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 / 2)

“对,怀夏做的对。”何念新将怀夏的手捉住了。这帐篷颇为简陋,夜风又有些凉,何念新便用自己的手暖着怀夏。

怀夏暖和地舒展了身子,不太想再想今日的画面,因而让自己胡思乱想起来:“姐姐,你说坐在王叔、父皇他们那等位子上,是不是就要常常下这等决定了?”

“总不能只白白享受滔天权势,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只有好处的。”何念新想,“只要不被权势蒙蔽了眼,做事不为私心,那即便下了地狱,阎王也挑不出错处。”

这等道理极为浅显,怀夏并不是不知道。但她此时就想从何念新嘴里听上一听,能让她安心一些。

何念新絮絮叨叨着。

不多时,忽觉臂弯处一沉,怀夏竟已经睡去了。她笑了笑,摸着怀夏的三千烦恼丝,最后嘀咕着:“怀夏不是那种会被蒙蔽去,只追权逐利的人呀。怀夏不要怕的。”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不会有框框吧……

_(:3」∠)_嗯,咱们家小公主头一回有了权利沾了血

第70章 柒拾 沙场

尽管再怎么心焦, 行军都需要耗费上些日子。

许是那日杀ji儆猴起了作用, 这几日倒再也没有第二个敢向外送信的来。不过怀夏觉得此等大事自该小心些、再小心些, 还是让池崖少年们白日分散行军, 夜里分拨带队守夜。

夜间扎营的时候,何念新便会去找怀夏。

小公主捧着一碗菜干熬的稀粥, 大锅熬煮出来的,卖相和口味都极其一般。但许是因为饿极了, 她也没挑剔, 只是喝得极为小口。

何念新赶紧从怀中掏了什么出来, 是一大块的泥团。怀夏眨了眨眼睛,正奇怪自家念新姐姐拿这么个东西是做什么, 便见何念新变戏法似的, 在泥团子上敲了敲,那上头便有了裂痕,立刻有肆意r_ou_香从里面钻了出来。

怀夏立刻把手里的碗摆到了一边。

何念新念叨着:“哎呀, 昨日听师兄说附近有些野味可打,我还不信, 今日扎营后去溜了一圈, 果真捉到了好东西。”

“好香。”怀夏用力嗅了嗅, 九王爷本就没给多少粮,更没有点r_ou_腥。怀夏锦衣玉食惯了,哪怕是自逃出来后,何念新也一直没亏待着她。这几日还是怀夏头一回吃得这般差,不过其余诸人也都是同等餐食, 怀夏也便没说什么。但如今有r_ou_摆在面前,怀夏也颇为嘴馋。

何念新将泥壳剥开,露出了里面烤得极嫩的r_ou_来,给怀夏撕下一大块,递送过去:“给,尝尝,我爷爷教我的做法。藏在篝火下面烤,这么包着,不敲开泥壳味道不会溢出来,这样就可以不被别人发现,自己偷偷吃了。”嘿嘿笑了两声。

怀夏瞧了瞧,手中没有筷子,不知该怎么拿才好。想了想,她翻找许久,找出两张叠得整齐的帕子,将一张递给何念新,自己拿另一张捻了那块r_ou_。

何念新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油,讪讪地接过。

隆冬刚过,野外寻觅猎物不易,这些被捉来烤的小动物也是饿了一冬的,r_ou_并不多。两个半大丫头很快便分食完了,何念新收拾了残骸,一边收拾一边道:“昨日请了林师姐赶去父王那儿看看前线战果,今日林师姐便回来了。”

“王叔那处如何了?”怀夏问道。

“不理想。”何念新答。犹记得几年前她二人还在遥遥的梁京,为了打探战况想尽手段,想帮忙也帮不上。如今倒能极容易地知道消息了,还可以想法子帮忙。她二人自觉肩上挑了担子,不觉神色也严肃了许多,“从陈将军那儿倒是借到了兵和粮,你那牌符帮了不小的忙。只是凉城那儿向来易守难攻,不是那么容易打回来的。”

“如今他们守在城里不出?”怀夏问。

“唉,正是如此。”何念新颇犯愁道是,“许是父王太过心急,被蛮子瞧出了什么,那些家伙把城门紧闭,不肯出来了。”

怀夏摇了摇头:“这回可麻烦了,咱们毕竟是要赶在父皇前面打下城来,拖延不得。”

梁京的那一位对此间战局而言是个极大的变数,算着日子,那边也该收到消息了。

怀夏仔细算着日子:“不知父皇这回是要直接调兵遣将,还是先派探子。若是派探子的话,咱们得再加紧些巡查。若是直接调兵倒不怕,如今他能调的也多还远,又有九王叔帮忙拦着。”

“咱们还能有多少时间?”

“做最坏的打算吧,二十日功夫。”怀夏略作分析,跟何念新一起数了数,道是。

这二人嘀咕了很晚,又干脆一起歇下了。第二日赶路的时候,何念新便见自家钟师姐神色颇为古怪地一直盯着她二人看。

怀夏依着何念新,眼睛从何念新肩膀上瞒过,瞥了钟萍萍一眼,回头跟念新姐姐嘀咕:“钟师姐怎么老往这边看?咱们怎么了?”

何念新回过头去,正赶上钟萍萍颇为尴尬地将脸别开。她也挺奇怪地:“不知道呀,我最近也没做什么……”何念新使劲儿想了想。

怀夏却忽然记起了什么,脸微微一红,小声问:“念新姐姐,你这几日本该跟谁一个营帐?”除却怀夏和守将的礼待,能独自住一个营帐外,其余诸人俱是几人合一帐的。

“自然是跟师姐她们。”何念新随口回答,“怎么了?”

