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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姜荔雪不计较,但是兰英偶尔也会替自家姑娘委屈。
“对不起,良娣,奴婢不该提这个……”
“傻兰英,干嘛突然道歉,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啊,那这些珠子就留着做凤冠,”她笑盈盈道,“待三姐姐和五姐姐她们出嫁的时候,我就用这些珍珠给她们添妆,镶嵌到她们的凤冠上……”
兰英看着自家这般心善又大方的姑娘,只盼着她永远都不要被人辜负了。
谢珣是近子时时才回来的。
并非是他不想早回来,只是家宴之后太后将他和七皇叔单独叫了去,老人家虽然在家宴上与他们其乐融融,但是关起门来训斥的时候也是毫不留情面。
他辈分小,太后自是先拿他开刀,对于他带姜氏出宫居住的这一个月甚表不满,要求他立马搬回宫里来,而后选个正妃替他执掌中馈。
他便也趁机将自己的打算与太后说了:“祖母,孙儿打算扶姜氏为太子妃。”
太后自是不同意,言语间对姜氏百般不满……
七皇叔倒是与他站在一处,冷不丁打断了太后的话,揶揄道:“千金难买太子愿意,小辈的事情你就别管了,礼佛这麽多年怎的还这麽爱多管閑事……”
谢珣知道七皇叔少时意气颇盛,甚至离经叛道,万万没想到他敢这麽肆无忌惮地挤兑太后。
太后脾气冷硬,连父皇和母后都要敬畏三分,谢珣顾及着孝道,也很少与太后起沖突,多半是左耳朵听着右耳朵就出了,一来敬重太后为长辈,二来所谓孝顺,因孝而顺……
如今蓦地听见七皇叔这般说,心生诧异的同时,也难免暗生敬佩。
不过七皇叔乃是太后亲出的儿子,父皇却不是,到底隔着一层血缘,七皇叔能说的话,父皇未必敢说。
他这一插话,自然将太后的火气全都吸引了去。
太后骂他不孝,气他离京十年不肯回京,又恼怒他这麽大年纪了也不娶妻……
果然不出谢珣所料,太后果然会催他娶妻。
趁着七皇叔挨骂的功夫,谢珣在太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回到东宫,姜荔雪果然还没睡,还在与兰英拨弄那几颗珍珠玩。
上好的南珠,一颗便值几百两,便是后宫的那些嫔妃都不一定能有两三颗,她竟拿来当成逗趣的珠子弹来弹去……
罢了t,视金钱如废土也没什麽不好的。
谢珣喝了酒,怕熏着她,便先去沐浴了。
待他回来,兰英已经离开了寝殿,她也将珍珠都收了起来,侧躺在床上,摆出一个妖娆的姿势来,沖他勾了勾手。
分明身姿与动作是极为诱惑的,偏那张圆润的小脸上还是青涩的,动作也过分刻意了些,显得有些笨拙……
可笨拙的美才最诱人。
幽深冷澈的眸子涌上一缕暗色,他走上前去,俯身去吻她,由着她勾着自己的脖子,翻入了帐中。
只是今晚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却又带着几分迫切,似乎是想要通过这场欢愉来忘却什麽。
他以为是因为他回来得太晚了,冷落了她这麽长时间,所以她才会不高兴。
今晚本是仲秋团圆夜,她提前离席后,身边只有一个兰英陪伴,东宫冷清,不似祥福宫那边热闹,她心中定然失落。
他应该早些回来陪她的。
心中的愧疚,都化做腰上的力量,与她缠绵许久,最后将她抱在怀里,把那份极致的欢愉送给了她。
清洗完已经是下半夜,她终于困了,伏在他怀中打了个尝尝的呵欠,而后搂着他闭眸睡去。
他亦是疲累得很,拥着她纤巧的肩膀,不久之后便昏昏沉沉地睡了去。
今夜饮了酒,又出了一把子力气,便睡得格外沉了些,直到林空进来叫醒了他,说是看到良娣又出去了……
他心中一惊,立即清醒了来。
在姜家住的这一个月,她夜里再没梦游过,竟让他掉以轻心,以为她的离魂症已经快好了。
所以才敢带着她回来小住两日。
没想到这第一夜她又出现了梦游的症状。
谢珣抓起衣服披上,又取了一件披风追了出去。
夜里寒凉,她只穿着寝衣,游魂一般走在宫道上。
他追上去,小心翼翼给她系上披风,而后默不作声地跟着她。
她目无神彩地朝着祥福宫那边走去,直至在一片海棠树中停下。
这里并无什麽特别之处,她以前梦游时也从未来过此处,谢珣也不知为何她会在这里停留,正奇怪地打量着这片海棠树,忽然瞥见旁边的凉亭处还坐着一人……
那人也发现了他们,起身朝这边走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