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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意纾扑哧笑了起来:“那我知道太子殿下为何会对你动心了?”
“为何?”
“你脸皮厚呗……”
求平安与求姻缘的佛堂不在一处,两人便各自去了不同的佛堂,姜荔雪想着难得来一次,这里不複方才那座寺庙一人就给一道平安符,于是多添了些香火钱,一口气求了六道平安符。
她自己留一道,给两个姐姐一人一道,再给殿下和师兄各一道,剩下的一道,待回头入宫的时候送给皇后娘娘。
如此便抓着一大把平安符,从佛堂里走了出来。
另一边,姜意纾也拿了两条桃花符,说是给三姐姐也求了一道。
两人会心一笑,姜荔雪拿出一道平安符先给了她,忽而听到有人敲竹板,庵里的师父告诉她们用斋的时间到了,她们中午可以留下来一起用,不收钱。
反正她们也不着急回家,用过了斋饭后,便又去了后山,那里有人弹琴,琴声幽婉,直涤人心,就算不通音律的姜荔雪,也听着甚是喜欢。
姐妹二人循着琴声找去,姜意纾一眼便将弹琴的那人认了出来:“卫行简,京城第一琴师,以琴待诏翰林,没想到竟在这里遇见了。”
姜荔雪长“哦”一声,表示敬佩,而后干巴巴吐出两个:“好听。”
姜意纾一直十分仰慕这位琴师,今日有幸得见,便杵着不走了:“这庵里的桃花符果真有效,我才求完,就给我送了一朵桃花……”
“机不可失,五姐姐要不要过去与那人打个招呼?”姜荔雪自己胆子小,但是还是鼓励姐姐大胆一些。
姜意纾羞涩地抿了抿头发,转眸看了她一眼,与自家妹妹那张明媚不可方物的小脸比起来,自己总归是稍微逊色了些,于是便道:“你这朵娇花不要在旁边衬托我这个绿叶,去旁处转转去,半个时辰后咱们在门口彙合……”
“知道啦,争取早日给我添个姐夫呀。”姜荔雪揶揄了一句,便走开了。
姜荔雪也没有离她很远,走了一会儿后便藏到一棵树后面偷看姜意纾和那位琴师,看着她那位明豔大胆的五姐姐,待对方一曲终罢后,才羞涩拘谨地上前打招呼,那琴师显然也早就留意到了她,随即起身也谦虚与她说起话来……
姜荔雪抱着树干看得正兴起,没有留意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有人在她身后站了好一会儿,见她迟迟不回头,于是只好轻咳一声,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姜荔雪转头看去,便瞧见城墙似的一堵胸膛,玄色地袍衫便服,衣缘处用金线绣着祥云,气度逼人。而后擡眸再向上看去,一张与谢珣有几分神似的脸,此时正噙着笑意看着她。
“又是你啊,冒失的小丫头。”
见鬼
“七皇叔?”姜荔雪没想到竟然在一座庵庙的后山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王爷, 不由好奇问道,“皇叔为何在这里?”
“来看一个朋友……”
姜荔雪看了看四周,瞧见不远处安置着一张茶桌,桌上有杯盏一对, 釜中茶水正沸, 看起来确实是要招待朋友的。
只是除了附近站着的几个护卫模样的人, 并没有看到其他人,姜荔雪指了指方才五姐姐去撩的那位琴师, 问谢瞻:“他就是皇叔要见的朋友吗?”
“不是, 卫郎君是本王请来弹琴的,本王的那位朋友喜欢听琴。”
“那你那位朋友还没过来吗?”
“她不会过来了。”
姜荔雪不知他口中的那位朋友是男是女, 只是凭着直觉以为是男的:“他不过来了?他失约了?”
“嗯, 她失约许多年了。”
姜荔雪听着他这话奇奇怪怪的, 脑袋飞速转了起来:他离京十年才回来,却来此处等一个失约很多年的朋友, 明知那个朋友不会来了, 却还让琴师在此弹琴, 莫非……
莫非他的那位朋友已经逝世多年了?
同样经历过朋友逝世的姜荔雪, 心中不免生出同情来:他来这里等一个永远不会赴约的朋友, 那个朋友对他一定很重要吧。
“七皇叔,那你还要等下去吗?”可惜她嘴笨, 不会安慰人, 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位见多识广的长辈, 她只能干巴巴道, “要不我陪你一起等一会儿……”
谢瞻看着眼前这个一团忧伤勉力想要安慰他的小丫头, 心头那股子郁气似乎也消解了几分:“你那位姐姐似乎与卫郎君聊得很投机,既如此, 便坐下来喝杯茶等等他们……”
“嗯,好。”
谢瞻面前的那个茶盏已经用过,另一个茶盏一直没人碰过,茶水橙亮,安安静静地卧于杯中,是那人最喜欢喝的双井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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