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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在地上看到的那三个未写完的字,他也说了。
李同低头,有些委屈燕译景不信任自己,说:“臣也不想承认,可留下的证据,真真切切告诉臣,凶手就是太师。若不是他,为何他不站出来澄清呢。”
他也听说,找不到商怀谏,这让李同更加觉得,凶手就是他。
打斗时,他看见有人将华应子拉走,李同没有看清那人的模样。看华应子没有反抗,他以为是华应子认识的人,来救人的,便顾着和杀手缠斗。
结束之后,李同循着沿路留下的脚印找人,没看到那人的声音,只看到喉咙被捅穿的华应子。
他认定,带华应子走的人是商怀谏。
燕译景沉默地听着,没有表态。留下的证据似乎在告诉他,那人的确很有可能是商怀谏。
可他心中是否认的,商怀谏没必要杀了华应子,惹上这一身骚。
李同喋喋不休说着,想证明自己没有错,燕译景听了觉得头疼,叽叽喳喳的。
“朕已经派人去寻商怀谏了,等找到后,问一问便知道了。”燕译景靠在床榻上,胸口疼,脑子也疼。
李同不依不饶,问:“若是太师说他没有杀人,陛下是不是要护着他?”
“李同。”燕译景神色一凛,语气冷下来,“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朕倒是要问你,娄知县提议将华应子与他两个徒弟葬在一起,你为何强行要带他的尸体回来,死者应入土为安,只因你想扳倒商怀谏,做出这种事来,你这样才是最对不起华应子的。”
李同沉默,他当然知道这样不好,可人已经死了,哪会知道这么多,不如发挥他最后一点价值。能铲除商怀谏这个狼子野心之人,也算死得其所。
燕译景摆摆手,让他出去。瞧李同那模样,他就知道自己说不动。
回来之后,李同对商怀谏的态度大转变,想着办法要弹劾他,燕译景很好奇,李同是知道了什么。
他问了好几遍,李同最紧,顾左右而言其他,每次都问不出什么来。
燕译景放弃,由着他说。
刚开始燕译景想的是,让李同去救华应子,不必待在京城和商怀谏碰面,还整日参商怀谏一本。
没想到最终惹出这样的事来,燕译景的手盖在眼睛上,似乎关于淮阴镇一事,他每一步都走错了。
李同说了句好好疗养,就离开了。
华应子的尸首运去燕译书的府邸,即便燕译书心中厌恶,想一把火烧了。可百姓守在府外看着,都说他是大善人。
灵堂很快布置起来,很简陋,随便用几块白布搭建起来。
短短一刻,来祭拜的人络绎不绝,门槛快要被踏破了。府邸里塞满了人,从百官到百姓。
燕译书只能装出伤心的模样,和他们一同哀悼华应子,有几个伤心过度的,在华应子灵牌前哭晕过去。
这场丧礼,发生了很多事,也让燕译书看到了,华应子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他靠在墙上,眼睛在流泪,心里在笑。
燕译景用遇刺一事,让华应子的死在百官那里轻而易举拨过去,那他就帮燕译景一把,让这些人想起来。
丧礼办在燕译景这里,自是有人来问候他几句。
燕译书拿出帕子,擦干净脸上的泪水,说话哽咽,“华大夫救了我们这么多人,最后我们连凶手都找不到,真是对不起他啊。”
一个老婆子愣住,说:“凶手不是太师吗?”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燕译书嘴角上扬,他就等着这句话呢。
“哎,谁知道呢。毕竟只是李同的一面之词罢了,万一错怪了太师,这就不好了。”
这里有人一路从淮阴镇跟过来,不是祭拜,只是李同给了他钱,让他一路上说商怀谏在淮阴镇杀人一事。
此时,他依旧承担着这个角色。
跪在地上哭了很久,他听见燕译书那边的谈话,激动地站起来,义愤填膺道:“在淮阴镇时,太师杀了数十人,只是因为那些人让华大夫看病,一不小心耽误了他的时间,他便在淮阴镇大开杀戒……”
他说了很多,引起众人的怒气,扬言一定要杀了商怀谏,给华大夫报仇。
燕译书轻轻扬眉,目光落在那人的身上,从下到上地扫视,再微微一笑,笑得瘆人。
他不再说了,默默闭嘴,害怕地鬓角都渗出了汗液。燕译书吭哧一声,低声咒骂一句,没有多说什么。
“太师那种人,无恶不作,早就该死了。”人群中有一个大嗓门,他在屋里说的话,府门外的人都能依稀听见,“只是陛下心悦他,竟一再容忍太师的过错,我还听说,他那个孩子,是强奸那女子生的。可怜那女子与人定了终生,被太师玷污,让有情人分离。那女子生下孩子,太师怕事情暴露,便叫人杀了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