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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这儿,酒比茶便宜。”
“那要酒吧,”姜荔雪说,“只一壶。”
“好嘞,那给您上琼酥酒,t三十两一壶。”
还是好贵……
姜荔雪摸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给他,一脸肉疼地给了他。
“好嘞,两壶琼酥酒!”那小厮沖她挤眉弄眼地笑,“给您便宜十两银子!”
姜荔雪:奸商!
不多时,便有两个身姿曼妙的姑娘各自托着一壶酒并几个下酒的小菜走了进来。
姜荔雪以为她们放下酒便会离去,没想成她们二人一左一右坐在她的身边,随即便要往她怀里钻。
姜荔雪“腾”得站起身来,惊吓不已:“我只是点了酒,没有点姑娘……”
“小郎君是第一次来咱们这儿吧?”两位姑娘巧笑嫣兮,嗓音软糯,甜腻酥骨,“在咱们这儿,一壶酒就有一个姑娘作陪,郎君点了两壶酒,自是我们姐妹二人来陪你了……”
难怪一壶酒这麽贵?原来是连姑娘的价钱也一并算进去了。
姜荔雪退到墙边,像是被人围追堵截的兔儿: “我不需要你们作陪,你们走吧。”
其中一位姑娘往她脖子上扫了一眼,随即与另一人对视,目中尽是了然:“原来是我们姐妹二人不称郎君的心意,那奴家们便先退下了。”
姜荔雪松了一口气,待她们出去后,才敢重新回到凳子上坐下。
她并不知,那二人出去之后便被楼里的妈妈叫了过去,问她们为何不去侍奉客人。
两人委屈道:“那房间里分明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娘子,保不齐是为着楼里的哪个姑娘争风吃醋来的。”
“管她是做什麽来的,”方才对方出手阔绰都被妈妈看在了眼里,“安排两个俊俏的象姑过去,先哄着她把兜里的银子掏出来再说……”
雅间中,姜荔雪干巴巴地坐着,桌上的两壶酒她分毫未动,眼睛一直盯着絮晚的房间。
只等着谢珣从那房里出来,她便沖过去叫他无处遁逃。
等啊等,还未等到谢珣的身影,却见两位面上弄粉调朱男子走了进来。
姜荔雪以为他们走错了房间,出声阻止道:“这里有人了!”
谁知那两人不仅不走,反而如方才那两位姑娘一般,挨着她坐了下来。
他们二人衣襟松垮,披着绸缎一般的乌发,眉眼皆潋滟着丝丝缕缕的情意,比寻常男子多了几分轻佻:“小娘子莫恼,我们正是来伺候你的……”
姜荔雪吓得脸色惨白,起身要走:“我、我不是小娘子……”
“好好好,小娘子说不是就不是,”那人笑着拉住她,另一人则倒了杯酒递到她的唇前,“娘子尝尝这酒,她们都说奴家倒的酒更好喝……”
“我不……”甫一张口,那辛辣的酒水便入了口中。
她被呛得直咳,那两人还打趣她:“瞧把小娘子呛得,想来是你倒的酒不好,还是我来倒吧……”
与之相隔不远的房中,有暗卫假扮成送酒的小厮,推门走了进去。
与外面的庸俗华丽不同,这个房中布置地清雅别致,镂空的雕花小轩窗半开,窗外是枝干歧伸的乌桕树,炽碎的光穿过叶间的缝隙落在低垂的纱幔上,随着青葱玉指下的琴音缓缓跃动。
房中熏着淡淡的香,闻之心旷神怡。
有一人坐在楠木桌旁,眉眼冷峭,并不看那抚琴的女子一眼,反倒漫不经心把玩着酒杯,纵使姿态随意,却有藏不住的清华高贵,和不露声色的气势。
暗卫走上前,俯身恭敬与他小声道: “殿下,良娣来明月坊了。”
手上动作一顿,那酒杯就停在了他修长的指间。
几息后,他微微拧着眉道:“先不管她。”
“良娣点了两个象姑……”
酒杯自指间落到楠木桌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与之一起响起的还有木凳在地板上推移的声音,和一道冰凉的声线。
“孤过去看看……”
做梦
姜荔雪连着被灌了好几杯酒, 辛辣的酒水自口中划过喉咙入腹,犹如一团烈火灼烧一路,最后落入腹中热浪翻滚。
姜荔雪被辣出了眼泪,下一杯酒递过来时, 姜荔雪说什麽也不肯喝了, 用手推拒着, 又气又急道:“真不喝了,你们再这样我报官了……”
二人却像是听到什麽好玩的笑话一般, 扑哧笑了起来。
“小娘子要报官?哈哈哈, 小娘子真是好生无情,奴家好生伤心……”
“好吧好吧, 小娘子说不喝便不喝了, ”另一人更为大胆, 借着帮她推开酒杯的机会,竟直接顺着她的手腕抚上她的手, 随后趁她不备与她十指交握, 随即似乎惊讶于这份触感, 感叹道, “小娘子的手可真白, 真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