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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珣带着姜荔雪临礼之后,便被安排在殿内的西坐上安歇,直到用完席面,也没见七皇叔露面。
谢珣忽然后知后觉地想到,在入抚州城前七皇叔与自己调换,替自己去应付萧国公,除了真心帮自己之外,是不是也存了故意被萧国公绊住的心思,借此不来楚国吊唁,免去了被和亲的机会。
若真如此,七皇叔还真是个老狐貍。
三日后,谢珣与楚国国君签下了两国缔好的誓书,楚国国君也托付了一件事与他。
“朕打算命皇妹嘉云作为奉使报谢使前往贵国谢孝,先前一直听闻贵国国都阅苑琼楼,锦绣成堆,嘉云一直心神向往,正好便趁此次报谢之行,见识一番,也当是去散心了……”
他既安排嘉云为报谢之人,谢珣自也是没什麽好推脱的,这便应下了。
“那嘉云公主要与我t们一道儿回去?”姜荔雪听闻,不免多想,“只是报谢吗?可有和亲之意?”
“哪儿能把话说的这麽明白?”谢珣捏了捏她担忧的小脸,“待回了大梁,找到七皇叔,让七皇叔与她一道儿回去,咱们走另一道儿。”
“这样好吗?”
“这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毕竟出来容易回去难,有人巴不得孤回不了京城……”谢珣心中隐隐有预测,此番回去路途怕是要危险许多,若是可以,他其实也希望她能跟着七皇叔一道儿,只是上次一事,她非是要黏着他,所以这一次他也只好将她带在自己身边。
先前经历了那次蛇袭与刺杀,姜荔雪自然也明白他话里的担忧。于是搂着他的腰将人抱得紧紧的:“殿下,不管怎麽样我都陪着你。”
他们与嘉云公主一起离开了楚国,回到大梁境内,果然七皇叔还在抚州没有离开。
他根本就没打算去楚国。
不过他去不去也无甚关系了,因为谢珣将嘉云公主带了回来,并与他商议,希望他能带嘉云公主回京城谢孝。
“就算你想与那位公主避嫌,也不用将本王推出去吧?”
“皇叔,孤此次回去,路上少不得有阻碍,若是一个不慎让她有所闪失,届时委实不好与楚国交代,还望七皇叔以大局为重……”
谢瞻自是知晓其中利害,方才不过是与他打趣。
“既如此,那本王就带着嘉云公主走官道回去,待你平安回到京城,记得请本王喝酒。”
“多谢七皇叔。”
如此出了抚州之后,一衆人马分成两路,谢瞻带着嘉云公主循着官道回京,谢珣则带着一批护卫绕去了另一条路。
姜荔雪这两日一直拿着当初七皇叔送给她的那支匕首把玩。
那匕首看似小巧,实则锋利无比,吹发即断,削铁如泥,姜荔雪将其贴身放着,与谢珣道:“若是遇到了危险,我就用这把匕首保护你……”
谢珣眉头一挑,扣着她的后脑勺将人拉到面前:“之前你分明说的是,遇到了危险你会跑……”
“那我若跑不了呢?”姜荔雪面上笑嘻嘻的,实则心里也没有底,“若是跑不了,我尚能用这把匕首护身,再不济我还可以用它……”
谢珣堵住了她的嘴巴,深深地亲吻着,将那句不吉利的话堵了回去。
他们是在鹿州城郊的一条路上遇到了截杀。
这一波刺客的数量比护卫要多很多,且有驯兽人驱赶着猛兽扑过来,眼看护卫们招架不住,谢珣只得拉上姜荔雪,骑马往附近的山林中跑去……
两人满身狼狈,在一个山洞里暂时避难,等着护卫们找来:“现在可后悔跟着孤一道儿?”
姜荔雪扶着被颠的散乱的头发,分明吓得泪眼盈盈,但还是倔强道:“不后悔,我总觉得我们能化险为夷。”
“为何会这麽想?”
“我幼时遭逢大难险些夭折,后来祖父曾带我去算命,那先生说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的福气才刚开始呢,哪儿能这麽年轻就死掉?”
“可那是你的命,不是孤的……”
“现在我与你在一起,你的命就是我的,我不会死,你就不会死……”
“你惯会说一些歪理,”谢珣抵着她的额头苦笑,“不过孤喜欢听,”
他们在山洞中等到天黑也不见有人找寻。
谢珣觉得有些奇怪:护卫们对上那些刺客,总归有一方会胜出,为何既不见护卫来找,也没听见有刺客来搜找的声音?
两人在山洞中又困又饿,谢珣打算趁着夜色出去找些野果子果腹,被姜荔雪拉住:“殿下,外面说不定有野兽,还是莫要出去了……”
他们只好苦熬了一夜。
夜里姜荔雪的夜游症发作,蹲在山洞里吃了一晚上的空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