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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译书不肯,燕译月冷着脸,“三王爷,你在这里动手,对你没有好处。即便你有援军,一时半会儿他们也过不来。”
“都进来吧。”燕译月给玉竹使了个眼色,玉竹夺下燕译书手中的剑,说扔在地上。
缺了一只手臂的燕译书,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为了安抚他,怕逼急了燕译书,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燕译月叹口气,道:“你进来,你想知道的事,本宫会一一告诉你。”
闻言,燕译书屏退身边的人。
燕译月带他去了自己的房间,让玉竹在外侯着,其他人都在院子里等着。
走到书案前,燕译月转动镇纸,冷漠看着自己的床榻一点一点上升。
“燕译景的确不是先皇的孩子,他是仁德皇帝唯一的皇子。”
燕译月将懿旨放在燕译书手上,燕译书看过去,脸上没有多大表情,这些事,他都知道。
他抬头看着燕译月,话还未问出口,燕译月看破他的心思,拿出另一份懿旨,“你也不是先皇的孩子,你只是宫女所生。那时母后生的皇子,刚出生就夭折。刚好你也在那一天出生,你生母怕事情败露,想偷偷处理掉你,被母后身边的人看见,给那个宫女一笔钱,将你换成母后的孩子。”
那份懿旨,一字一句写明皇后所做的事,皇帝知道后,大发雷霆,又怕事情抖落出去,有损皇家的颜面,所以没有处理燕译书,而是给他一个没有封号的王爷做。
懿旨的字迹,是先皇的,燕译书认得。他一点一点看过去,拿着懿旨的手在发抖。
他知燕译景不是先皇的孩子,却不知,自己也不是。
心中的疑问得到解答,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不受父皇母后的喜爱。甚至燕译月也不站在自己这边。
“不可能,一定是你为了燕译景,在诓骗本王。”燕译书丢下懿旨,狠狠在上面踩上几脚,还不解恨,想要撕碎。
他抓着燕译月的胳膊,冲她大吼,“明明本王才是你的亲弟弟,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帮着一个外人,为什么!”
燕译月沉默看着他,拨开他的手,弯腰捡起地上的懿旨,拍去上面的灰尘,重新卷好。
“你不是。”燕译月抬眸,十分坚定看着他,语气也是不容置喙的决绝,“你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与燕译景虽不是亲姐弟,但是,我与他有血缘关系,他是我堂弟。而你,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外人。”
燕译月的每一句话,都化作利刃,狠狠刺进燕译书的心脏,将他戳地千疮百孔。
他这一生,只享受过片刻的父爱与母爱,母爱来自贵妃。
一切困扰他的疑问,在这一刻全部解开。
为何皇后能轻易将皇子送人,为何先皇对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屋里的动静大,在院子里的人也听见。
屋外的五个人,只有玉心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听到里面的声音,她瞪大眼睛,嘴巴也控制不住张大。
瞥见其他人都很镇定,她很快收敛脸上的神情,恢复平静。只是眼睛,左右看着,想从其他人脸上看到同她一样的震惊。
“你骗我!为了帮燕译景,你竟不惜做到这种地步。燕译景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才让你这样帮他!我才是你的弟弟,我才应该皇帝!”燕译书已然疯魔,他不相信。
即便那是先皇的字迹,他也不信。
燕译月深吸一口气,体力不支,她坐在贵妃椅上,身子往后倒去。就是坐着也没有力气,她半靠在椅子上,意识越来越模糊。
“皇帝本就是燕译景的,仁德皇帝死时,燕译景尚在襁褓,所以父皇才做了皇帝。”燕译月强撑着,眼皮子沉重,快要沉沉睡去,“我告诉你这些,是警告你,让你的人别再散步,燕译景不是先皇孩子的传言,否则,我手上的懿旨就会公之于众。”
燕译书推开门,跑了出去,信息量太大,他一时不能消化,更接受不了。
步昀想去追,燕译月打起精神,在玉叶的搀扶下走出去,阻止步昀,“算了,由着他去。商怀谏,你进来。”
她重新进了房间,坐在床上,喝下玉竹端来的药。
屋里留下玉叶伺候,她给商怀谏端了把椅子,而后从怀中拿出一个匣子,交到燕译月手上,退至一边。
“这是解药,每日服用一粒,三日之后,你身上的毒就能解了,以后,不用再受燕译书的控制。”
燕译月打开匣子,黑匣子里面放着三粒红色药丸,是玉荷去求得,求了许久。
“我不能收。”商怀谏没有去接,“你也中了毒,这应该留给你自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