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傅程动手的话,他要不要打回去?
虽然他对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但傅程的力气好像更大,如果真的打起来,他好像也没有胜算。
要不还是跑路吧,这么远的距离,傅程应该追不上。
正当苏星垣琢磨该从哪条路跑时,路灯下的人突然抬手对他做了个禁言的动作,另一只手对他勾了勾,示意他悄悄过去。
苏星垣:
这种情况下跑路会被打死的吧。
苏星垣很慌,但他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往傅程的方向挪了过去。
走到男人身前,他不敢抬头看对方,只低着头,紧张地扣着手。
傅程垂眸看着眼前像做错事的孩子的青年:还活着吗?
啊?他愣愣抬头。
傅程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他还活着吗?
还活着。
那行,走吧。
苏星垣:???
就这样?
走了一段路,苏星垣忍不住问:我打他,你不生气吗?
不用猜也知道是他先动的手,没什么好生气的。他目光直视前方,温暖的大手包裹着苏星垣微凉的小手:就算是你先动的手也没关系,我相信你,你不会轻易打一个无辜的人。
苏星垣侧头看他:你这么相信我?
嗯。
看着傅程微微扬起的嘴角,苏星垣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勾了起来。
他悄悄撑开傅程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感受到手上的异样,傅程诧异看向他,却见他正安静地看着前方的路。
他表情控制的很好,平静而自然,让人看不出一点破绽,如果耳朵没有泛红的话。
傅程极力压着欲扬起的嘴角,扣紧他的手,踏着温柔的月光,安静地往不远处亮着灯光的小院落走去。
回到院落,房间里的白飞羽听到声响,连忙跑出来了出来。
看到牵着手的两人,他暗暗松了一口气,但随着苏星垣越来越靠近,他舒展的眉头又拧了起来。
星垣哥,你脖子怎么了?
脖子?傅程伸手抬起他的下巴。
借着屋内白炽灯的光线,他隐隐看到苏星垣脖子上布满掐痕。
红的紫的,触目惊心。
怎么这么严重?他抬头看向苏星垣。
苏星垣不自在地捂住脖子:应该只是看起来吓人,不疼的。
傅程拧眉看着他:你等等,我去拿药给你处理一下。
说罢,转身进了隔壁房间。
不一会,他拎着个医药箱走进来,把箱子放在方桌上,快速从里面拿出一些化瘀的药。
做好准备工作,却见苏星垣还站在旁边。
他伸手把人拉过来。
坐好。
苏星垣拗不过他,只能乖乖坐下,谁知刚落座,腰部就传来一阵刺痛。
怎么了?见他脸色不对,傅程连忙问。
腰有点疼。
傅程顿时站起来,声音提高好几个分贝:他打你腰了?
苏星垣连忙解释:没有打我腰,就是倒在地上的时候,石头硌着腰了。
你还倒地上了?傅程插着腰左右走了两步,深呼吸好几次: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苏星垣摸了摸肚子,摇摇头:没有。
傅程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走到药箱前,翻了好一会,从里面取出一个胶囊,递给他:你先把这个吃了。
白飞羽看到他手里的药,倒抽了一口气:这个不是安
苏星垣吃药动作一顿,疑惑看向他:安什么?
安康腰损胶囊,对腰好的。他淡淡说着,瞥了白飞羽一眼:是吧?小白?
白飞羽连连点头:啊对,没错,你吃。
这两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苏星垣倒了一杯水,仰头把胶囊咽了下去。
看着他把药吃下去,傅程这才松了一口气:你先休息一会,晚点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苏星垣说:这个镇上只有卫生院,这会应该关门了。
傅程点头:我知道。
说完,他拿着手机就出去了。
苏星垣本想等他回来再洗澡,可农村的夜晚太过安静,只静坐一会,就困意连连。
许久,傅程还是没回来,他实在扛不住,就简单洗了个澡,钻进被窝,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背上有点凉,迷迷糊糊睁开眼。
刺眼的灯光让他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他茫然地扫了一眼周围,发现这里并不是他入睡时的小瓦房,而是充满消毒水味的医院。
他后背的传来的凉意,像是药物的作用。
奇怪,他怎么会在医院?是傅程带他来的吗?
苏星垣挣扎着起身,正要穿鞋,房门突然唰的一声被打开。
抬头望去,只见傅程正拎着一大袋零食站在门口,见他要下床,眉头立即拧了起来。
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
傅程快步进来,把零食放在桌上,强行把他按回病床上。
苏星垣也不挣扎,任由他给自己盖被子:这是哪儿啊?
傅程说:z城人民医院,我不放心,所以带你回来看看。
苏星垣:???
他立即看向墙上的挂钟,只见上面显示:21:34。
还这么早?
我们怎么回来的?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从z城开车到大漠山最快也要三个小时,他睡觉的时候都快八点了,就是开超跑也没这么快啊。
我调了直升飞机。傅程边给他剥香蕉边说。
苏星垣: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见苏星垣迟迟不接自己递过去的香蕉,傅程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睡傻了?
没有,就是有点感慨,我要是像你一样有钱就好了。
可惜天不如人愿,他不仅没有这么多钱,还倒欠一千多万外债。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看他声泪俱下,傅程觉得有些好笑,捏了捏他的脸:我还是喜欢你穷一点。
为什么?
傅程看着他:男人有钱会变坏。
苏星垣这就不乐意了:你不也是男人?
我不一样,我从出生开始就有钱,所以不存在变坏的说法。他挑了挑眉:但你扛得住突如其来的金钱的诱惑吗?
我怎么就扛不住了?当初你给我两千万,也没见我有多高兴吧。
男人撑着下巴打量着他:垣垣这是在提醒我给少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能抗住金钱的诱惑。苏星垣急地直踢被子:你都不明白我说的话
傅程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起身抱着他:好了好了,知道了,逗你玩呢。
两人正搂着,门口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道咳嗽声。
苏星垣连忙推开傅程,缩回床上,盖好被子,假装镇定地看着天花板。
被推开的傅程有些不悦,他回头看向门口摸着鼻尖的年轻医生,额头青筋跳了跳:还不进来?
医生笑笑,拿着病历本走到床前,语气官方:感觉怎么样了?腰还疼吗?
不怎么疼了。苏星垣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