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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授受不亲,姜荔雪哪里遭遇过这样的事情, 羞耻与愤怒让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声音也气得不成样子:“你放开!放开……”
再不放开她就只能下嘴咬了。
另一人也有样学样, 依偎过来道:“小娘子莫要偏心, 我也要……”
却在这时, 忽有一人走了进来。
来者一身竹青色刺绣云纹圆领袍,飞肩宽袖, 气势淩厉,眸光往三人身上一扫,眉角便压了下来,黑眸渡上一层凛冽的寒意。
姜荔雪看到他来,登时傻在原地。
“哟,这位郎君是……”握住她的手的那人,还不知死活地主动递上了话。
寒眸瞥向他,薄唇中便吐出一个字来:“滚!”
那人被他这般骇人的气势惊到,惯会察言观色的他们立即察觉到对方非富即贵,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于是互相递了个眼神,赶忙从姜荔雪身边离开,灰溜溜地走了。
徒留桌上淩乱的酒杯,以及桌后茫然无措的姜荔雪。
她僵僵地站了起来,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眸如冷箭,一寸寸钉进她的身体中。
短短几步,他便走到了她的面前,纵然他表情极为克制,但姜荔雪仍能感觉得到他周身翻涌的怒意。
下意识的,姜荔雪转过身想逃。
对方长臂一伸,拦住了她的去路,顺便将她困在了他的长臂与桌子之间。
两只手撑在桌面上,他随即倾过身来,迫得她也扶着桌沿,身子往后仰去。
“孤的良娣什麽时候学会逛青楼了?”
“殿、殿下,你听我解释……”双唇啓阖间,浓浓的酒气便溢了出来。
寒眸阴沉,声音愈发冷厉:“还敢在这种地方喝酒?”
“我没有,是他、他们……非要……”
“那你就这般来者不拒?”
“我也不想的,可他们上来就灌我喝酒……”
“你也不想?”嘴角勾起一声冷笑,“与人十指紧握,左拥右抱,也是不想?”
“不想不想!”她拼命地摇头,努力解释道,“我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我只是点了两壶酒,谁承想还有两个姑娘,我把姑娘赶走了,不承想他们又进来了……”
姜荔雪委屈极了:“我分明扮成男子,可他们是怎麽发现我女扮男装的?”
衣服也换了,头发也束了,脸和脖子都涂黑了,胸前护得很好,平平坦坦也没叫人碰了去,他们是如何一眼就认出她是小娘子了?
怎麽和话本子里写的不一样呢?
谢珣闻言,目露鄙睨地看着她:她身量小,声音软,气质阴柔,脖子平滑得一览无余连个喉结都没有,就差在脑门上刻上“我是女人”四个字了,还有脸在这儿纠结人家是怎麽一眼就认出来她是女扮男装的?
还能怎麽认?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况且只知道把脸和脖子涂黑,不知道把那两只雪白的爪子一并涂了,真是有点脑子,但不多。
还有脸在这儿委屈。
“除了你的手,他们还碰你哪儿了?”知晓她是因为不懂这里的规矩才闹出这样的误会,谢珣胸腔里那股无名火才算熄去几分。
姜荔雪抚了抚自己的脸颊,羞愤道:“脸……”
方才自己被酒辣哭了,那两个人借着给她擦眼泪的理由碰了她的脸。
谢珣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嘴角莫名起伏几次,而后拉起她往外走去:“孤带你洗了去。”
听声音,似乎没有方才那般生气了。
行至门外时,又见他一人吩咐道:“把方才那两个象姑扔后院的池子里,叫他们也洗洗。”
那人得令去办了,姜荔雪被谢珣拽着,入了就近的一个雅间,刚好就是她一直盯着的,明月坊行首絮晚姑娘的房间。
这个时候,姜荔雪才想起自己进来的初衷:她是来捉谢珣与絮晚的奸的,怎的这会儿反倒像是自己被捉奸了一般?
还未来得及辩解,便见房内t一位芳菲妩媚女子施施站了起来。
发间的步摇随着她起身的动作微微晃动,她立在窗前琴后,背后是绿意盎然,眼角是春情脉脉,姿色天然,般般入画。
迟钝如姜荔雪,也在此时感受到了这女子与坊里其她女子的不同。
娇媚的皮囊下,她的身上似有一种远胜美貌之外的气质,像是色欲名利之地里长出的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清冷与魅惑并存,气定神閑却又风情万种,单单只是站在那里,便似有着勾人魂魄的魅力。
对方步履轻盈,缓缓走过来,丰姿尽展,舞态生风,连裙裾都划出好看的弧度。
“絮晚见过良娣。”檀口轻啓,声音说不出的婉转动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