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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吓坏了,坐在马背上边跑边哭,不晓得哪一瞬他就会掉下马去摔死。
有人打马而来,追上他后翻身跳上他的马,硬生生地制住了□□的惊马,将他救了下来。
那人便是七皇叔。
那时的七皇叔还未及冠,尚有着少年人意气风发。
“莫哭了,”他嫌弃地给他擦了一把眼泪,“你怕那畜生作甚?你越怕,它越欺你……”
而后给他换了一匹马:“上去,再练!”
他被逼着,短短半个时辰就学会了骑马。
便是因为这件事,即便他与七皇叔十年未见,但在他心中仍觉得对方亲近。
“七皇叔,侄儿接您进京。”
谢瞻打量着眼前这个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侄子,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太子长大了,我都不敢认了。”
“七皇叔倒是与十年前容貌无二……”
“哈哈哈,”谢瞻爽朗地笑着,“听说你娶妻了,这一路上可听过你不少趣事……”
“哦?皇叔都听说什麽了?”
“听说你喜欢那小娘子喜欢的紧,都出宫住到人家娘家去了。”
谢珣神色坦然地应下:“她最近身子有所不适,侄儿陪她回去调养身体。”
“做得好,自己的女人当然要自己疼惜,莫管旁人说什麽。”
“皇叔说的是,”谢珣邀他上车舆,“祖母与父皇念皇叔念得紧,咱们这便回宫吧。”
“好。”
叔侄共乘一辆马车,谢珣便也关心了一句:“怎的没见皇婶一同回来?”
谢瞻随意道:“哪有什麽皇婶,这些年忙着练兵,没那閑工夫娶妻……”
而立之年,七皇叔竟还未娶妻?
谢珣提醒他:“皇叔此番回来,祖母怕是少不得要催你娶妻……”
在催婚这件事情上谢珣颇有体会,未纳姜氏之前,在婚姻一事上,母后三日一小催,祖母五日一大催,甚至整日里变着法子往他宫里塞人。
后来姜氏进宫后,母后那边倒是歇平了,但是祖母那边又催着他立正妃。
如今七皇叔久别归家,又是个没娶妻的,他已经可以预料到祖母那边会如何了。
谢瞻倒是不在意,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当年种的因,如今结的果,自作孽罢了,她喜欢催便催,与我有甚关系?”
谢珣隐约好像听过一些往事,当年七皇叔在京城时想娶一位女子,后来没娶成,那女子似是嫁人了,又似是离世了,不久之后七皇叔便离开京城,去驻守南境,久不肯归。
思及方才他说的那些话,不难猜出当初应该受了太后的阻拦,七皇叔才没能娶到那位女子,所以难免与太后心生隔阂……
不过,长辈的事情,谢珣也不好多说,便不再聊这个话题,转而去聊边境的事宜。
谢瞻虽在遥远的南境,但也知晓京都的许多事情,甚至连前不久他在东内院遭遇暗杀的事情也知晓:“听说有人在东内院做局杀你,可是淑贵妃与周家那些人做的?”
“是。”
“你父皇可为你做主了?”
“我并未告知父皇。”
“连我都猜得出,你父皇难道会不知道?”谢瞻冷笑道,“他就是顾虑太多,不敢动周家那对父子,才假装不知情……”
“父皇还要仰仗周家镇守西境,在没有得力的人能顶替周家父子之前,父皇也无可奈何。”
“你也怕那对父子?”
谢珣还记得十年前他与自己说过的那句话,神情笃定与他道:“不怕。”
谢瞻拍了拍他:“不怕就好!”
途径皇家园林时,谢珣掀帘往那山上的一处红色看去……
谢瞻看出他的若有所思,问他:“那山上有什麽?”
“是侄儿的良娣,今日在园林游玩……”
“时辰尚早,不若你进去瞧瞧她?”
谢珣搁下帘子,虽是想去,但毕竟正事要紧,便道了声不必了:“回宫要紧。”
“回宫有什麽要紧的,”谢瞻兀自叫停了马车,让车夫掉头去皇家园林,“正好,我也瞧瞧那位让我侄儿动心的侄媳妇去……”
而后自身上找了找,摸出一把镶嵌着红玉的匕首来,匕首三寸有余,巴掌长短,玲珑精致。
“这个便当是见面礼了,回头我再备个更好的。”
马车这便掉头去了园林,行至空蕩处停下,旁边不远处就是姜荔雪的马车。
叔侄二人下车乘马,往山中的红叶林中骑马而去。
问了侍卫,说他们在山涧那边,可到了那处,却只见到姜意纾一人。
问过她才知,姜荔雪弄湿了鞋子,回马车利换去了,而姜梨满与薛崇柏就在不远处学骑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