,你欠我一顿麻辣烫,出去补上,我要饿死了。
宋晚清弄开他的手,能不能别总动手动脚的?
我没动脚啊,动的话就得你背我了。
赵又驰,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比我脸皮还厚的人。
哇哦,很荣幸成为你的第一次。
好好用词,是第一个,不是第一次
*
宋晚清最后带着赵又驰进了家之前常去的麻辣烫店。
两人面对面坐着。
她没点东西吃,就这么托着下巴在那发呆。
托着托着,还会碰碰脖子。
那湿热的气息还缠绕着她迟迟没有消退,碰久了,指尖也渐渐被沾染上他的气息。
多久没和他这么近距离接触了?有一个多月了吧,身体还是会在见到他的时候起不该有的反应。
其实推开他的时候,很想回头看看他,但还是忍住了。
怕看到他这么高大的一个人就这么被扔在人群里看着她,会使她忍不住掉头回到他身边拉着他一起走。
还有一个星期左右就要离开了,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
宋晚清放下手,问赵又驰:你下午去哪?
待会去俱乐部和朋友打桌球。赵又驰喝了口可乐,被气冲地皱了下眉,怎么了?你要我陪你去哪吗?还是你也要和我一块去?
宋晚清正好下午没课,也没去过俱乐部,听起来应该挺有意思的,我和你一块去吧,反正没课也无聊。
行啊,我扫个码买完单咱俩就走。
好。
*
桌球俱乐部就开在国际中心的第五层。
从电梯出来,需走过一条长廊。长廊地板铺的是黑色大理石,左边是黑色磨砂质感的墙,墙上挂着几盏橙黄色的灯,右边是一大片看似没有尽头的落地窗,现在被拉上白色的窗帘看不到外面的景象。
长廊尽头的墙上贴有俱乐部的LOGO,往右走路过前台,推开玻璃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整齐的一排英式台球桌,两边还放有深灰色沙发和小圆桌。
整体色调都很暗,只有每张台球桌顶上的灯光稍微亮些。
这还有包间和酒水区,装饰比那一排公共的地方要华丽精致很多。
赵又驰不管是在国外还是在国内,接触的基本上都是公子哥,所以朋友也都是这一类的。
那群人来玩当然是订包间的。
这会才中午,有几个还在睡大觉没来,只有三四个昨晚就在这待着的在那拿着杆子打。
一间包间里有两张台。
赵又驰一进去就直奔第一张台,笑着冲正拿着杆准备戳球的人喊:腰弯那么下你是想把桌球吃了啊?
放你屁。哒的一声球被杆子打进网。
林渠直起身子走去另一边准备接着打,抬眼正想和赵又驰说话,结果见到跟在赵又驰身后的宋晚清,立刻懵了,你怎么在这?
赵又驰眉梢轻挑,在宋晚清和林渠身上看了两眼,你们认识?
认识啊。
不认识。
声音一同响起,轮到赵又驰摸不着头脑,看着宋晚清。
看我做什么?宋晚清又一副微漠的样子看着林渠,我和你什么时候认识的?
真行。
想起那次在KTV的事情,林渠早该知道她宋晚清是个转眼就变脸的人。
他边拿巧克磨着桌球杆,边淡笑着闷哼了两声:不认识,是我认错人了,毕竟你长得太像那天从我手上跑出去的人。
油腻。
宋晚清内心翻了个白眼,看了看另外三个人,就走去靠窗的白色沙发上坐下了。
赵又驰见状也跟了上去坐在她旁边。
我就说嘛姐姐,你和林渠他们不会认识的。
为什么?
他们那帮人玩的特别开,就连我这个很open的人都招架不住。
你怎么知道我玩的就不开了?说不定我和他们一样。
我不信,姐姐,除非你玩玩我。
你脑子有病吧赵又驰。
两个人坐得很近,说话声很小,像是在说着悄悄话,膝盖总是会不小心相互碰到。
后面赵又驰不知道说了什么,令宋晚清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接着没多久两人就站起身,赵又驰领着宋晚清去了第二张台,递给她一根棕色的杆。
她没打过桌球,戳半天都只能戳中空气。
赵又驰拿着杆在她旁边忍不住笑了,见她总戳不中,走到她身后开始握她的胳膊调整姿势,在她耳边教她应该怎么打。
腰渐渐一起往下弯。
宋晚清没想别的,一心只想让那颗球落网。
而赵又驰一直看她的侧脸,见她那认真的表情禁不住笑着揉她的发,姐姐,你怎么这么可爱?
走开点,别影响我。
好好好。
画面在旁人眼里看着总是显得暧昧。
被有心人挑了个角度拍下后,想解释也会变得哑口无言。
时间越往后,又多了几个人来。
虽然都是男生,但宋晚清也没有觉得不自在,就是有点无聊,那么多人她也不好意思展现自己新学的三脚猫功夫,怕丢人。
见赵又驰在那和他们打的挺有意思的,她也不去打扰他了,拿着手机就离开了包间决定出去走走。
这个点来打桌球的人开始多了。
走廊上也能听到不少说话声和杆碰球的声音。
宋晚清边往外走,边将手机放在耳边,垂眸听着赵又驰刚刚发来的语音消息。
【你去哪?是不是觉得在包间里太无聊了?你可以走包间外右手边那条路,可以去酒水区喝点东西,我和他们打完这一把就过去找你。】
包间右手边?
宋晚清走到拐弯路口处停下,扭头看了眼后面,等再回过头时,视线里蓦然出现了一道身影,令她心跳停滞,瞳孔紧缩。
光源被遮挡,阴影覆压她。
凛冽气息一点点将她席卷,逼迫她的脚步失措一点点往后倒退。
白色衬衫和西装裤在暗光下没有一丝褶皱,瘦白的手腕上戴着的老山檀显得更斯文又禁欲。
她抬起眸,眼前人的目光深沉又冷戾,没了阳光,令人不寒而栗。
裴斯延你怎么在这?
我不能来吗?他嗓音低沉,死盯着她,嘴角微微弯起的弧度里藏着骇人的笑意。
将她逼退到一间包间门前的时候,他不顾是否在外,用虎口抵住她的下巴。
打开那扇门,将她带进屋内,反锁,弯腰与她对视时虎口更用力地掐到她脸发疼。
光线模糊,显得他面容更阴沉。
你就这么难耐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