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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没劲儿,只好搬着衣服跑上边去,找其他的姊姊们帮忙。那些大婶们今日有兴趣聊郑洛了,周穗鸢张大嘴巴,偷听着他们说的话。
“郑家那小姑娘好像叫什麽郑洛,前一夜也让张二狗给糟蹋了。”
“这张二狗胆子也是真的大,谁都敢上,就是没上一些有钱的姑娘。”
“有钱的姑娘还住在我们这儿吗?啧啧啧,可惜了那勤快的闺女。”
周穗鸢咽下一口唾沫。摇着头。他们说郑洛让张二狗给糟蹋了,怎麽会这样?她连髒衣裳都没来得及管,直奔到郑洛的家中。可是她去晚了,郑洛的爹娘嫌她丢人,给她打死了,茅草一盖就扔到了山里喂狼。
找遍了这最近的山,也没有看到。翻完这一整座山,她还想要去另一座。沈虞安满脸心疼,拉住她的手。“找到了也没用的,她都已经死了。”
“怎麽会这样?明明前一日还和我一起洗衣裳的,怎麽这麽快就到她了,张二狗就是个畜生。”昨晚那麽干脆利落的给他弄死了,她竟然还在求情,就应该让他的身躯溃烂,折磨死的。
沈虞安抱着她,周穗鸢能闻到淡淡的香气,也没有顾忌会不会弄髒她的衣裙,放肆的大哭。“没事的,哭出来就好了。”
怎麽可以放过他?要杀了他,必须要杀了他,谁都不是无辜的,把张二狗的爹娘都给杀了,郑洛的爹娘也是。若是昨夜没有遇到沈虞安,她的下场会不会和郑洛一样,受人唾弃,爹娘也只是将他的尸首随意的丢在外面。
周穗鸢今日消沉了许多,大鱼大肉摆在眼前一点儿都不想动口。可怜郑洛还没有尝过肉,还没有感悟到世间的好,便离开了。所有的挣扎都无济于事,也无人关乎求救的声音,冷漠的走开,那些人都是薄情之人,就应该让他们也试一下。
沈虞安见她一直不言语,心情也跟着有些低落。“不要难过了,至少是你的时候你获救了,我没有忽视你,坚决的要救你。你也不是你爹娘口中的小贱蹄子,你就是周穗鸢,我的穗鸢妹妹。”
茅草屋中,沈虞安任由周穗鸢靠在自己肩上流泪。她这辈子或许真的不会体会到这种情感,因为她很明确自己能保护好周穗鸢,让他不受任何人的欺害,成为开在山中的花。
周穗鸢站起来,步子微颠,往村子那走去。“我活还没有干完,今日估计又得挨骂了,不过我一定会来陪你的。”她终于笑了,可却笑的那般苦涩。
我会等着你回来。
这次沈虞安又让黑豹跟在她的后面,这下就不用怕哪个贼人了,但还是挺怕这黑豹的。走进村庄时,来来往往的人都是背着挖锄或是背兜,一片繁忙。
王翠娥竟还以为儿子去了哪位姑娘家,沾沾自喜的样子让人想揍几拳。他为什麽可以纵容张二狗去害那麽多姑娘,还可以这麽开心,这是一件很自豪的事吗?真想把王翠娥的嘴给撕烂,让她永远也笑不出来。
她长得好看,好多毛头小子对她吹口哨,她心中害怕极了。或许因为郑洛很交好,所以在她死后她也不自觉的害怕这些。
“才多久不在家,你这小贱蹄子就什麽都不干了,你怎麽就这麽懒,是不是想找打?”娘又拿着扫帚在门后等自己了,见着她就把她扯进去,用扫帚狠狠的往她身上抽。“找打我成全你呀,一点儿都不知觉,管不住你自己了吗?每天给你安排的那些活又不是让你玩儿的,你以为是你想干就干,不不想干就算了。老娘今天不打死你。”
周穗鸢忍着痛不敢叫出声,因为这样会使爹娘更不高兴,说不定等会儿爹也要来打她呢。弟弟在一旁吃着大包子,幸灾乐祸的给她做鬼脸。“疯姊姊,就会发疯,怎麽现在不发疯了呀?娘,快打死她,把她的屁股打开花,叫她老说我懒。”
周穗鸢眼中暗淡无光,神情麻木的遭受这一顿打。“你有能耐了,敢骂你弟懒,你自己什麽个样?”说着还往她的腰上踢过一脚,周穗鸢面容扭曲,倒在地上护着自己的头,低声呜咽着。
“给我起来,别倒在地上,装个样给谁看呢?”这骂声十里八乡的人都能听到,可能就是巴不得让更多的人知道她就是个没用的废物。“让你懒,让你骂你弟,你天天就知道往外面跑,打不死你这贱丫头。”
王翠娥嬉笑的站在门外看,和弟弟一个神情。
“哎呦,轻一点儿嘛,打太多疤了以后就卖不了好价钱了。”
这劝诫听的她心中难受,张二狗他们家都是废物,心肠歹毒,无恶不作。娘听了劝,没有往她脸上打,可下的力比之前更狠了。她抓着地上的草,痛苦至极。这麽多人,没一个人真心在说好话,好丢脸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