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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南渊是真的生气了。
派去寻粮队的军卒顺着粮道跑了十六天都没见着人。再往前去就要入了关了,入了关再有个五六天就能进宫面圣了,只能折回。
回去禀告白南渊,几人都心知肚明是陆回舟故意拖沓。
总不可能在关内出了事陛下还不知吧。
虽是知晓是他故意坑害,白南渊目前也只能写了折子弹劾陆回舟。
清点余下粮草,再不过也就是三月便能吃完。
前前后后写了十几封折子,一点回音都没有。
军中也渐人心惶惶。
年关过了更是如甚。
西北军是常年驻扎西北的,军中将士尽是三年五载不能归家,皇帝体恤将士定不会叫他们难以过年。
今年还是这头一遭捱着饿受了冻过了年。
直直拖到二月,粮草将尽。
白南渊又是气又是委屈,自己在营帐里发了好大一通火。
第二日再一查看粮草,怕是都熬不过这个月了。
近日里匈奴人越发频繁骚扰,估计也是军中那细作放出了消息。
白南渊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撕了陆回舟喂狗!
只是他不在眼前没办法把他如何,匈奴人可是就在身边。
得了,自己怄气能把自己气死,把匈奴人揍一顿吧。
刚生了这个念头,便碰上匈奴又来了一队人马阵前叫嚣。
他一摔茶杯转身出帐:“来得正好,集结全军,咱们给匈奴打回老家!”
帐外传信的家将惊道:“哈?!将军?”
他们都道白南渊看不上他们,先前也就是知会白南渊一声,白南渊理都懒得理他们。
这次白南渊要应战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的。
白南渊:“我们粮草无多,朝廷的军资也不知什麽时候能送来。趁还有粮,给他们打回去。咱们军营里还有细作,要是再一味避战是对我们百害无利。”
“属下也以为将军此话言之有理,只是有一事将军您得记着。”
“什麽?”白南渊回首望着他,等他接下来的话。
他的近卫那是王爷给他挑的,自幼一块长大,那自然是忠心不二。白南渊也很是信任。
“只是将军记着,您万万别亲上了战场。胡人善马战,将军您弄不过他们。”
“什麽话你这叫!”
白南渊作势要打他,他后撤一步躲开。因着是自幼一块长大,便也敢说几句不得当的话:“将军,忠言逆耳!”
白南渊也只是白了他一眼,便收回手。
“走!”
他自然知道的,虽说他有些功夫,一般人也不是他的对手,只是也的确是不适合沖锋陷阵,身边那些个近卫能代他。
这次也不例外。
白南渊心里憋着一口气,也便格外狠了几分。
不只是白南渊,西北军军卒也有怨。他们也知晓是被兵部尚书坑害了,也知晓如今军中是什麽情况,想着一战能将匈奴打回便也算是能活了命。
前半日白南渊没出军帐,只递了十七道军令出去。
皆是兵行险着,却偏偏又能算计的恰到好处。将匈奴杀得片甲不留,而西北军军卒却折损五百人不到。
帐中余了十七个近卫护着他顺便递送军令。
前线捷报连连传来,季先生很是高兴:“如此形式,至多五日便能打回匈奴旧部!”
白南渊看着近卫自前线带回的军报。
他觉得有些憋闷,他放下军报:“我出去透口气。”
当即又两名近卫跟了出去。
毕竟还要传递军令,白南渊的军帐离前线不远。
可他们也没想到他们还能放了匈奴人过来。
一出了帐,远远就瞧见一队人马。
白南渊“嗯”了一声,眯着眼睛看他们,才发现来的一群人是匈奴人。他们拥的那人似乎是匈奴小王爷,他们的主帅!
“来人!备马!拿我的枪来!”
本来近卫们也是不允许白南渊提枪,但人都打来了总不能还叫白南渊赤手空拳对着他们吧?
其实那些人也不是突袭而来,是打算临阵脱逃。
那小王爷知晓兵败如山倒,便想着带着亲信先跑。可哪知他的马受了惊竟直直往齐人的营帐去,而且好死不死营帐里面还是白南渊!
好在那马也不是非要寻死不可,离他们军帐十丈远便也能听话,转身便跑。
白南渊并不打算放过他,他人就算了,可若是生擒了他不怕匈奴人不退兵!
打马直追。
白南渊与他那几个近卫也是才来,并不熟悉边关地形。
匈奴与突厥以及大齐边境三地多有接壤,边境风貌又及其相似,很容易便误入了他国境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