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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哥哥,你就娶了我吧……呜呜呜!”
什么鬼?大清早的又是哪出……刘盈满脸懵逼的低下头,看到的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卢虞。
只是还没等他说什么,只见手中高举着藤条的虞姬冲了出来,怒斥道:“你今天就是嫁人生孩子,该学的琴也要学!”
原来,是我多心了……刘盈从沾沾自喜中清醒过来,不再理会挂在自己腿上,只是为了逃课的‘挂件’,面向虞姬俯身行礼:“见过婶娘。”
虞姬愣了一下,看看自己手上的藤条,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不是我,真的。你每天都会忘记很多事情,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也忘了呢……”
刘盈一言不发,只是将挂在自己腿上的卢虞摘下来,强忍着高亢的音波攻击,无比残忍的将卢虞递给两名类似于‘教养嬷嬷’的老宫女。(注1)
虞姬也收起藤条,有些严肃地问道:“太上皇后的身体如何了?”
刘盈笑着回答:“烦劳婶娘挂心了,大母早上的时候吃了两个牛奶窝头,一个鸡蛋,一碗小米粥,虽然腿上还是没力,但气色比从前好太多了。”
虞姬满脸欣喜:“那就好,当日听闻消息的时候,把我也吓了个半死!慌慌张张的从长安往新丰赶,那时候偏又下着大雪,过桥的时候马蹄子打滑,十几个人又是推又是拉的才终于过了灞水……”
刘盈深以为然的上下点头,尤其是虞姬说的过桥艰难的事情,更是记在了心里。
毕竟老灞桥是秦朝年间修建,类似于拱桥,上桥和下桥的地方都有弧度,当路面有积雪,通行马车的时候必然不稳当。
“嗯,等回来就把旧桥拆了,也修成和渭水桥一样的平面桥,宽敞还不惧雨雪。”刘盈随口说了一句。
当然了,修桥铺路这种事情自然肥水不流外人田,而且他准备用灞水桥做个试验,建一座上下两层的铁路桥。
听到刘盈的话,虞姬笑了笑没有多说,只是脸上挂着些许促狭地问道:“太子今日登门,莫非是来迎娶我家卢虞?”
刘盈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转过头,见到的是大步流星而来的樊哙。
“见过舞阳侯。”
“见过太子。”
樊哙直起身,笑呵呵的看着刘盈,他俩相互行礼的原因,在于樊哙是刘盈小姨夫,而刘盈是储君,是樊哙将来的主人。
只是虞姬看着樊哙有些不悦,训斥道:“你来作甚?太上皇后病重,你们这些人还有心思饮酒作乐?长了几颗脑袋啊?”
如今国无大战,他们这些开国战将早些年已经将一辈子的仗都打完了,日常就剩下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了……
樊哙满脸堆笑的摇摇头:“今天不喝酒,有喜事,大喜事,我是来传诏书的……嗯,我敢打赌,我走的时候你一定会送我几瓶‘凤’酒!”
“这不还是要喝酒?”虞姬满脸鄙夷,但还是吩咐身后侍从去找卢绾,并且摆起香案。
熟归熟,但毕竟是皇帝的诏书。
在等候的过程中,樊哙看向刘盈,笑呵呵地说道:“哟,看来太子是早就知道了,怪不得一大清早就过来了!”
“知道什么?”刘盈好奇问道。
“别装了。”樊哙甩了一个很猥琐,又无比灵动的眼神。
“我装什么呀装!我是过来找卢叔汇报,说是火车这几天就通车了……”刘盈皱皱眉头,满脸疑惑。
“还叫卢叔?该改口了!”樊哙晃了晃脑袋,一副你小子真沉得住气的样子:“也对,诏书还没有宣读。不过就快了,到时候就要叫燕王、燕王后做外舅(岳父)、外姑(岳母)啦!”
等等,啥玩意……刘盈满脸懵逼,眼睛圆睁,直勾勾的看着樊哙一言不发。
而在另一边,虞姬短暂愣了一下,差点开心的跳起来……
终于,把这个不省心女儿嫁出去了!
