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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然看向他,手里的咖啡已经凉了:“谢明远,你想怎麽查?”
“这件事我曾经交给过其他人查,但这些人要麽拒绝,要麽在接受后的某天失蹤或者身亡,所以我不敢再将它摆在明面,但是,现在有个机会。”谢明远递出一张邀请函,“黑天鹅星系矿星勘察已经结束,两周后将正式进行矿星拍卖,到时候联盟会以‘黑天鹅星系大捷纪念日’的名头举办追思和庆祝活动,邀请黑天鹅星系当年相关的军人、军属出席,这是一个彻底查明当年真相的绝佳机会。”
秦正然低头看着那张简朴的邀请函,谢明远骨节分明的手按在那上面。
“记者会去,我作为联盟总统和当年的事件亲历者会去,”谢明远说道,“在那样的情况下,如果发现切实的证据,那麽,任谁也无法将这件事情继续掩埋。”
秦正然的手接过那张邀请函,但下一刻,谢明远的手抓住他的手,他擡眼看向他。
“如果真的找到了证据,证明柳家的罪行,那麽然然,”谢明远认真说道,“可不可以离开孔净颜,重新考虑我?”
秦正然想抽出手,但谢明远抓得很紧。
“我会放弃现在所得到的一切,包括和阮冉离婚,离开宋家的支持,就算不当这个总统也无所谓,”谢明远的声音带着哽咽,“然然,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腐蚀
秦正然签完字,和监察处的工作人员点点头,便带顾良走出了监察处的大门。
谢明远原本想和他一起接顾良出来,却不想半路被叫去处理事情。
这让秦正然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五年前的那个对谢明远心有好感的秦正然,如今谢明远这或真或假的告白只会让他心生警惕,徒增压力。
更何况顾良刚刚还在审讯室表达了自己的心意,这让秦正然意外,但心底也觉得有些麻烦。
他从来没想到顾良会对他抱着这样的想法。
在学生时代,顾良是沉默可靠的学长,秦正然很多的机甲战斗技巧都是顾良教给他的。
但后来,顾良毕业后与他的交集便断了。
一直到五年前黑天鹅星系后,他自请去开普勒星系驻守,没过多久,顾良也跟了过来。
秦正然在遥远的星系见到顾良,着实惊喜了一番,他也有试探过问顾良那些年为什麽没有和他联系,也想知道顾良到底是不是谢明远猜测的金蜜蜂。
但顾良就像以前一样,是个锯嘴葫芦,他不愿意说的谁都没办法从他嘴里翘出来信息。
秦正然也不是喜欢强人所难的人,更何况那时候顾良是他在开普勒星系唯一有很深交情的朋友,对于那时候的他来说无异于一种难得的温暖。
顾良在开普勒星系依然很照顾他,包括继续和他一起训练机甲对战,和他一起参详开普勒星系的情况。
和联盟的其他人不同,顾良不认为开普勒星系是旧帝国余党,但他只将自己的分析说给秦正然听,就好像他对其他人全然不信任,只信任秦正然一人一样。
同样的,对于刚到开普勒星系、根基不稳的秦正然来说,顾良沉默的支持成为了他在边界星域站稳脚跟的原因之一。
他刚到开普勒星系的时候,孔净颜对他还处于一种怀疑的态度,并且那些开普勒星系的驻守军官里派系混杂,一些斗争倾轧难免会波及到他。
秦正然并不擅长权力斗争,但顾良或许因为在军需处的两年耳濡目染,给了他很多有用的建议,帮助他避开了诸多纷争。
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对另一个人好,但秦正然从来没有怀疑过顾良的动机。
就像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秦正然就感觉这位学长似乎有一种特别亲切感。
这种亲切感无关欢爱□□,更像是一种许久未见的熟人重逢。
当然,在大二之前秦正然确实没有在其他的地方见到过顾良,这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更偏向于一种人和人之间的磁场相合。
但如今,顾良说出了“喜欢”。
顾良并不知道他说“喜欢”的时候,秦正然就在墙的另一头。
但他也知道,秦正然对他并不是喜欢之情,而更像是弟弟对哥哥那样的亲情依赖。
所以他从未对秦正然表露出过这种情感半分。
可如今秦正然知道了,他不能无视顾良的这种感情,又不能就这样直白的戳破。
他对顾良没有那种心思,那就不应该再装傻充愣,靠着顾良的这份喜欢来继续从顾良身上获得种种不应属于他的价值。
“阿良,”秦正然努力让自己放松,“军需处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你现在有什麽打算吗?对哪个星系比较感兴趣?是想回开普勒星系吗?还是去别的什麽星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