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淌原喜欢跟秦老头开玩笑,秦老头思想上一点也不古板,就连高考后的动蕩都多亏了秦老头的帮忙,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麽办了,当然这是后事。
回去后,林宕戈还在看他的杂志。齐淌原转着笔,传了个纸条。
“你喜欢男的女的?”
林宕戈看杂志看的正起兴,纸条传过来时他也只是轻轻一瞥,显现没多大兴致。
他寥寥一笔,推回来。
“我喜欢我想喜欢的人。”
得,废话文学。
多年后想起来,齐淌原才意识到,当年年少的林宕戈比自己活的更透彻。成年的自己却陷入了浑浑噩噩的漩涡里,将自己绕了一边又一遍。
现在嘲笑他的自己更是多麽可笑。
H
黑幽幽的走廊里,齐淌原吸了吸鼻子,靠在走廊拐角的墙壁上。
他手指盘绕着额头的碎发,过了不足几个月,头发又有些潦草了。他摸了摸自己不及以前一般茂密的头发,不禁感慨再熬两年自己还没高中毕业怕是已经秃了。
他们学校清北班和小班比他们晚放十分钟,放学铃一响,大楼顿时轰然一片,没处几分钟大楼就宛若扫蕩一般清空了下面四层。
齐淌原教室在一楼,如果要上去催严罕许,他还要累死累活爬五楼台阶。
外面的雨越下越猛,丝毫没有缓解的样子。他已经等烦了,如果不是还有几天才能拆绷带,他现在恨不得沖进大雨里一往无前,丫的怎麽可能在这窝囊等严罕许。
空寂的楼梯间传来几声说话声,紧接着哒哒的脚步声顺势想起。
最后一个拐角,冒出熟悉的脸庞,那人微抿着嘴唇,低着头细细倾听着旁边女生的话。
视线移到正注视着自己的齐淌原时,他跟女生说了再见,加快脚步,下到齐淌原面前。
齐淌原瞧了几眼他的后面,捂着嘴坏笑道:“我不会打扰到你们了吧,真不好意思。”
他纵使等的花都谢了,但还是使劲把严罕许推回去,让那女孩赶紧收了这妖精。
奈何压根推不动严罕许这座大山,齐淌原使出浑身解数,嘴唇不觉被他咬的发白,齿间发出摩擦声,他振振有词:“你快回去,快送你女朋友去。你个死直男,送你女朋友……”
严罕许还没有动,女孩也很快下到一层,跟齐淌原礼貌性点了点头,就从旁边跟严罕许擦肩而过,她显然也没带伞,撑着衣服冒着雨进了大楼后面的车棚。
齐淌原看着女孩沖进雨里的行为大吃一惊,紧闭的嘴愣是“O”了起来。他不屑地睨了眼严罕许:“瞧瞧,亏我今天心情好,想让你追求你自己幸福去。看,到手的鸭子没了,你就后悔吧……”
齐淌原的嘴跟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不停,严罕许暗了眸色,擡手捂住那双巧嘴。
身下的人唔了几声,气息在对方凛冽的眼神下像被凝结般淡了下来。
“我什麽时候说她是我女朋友了。”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无言以对。
“还有,你这人少说话,多动脑。”
齐淌原跟他对视一眼,就慌乱挪开了,黑漆漆的走廊里萧瑟的风吹在耳尖都带着一层难以言喻的暧昧。
严罕许离他很近,一双眼睛就那样牢牢定住了他,齐淌原感觉自己再一次像案板上的鹹鱼一样被人剖析,跟搬家第二晚吃饭时的情景一样,只不过这次多了层涩色。
他呆滞地点了两下头,对方对他的禁锢很快松开,严罕许没再开口说话,齐淌原跟在他身后径直走入阴影里最后出了走廊停在最东边的大厅里。
他还在思考对方会怎麽对待自己这个伤者,低头冥思时,自己的名字被人叫到。
“上来,我背你。”
严罕许身子蹲下,眉头一皱,示意对方别自顾自发愣了。“赶紧上来,伞拿着。”
齐淌原完全没料到严罕许竟要背自己,不好意思地推脱道:“我有点重,你有点虚,能背动我吗?”
“那你背我。”严罕许欲起身,齐淌原赶忙蹦上前贴了上去,臂膀弯在严罕许脖前。
“别别别,开个玩笑。”
齐淌原撑起他递来的大黑伞,拍了拍对方的脑袋。“嘿,我的马,向着海的另一边,出发。”
严罕许身子一顿,撑着对方的身子的手故意松了下来,齐淌原重心不稳,大惊失色,赶紧求饶。“严哥,好严哥,我嘴欠,我不说了,不说了。”
离学校大门门口有一段距离,齐淌原被人背着显然不舒服,身子磨来磨去,想离严罕许那透着体香的热乎身体离远点。
严罕许本来背人就烦,现在罪魁祸首还变本加厉地折腾他,他声色尖利起来,“你再动我就把你那玩意剁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