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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越说越激动,似乎那女子就是自己的情人一般,脸都说红了。
不仅是他,从前那些个个只敢在背后骂两句的人,如今一个个说着商怀谏的不是。
燕译书默默听着,不置一词。
他就是要闹大这件事,要燕译景不得安生。
等他继位后,他会给商怀谏安排一场假死,再给商怀谏按个高贵的身份,将他纳入后宫。
他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发兵那一日,将燕译景从龙位上赶下来。这天下,本该就是属于他的。
侍从安排人混在其间,激起民愤。在华应子灵牌前,他们高呼着要为华应子报仇,要商怀谏杀人偿命。
“我们去宫门,一定要让陛下处置商怀谏,不能让华大夫就这样白白死了。”
“陛下不会管的。昨日我们去了,也只是说找到商怀谏,会给我们一个交代。哼,八成是他把人藏起来了,就是想用时间冲淡这件事。”
他说完之后,许多人附和着。
一时精虫上脑,甚至有人说出,燕译景不配当皇帝的话来。
此话一出,哄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来祭拜的不只有激愤的百姓,还有拥护燕译景的朝臣。
“放肆!”燕译书先一步开口,怒斥那些说燕译景不配为帝王的人,脸气得通红,“陛下岂是你们能议论的,来人,将此人押下去,打三十大板!”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说错话的人跪在地上,头真真磕在地上,一下一下,砸在百姓心里。
那些官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不相信燕译书会做这种事。
“今日一事,我会如实禀告陛下。”赵大人起身道:“尔等日后管住自己的嘴,肆意议论陛下,诛你们九族也不为过!”
燕译书笑着走到赵大人身边,说:“罢了,他们也只是接受不了华大夫的死,无心之过,赵大人不要太放在心上。”
赵大人背地里朝他翻白眼,他现在倒是站出来做好人了。
“三王爷。”赵大人压环视四周,压低声音道:“太师大人应当是被您藏起来了吧。臣好奇,您为何任由他们抹黑太师大人呢。”
商怀谏至少明面上,还在为燕译书做事。赵大人想不明白,拉太师下水,对他有什么好处。
商怀谏刚出京城不久,就传出华应子死的消息,这时间点对不上,不过赵大人怕惹一身腥。
他最后一次见商怀谏,是与燕译书站在一处。
燕译书垂眸打量他,面无表情,“赵大人,有些事是你不该知道的。”
赵大人笑着点头,更加笃定心里的猜测。他出门的时候,啐了一口,踢掉路中间的石头,背着手大摇大摆离开。
第七十八章
华应子的丧礼很盛大,京城百姓几乎都去祭拜了,甚至有外地的专门跑来。
他的墓地请了个道士,择一个风水宝地,什么安排的都是最好的。
下葬前两个时辰,燕译景来过一次,仵作只能看出华应子脖子上的伤口,尸体已经开始腐烂,长出了尸斑。
身上的致命伤只有脖子上的伤口,看伤口大小,应该是被一把不小的剑捅伤的。
燕译景面无表情听着,站着祭拜一番后,在燕译书的府邸里闲逛。
府上很热闹,仅限于前院,后院只有燕译书,他的妻妾都在常山,这里打扫的奴才也少,很多地方都积着灰尘。
他来燕译书的府邸少,对这里不熟。
这府邸是先皇给燕译书安置的,不算很大,并不像一个皇子的府邸。
其他皇子赐了府邸,会有皇帝的亲笔题字,但燕译书的府邸没有。
燕译书心中有怨,先皇明明知道他才是嫡子,才应该是太子,可他的府邸,连一个贱妾所生的皇子都比不上。
“皇兄可还记得,本王刚搬进这里时,你与长公主来此处贺礼,长公主不慎落水,父皇可将本王好生骂了一顿。”
燕译书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至今记得,先帝拿刚烧开的水浇在他身上。
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疤,心里也是。
他往前走,有些羡慕,更多的是嫉妒,“你说父皇为何对她那么好,连你我都比不过。”
“如果燕译月是个男子,你说,你还能坐上这个位置吗?”
燕译景抿唇,内心没有太大波动,他毫不留情撕开燕译书那虚伪的奢望,“即便朕做不了这个皇帝,那也轮不到你。”
“是啊。”燕译书叹一口气,明明他是嫡子,可他永远都是个局外人。
他的速度慢下来,走在燕译景的身后侧。
余光看着旁边的池塘,心里升起一个邪恶的念头,他想把燕译景推下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