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只见阳阳正趴在苏星垣怀里看他,鼓着腮帮子表示不满。
就知道缠着爸爸撒娇。傅程捏了捏他的脸蛋,从车里取出一根糖葫芦给他:来,你的。
拿到糖葫芦,小东西没有像妹妹一样开心,反而有些郁闷地掏出一张折地平整的纸:爹地,你答应要给阳阳三根糖葫芦的。
苏星垣好奇摊开纸,只见上面工整地写着一行字。
字据:今日傅程欠苏安泽三根冰糖葫芦,明天还清。傅程。
见苏星垣抓着纸张的手越来越用力,傅程连忙抬头看向别处,丝毫不敢和小娇妻对视。
苏星垣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回头认真跟小团子说:阳阳,你忘了之前怎么跟爸爸说的了吗?
小团子不情不愿地嘟着嘴:一周只能吃一根糖葫芦。
记得就好。苏星垣宠溺地刮了刮他鼻子:这是阳阳和爸爸的约定,阳阳要认真遵守,知道吗?
可是爹地小团子求助地看向傅程,傅程见他看过来,立即移开目光,小团子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气得用小短手狠狠锤了一下傅程的大腿:爹地说话不算话,爹地坏坏!
锤完又怕被傅程揍,转身就跑了。
看着那踉踉跄跄跑走的小东西,傅程嘴角噙着笑:臭小子,等我抓到他,非打他一顿屁股不可。
侧头一看,却见苏星垣正拧眉看着他:以后少用这些东西骗阳阳。
宝贝,我是在锻炼他。傅大总裁煞有其事地为自己辩解:俗话说得好,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和他同龄的孩子都会背诗词了,他现在才认识五百多个字,我再不教他就晚了。
苏星垣瞪了他一眼:晚你个头。
见小娇妻抬脚往别墅的方向走,他连忙追过去哄:垣垣,宝贝儿,别生气了,我不骗他们了好不好嘛。
白雪皑皑的庭院中,一个高挑的青年追着另一个青年,旁边不远处,两个披着红色披风的小团子举着冰糖葫芦在雪地里撒欢,楼上的优雅女人轻轻按下快门,把这个美好且热闹的画面永远刻录在相片中。
下雪天不冷,却让人有些犯困。
在电脑上敲下最后一个字,苏星垣疲惫地伸了个懒腰,抬眸看向床的方向。
每次从墓园回来,傅程的情绪都会低落一阵,今天亦是如此。
他陪着孩子们吃完饭,就洗澡钻进了被窝。
苏星垣写了多久的剧本,他就睡了多久,至此,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盖上电脑,苏星垣起身往傅程的方向走去。
自从和他在一起后,傅程就习惯侧睡,这样方便把他抱在怀里。他不在的时候,傅程就会抱着他的等身熊。
有一次,他问傅程,为什么要抱着那么大个熊,抱着被子不是更舒服吗?
傅程认真看着他:熊身上有你的味道。
他不理解:被子上不是也有我的味道吗?
傅程说:太淡了。
是的,这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一定要闻着自己媳妇的味道才能睡得着。
走到床前,苏星垣小心翼翼脱下鞋子,掀起被子一角,轻手轻脚地往被子里面钻。大半个身子还没进去,一只大手突然伸出来,瞬间把他捞进被窝里。
傅程的体温本来就比较高,他躺过的被窝,仿佛自带电热毯功效,一进去,苏星垣就感觉浑身暖洋洋的。
不等他反应过来,头顶就传来一道喑哑的声音:写完了?
抬头一看,傅程仍在假寐。
苏星垣有些意外:你没睡着?
傅程说:睡着了,又醒了。
今天他起的很早,加上去了趟墓园,精神状不是很好,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但很快,他又醒了。
他做了个噩梦,梦里有袁茜茜,有傅尊,有刀,还有满地的血。
即便已经过去二十几年,他仍旧不敢面对那个场景。
他吓得浑身冒汗,一阵抽搐地醒了过来。
当时,苏星垣正在入神地写东西,并未发现他的异样。他不想被小娇妻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便暗暗调整呼吸,缓和情绪。
直到苏星垣处理完工作,起身朝他走来,他才忍不住把人拥入怀中。
那模样,像极了受伤的小男孩抱紧自己心爱的玩具。
傅程的声音很平静,以至于苏星垣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是我吵到你了吗?
不是。
苏星垣不是傻子,对话两次,也察觉到了傅程的异样。
他抚上傅程的脸颊,轻声问:你怎么了?
傅程睁眼看了看他,叹着气把他圈在怀里:没事,就是有点累。
如果真的是累,此时他应该在睡觉才是,他现在这副模样,分明是不开心。
他抬头看向傅程,只见他紧紧拧着眉,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这个人,又在自己纠结了。
苏星垣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微微仰头吻上那个温热的唇。
感受到他的气息,傅程缓缓睁开眼,只见自己那个鲜少主动的小娇妻正认真地吻着自己,不自觉收紧那只握着小蛮腰的手。
感受到自己被傅程拉近,苏星垣并不抵抗,他一手贴在傅程的胸口上,一只手抚着傅程的脸,无声邀请着男人。
虽然他不知道傅程在为什么难过,但他知道,傅程喜欢他主动,而且每次都会因为他的主动,开心好几天。
他想让傅程开心。
傅大总裁原本没有那种想法,可是主动出击的小娇妻实在太让人难以招架。
正当苏星垣打算进入正题,一只大手突然很不适时宜地托住他的屁屁。
身下的男人问:不疼了吗?
苏星垣:不疼了。
傅程疑惑:你昨晚不是很疼?
苏星垣一脸无语地看着他:骗你的。
好吧,其实这句话才是骗人的,但都到这个关头了,疼不疼的,他也顾不上了。
先解决完再说。
傅程显然不太相信他的话:真的?
苏星垣拧着眉:你到底来不来?
傅程:那你轻点。别伤着自己。
傅大总裁担心小娇妻的身体健康,也没敢太放肆,两人一起宣泄之后,相拥着躺在被窝里。
我梦到我爸妈了。傅程说。
在他面前,垣垣向来藏不住事。
刚才深入交流的时候,垣垣一直吻着他,这是垣垣安慰他的方式。
那时他就意识到,垣垣应该是察觉到什么了。
与其让他不安地猜测,不如直接告诉他,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没事了。苏星垣愣了愣,然后仰头吻了吻他: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傅程轻笑:我也是。
一直陪着你,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除夕夜的苏家十分热闹。
从下午四点多开始,或近或远的各路亲戚都送来了新年礼,直到晚上六点多,亲戚们才陆陆续续离开。
没多久,厨师也做好了年夜饭。
正当众人打算入席,大门口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说话声。
好动的卷卷挣扎着从儿童椅下来,从餐厅探头往玄关的方向看。
辰辰!
看到苏星辰,她立即张着双手飞奔过去。
苏星辰看到一个红色的团子朝自己跑来,连忙蹲下身迎接她。
哎哟。小团子把他撞地向后退了半步,他笑着把小团子抱起来,捏着她肉呼呼的脸:小胖墩,是不是偷吃糖糖了?怎么又沉了?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