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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日任廷代职,买饭汪章青代买,作业汪章沄代写,至于林宕戈,则成了他的新坐骑。
他伤的不太重,恢複地很快,估计还有一两周就能完全好了,但这仅存的一两周他要发挥最大作用,享受一回皇帝的感觉。
林宕戈羡慕嫉妒恨,被齐淌原欺压的憋屈,在转交晚饭时间把他点的鸡腿全吃了,然后说鸡腿火爆卖完了。这一招屡试不爽,齐淌原愣是没想起来。
直到有天出去上厕所,撞见林宕戈躲在厕所旁边的夹缝里偷吃自己的饭,齐淌原才哆着嘴要跟他拼命。
他一只脚悬在半空,限制住了他的行动,林宕戈还在跟他掰扯,一个胳膊肘就要飞到面前前,齐淌原身子往后弯,想躲开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谁料左脚一滑,身子不稳,欲要摔个狗吃屎时被人一双有力的大头拖住,他被那人托起重新立起来,失色的林宕戈一脸歉意地滚到齐淌原面前,从那人身边接过他扶着,让齐淌原别生气。
“没事,你胳膊肘真有力,没白吃,没白吃。”
齐淌原半开玩笑,视线往后移,抓住那人最后一丝走掉的身影。
“林宕戈,这人啥时候出现在咱后边的?”
“你摔倒的时候。”
“嚯,铁功夫啊。”他拍了拍林宕戈肩膀,“学着点,这才是真坐骑。”
“那你找他当你坐骑去,我快累死了。”
“我不想啊,刚拒绝人家,我再回去求人家有失风範。”
林宕戈没听懂,一脸懵逼状态。
“你对那人没点印象了吗?我跟你说过的,几个月前。”
“有点眼熟……吧。”林宕戈有点脸盲。
“算了,这人没必要记住。”齐淌原看了看他的嘴角,“你他妈还我鸡腿。”
林宕戈拔腿就跑,跑了几步才想起来自己差一点让齐淌原摔倒,又失措张皇赶了回来,开始哄齐淌原,生怕后者告状给任廷,然后任廷告状给自己父亲,自己免不了一顿毒打。
他父亲跟齐淌原父亲是朋友,平时也挺照顾齐淌原,齐淌原他父亲死那年,自己父亲就有想领养齐淌原的心思,但父亲从外地回来时齐淌原已经被他母亲领走了,这个想法也就不了了之。
高二上学期已经过了一大半,不久后就是冷得刺骨的冬天。
立冬前一晚,又是一场滂沱大雨。
噼里啪啦的雨声贯彻在窗外,呼啸嗥鸣的风声窜进校园里,猛兽般张着血色大口迎接着乌云压顶下刺来的闪电。
齐淌原撑着脑袋,在蒙上水雾的玻璃上画着火柴人。同桌林宕戈也没心思上最后两节晚自习,一本杂志被盖在练习测下偷偷翻着,静谧的教室里只能听见唰唰的写字声和外面轰鸣爆炸的闪电声,劈天盖地的力量盘绕在乌云之间。
他百无聊聊地发着呆,过了几分钟老师把自己叫了出去,说他严叔来接他和严罕许,让他等严罕许一块去大门口找他。
齐淌原没有异议,朝秦老道了谢起身要走。
“先别走,陪我坐会。”秦老头推给他一张折叠马扎,示意他坐下来。
齐淌原犹豫了下,还是坐到他旁边。
“秦老师,我寻思我最近成绩也没掉啊?”
“哎,你们这群孩子,以为老师找你们都会下意识以为自己成绩出问题了。”秦老头叹了口气,续道,“我想问问你最近过得怎麽样,以及前几个月你来找我那事怎麽样了?今天,咱不谈学习,就只是关心关心你们自身。”
“唔……”齐淌原抠起手,“和叔叔儿子能说几句话了,虽然都是拌嘴,但距离感少了点吧……”
“至于叔叔和妈妈,他们很相爱,还和之前一样,应该是上回我看清放下了吧,我觉得我妈活出了她自己……”
齐淌原其实不太想谈论这个话题,但自己确实还是想说出这个捆在自己背上的压力,秦老头在旁边默默听着,注视着齐淌原双绞的手指,神色变了一瞬。
齐淌原说了小一会,他声音很轻很小,在浩大的雨声中渐渐消了下来,以至于秦老头听得一半接一半,但已经无所谓了,他原本就不是为了窥探别人内心。
还好有这场雨,秦老头喃喃道。
他转身从旁边的抽屉里抓了一把糖果,塞进那紧紧捆住的双手。
“糖拿着,手被玩坏了还怎麽牵对象。”
齐淌原瘪了瘪嘴,“秦老师,怎麽还鼓舞人家早恋呢。”
“我可没这麽说,你这个小子怎麽曲解我的意思。”
“哈哈。”齐淌原接过糖,牵住秦老头的手,“牵秦老师的手,也不错。”
“去去去去,别跟我老婆抢。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