刘盈沉默许久,抢在卢绾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向虞姬弯腰行礼:“那啥,我突然想起出来的时候没有锁门,我先走了……”
他说完翻身上马,在十几个扈从的簇拥下,如同逃难般哒哒哒哒的一溜烟跑了……
樊哙愣了片刻,看着虞姬尬笑道:“小孩子面皮薄,燕王后多多包涵……”
虞姬也同样满脸尬笑:“懂的懂的,大家都是从那时候走过来的,反正今后就是一家人,慢慢就好了……”
樊哙轻轻点头,以后不光刘盈和卢绾是一家人,他和卢绾也成了一家人!
皇帝的连襟,太子的小姨夫,等过两年再和早就定好娃娃亲的刘交结成亲家,这偌大的长安城,他舞阳侯就可以横着走了!
片刻之后,在虞姬和樊哙的喜气洋洋中,卢绾看着手中的诏书满脸懵逼,双眼中闪动着名为忿怒的烈焰,额头青筋直冒,颤抖着嘴唇问道:“太子呢?不是说太子登门拜访了吗?人去哪了?”
樊哙皱皱眉头,心想这厮莫非是高兴坏了?
“说是有事先走了,小孩子脸皮薄,正常。”虞姬走过来打圆场。
“正常个屁……”卢绾重重拍桌。
“嗯?”虞姬拉长音。
“没事。”卢绾立刻改口,压低声音:“他没说来做什么?”
虞姬稍稍回忆了一下:“嗯,说是什么火啊车啊的,我也不懂,好像是之前他闹得很大的那件事要做好了……”
于是,卢绾轻轻颔首,转身走入后宅,片刻后腰悬利刃,手中捏着欠条走出:“来人,备车,不,备马,随我去东宫……”
……
长安城东,芷阳公主府。
刘盈一副见了鬼的神情从外间闯入,吵吵嚷嚷:“张不疑呢?张不疑你在哪?”
小萝莉从一间暖阁中探出脑袋:“大早上的瞎叫唤什么?叫魂呢?”
刘盈快步走了过去:“这都几点了,还睡呢?我找张不疑有正事,他在里面吗?”
小萝莉摇了摇头:“他一大早给留候请安去了……呐,回来了。”
刘盈转过头,只见张不疑从外间风风火火走入,不等他说话,张不疑抢先说道:“你跑什么?我远远看见像你,喊了一嗓子,你不仅不回头,怎么还快马加鞭的跑了?”
废话,我还以为是卢绾追上了呢!你追不上我,说明你的马术很差……刘盈懒得多说,只是一把攥住张不疑的胳膊:“走,跟我出个远门……”
张不疑愣了一下:“咱这刚从岭南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呢,怎么又要出去啊?”
“没时间解释了,路上再说!”刘盈拉着张不疑向外走去,边回头看向小萝莉吩咐道:“卢叔要是问起来了,就说没见过我!嗯,等火车通车了,给你弄两只正宗的河套黄羊,肥嫩多汁,鲜美无比!”
小萝莉吞了吞口水,火气全消,十分温柔的挥了挥手:“我省得……家里有我,你俩安心做正事吧。”
……
东宫,卢绾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高声叫骂:“太子呢?让他出来,我知道他在里面!欠钱不还,说话不算数,藏得住吗?”
注1:嬷嬷这个词很早就有了,比如元代作曲家武汉臣写的《生金阁·第二折 》中,“我家中有个嬷嬷,是我父亲手里的人,他可也看生见长我的。”
第17章 刘盈:债多了不愁……
上郡,肤施县。
刘盈驻马在封冻了大河西岸,眺望远处山峦之上的白雪皑皑,莫名想起了一首词,于是轻声吟诵:“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
一旁的张不疑双手抱臂频频点头:“不错、不错,慷慨豪迈,气势磅礴,除了格式有些乱……不过简单润色一下,绝对是流传千古的名篇!嗯,就像是那首‘大风起兮云飞扬’一样,就连我爹都赞不绝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