怀夏垂下头去,不说话了。

何念新有点茫然。

距离凉城已经越来越近,算来也不过再有两日功夫。何念新又收了新的消息,捏在手里,没忍住地叹了两声气。

怀夏凑过去瞧,一眼便扫完了来信:“王叔是要咱们夜行军,熄灭火把走,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这倒也是个主意,只是夜里恐怕方便小人动作,大军也会陷于惫态。”

“父王是真的急了。”何念新道,“咱们去跟守将说一声吧。”

那守将这几日倒也老实。九王爷性情也如他兄长那般多疑,挑选出来的这个守将非是什么足智多谋之辈,倒胜在头脑简单也听指挥。何念新挥了挥手中的兵符,他便只能哼一声应了下来。

何念新多给怀夏罩了件外袍,还特地挡住了她的脸。夜间寒风裹着愈发逼近的黄沙划在脸上,夜行队中却除了兵甲碰撞和零星马蹄几乎无声无息。

怀夏昏昏欲睡,何念新倒颇为纵容,低声哄着:“你睡一会儿吧,等到了我再喊你。”

怀夏却摇了摇头,狡黠地偷笑:“我若睡下了,明早起来定是在后方营帐里。”

被捅破了打算的何念新只好不说话了。

如今攻城之势愈发地急,但夜间的沙场却仍旧寂静。离着凉城愈发靠近,怀夏为了不让自己睡着,把整个身子挺直,虽眼睛瞧不见,却用耳鼻捕捉着周旁。她抿了抿唇,身子微颤了下:“姐姐,我仿佛嗅到了血的味道。”

忽然地又想起那日在自己眼前倒下的人,怀夏攥了攥拳头,又往何念新身边靠了靠,稍微安心了不少。

“连日作战,也没办法。”何念新自小是见过此等情景的,倒觉得还好。

怀夏嘟哝着:“得找到办法,早日地停下这一切呢……”

急行军沿凉城绕了半圈,寻到了贤王驻地。

贤王今夜彻夜未眠,守在营帐之外,远眺着何念新的来处。听到马蹄声后,他不禁地快步赶上前去,迎了何念新他们进来。

怀夏同何念新带着九王爷的守将见了贤王,营帐中还有着陈将军派来的下属。三方合计了一番手上兵力,如今贤王残军同陈将军部下已然筋疲力尽,幸而蛮子那处也非是占尽风头。

“不能再拖下去了。”贤王立刻说道。

“王叔。”怀夏低声唤了一声,“勿要c,ao之过急,须知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她这一声王叔叫出来,九王爷手下那守将愣了愣。唤贤王王叔,那必定是宗室女。而今这兵荒马乱的边陲小城,哪里来的宗室娇女?

贤王不断摁柔着自己的太阳x,ue。

何念新也凑过去,难得地冲着贤王撒撒娇:“父王,你这几日功夫瞧着就太劳累了,先好生休息下吧。”

那守将又是一愣,这瞧着不起眼的女侍卫竟是贤王亲女?

许是因为援军已至,贤王也能冷静了不少。听罢怀夏的话,他沉默了片刻,也只能失声自嘲:“也怪本王太心急,让蛮子瞧出来了,紧闭城门不开。哼,咱们凉城固若金汤,以往本王都是引以为傲,如今却恨不得那墙早日崩塌才好。”

陈将军手下应声道是:“哼,也怪这帮家伙耍诈,从里开了城门。要是咱们有法子开他城门,也来个里应外合的话……”

“咚!”那人话音未落,何念新却是忽然拍了桌子。这一下把在座诸人俱是吓个不轻,都不由得将目光集中在了何念新身上。那女孩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哎呀,我当初似乎在城内布过一步闲棋,如今正是看能否有所收获的时候了!”

其余人都是一脸茫然,唯独贤王出声喝止:“不可,彼时两军非在交战,看守并不严,如今你还想偷偷溜进去?”

怀夏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却凑到何念新身边去,小声咬耳,给她出主意:“不如等凌晨交战,先让宋师姐她们帮你易容,打扮得像个蛮子些,而后趁着天黑爬上城墙,换身蛮兵的衣裳。如此潜入进去,倒也安全些。”

全然是没过问一旁的贤王,给何念新出起主意了。

何念新眼前一亮:“这倒不错。”

营帐中再便没了声音,只余下灯火偶或地发出细碎的裂声。何念新望向自家父王,那男人这几日的c,ao劳之下,又显得老了许多岁。何念新甚至有功夫想,等阿娘来同父王终于再见面,瞧着会不会差太多岁了?

贤王不欲让自己的独女再冒一次险。

怀夏却又在何念新身边道是:“姐姐,我相信你能做成的。这大营内千万军士也都相信,都等着。”

她这话似是在说给何念新,又似是在提醒贤王。

贤王攥了攥拳头,喟叹一声。他不欲舍亲女犯险,这满营军士哪个不是在以命相搏?指尖嵌入掌心,深深地掐出印痕,甚至有血丝渗出,但贤王却只觉得,最疼的还是心。他一边心抽痛着,一边不得不承认,如今他的确已拿不出更好的主意。

“……你便去吧。”贤王唇微颤着,却是应了下来。

怀夏却小心拉过何念新手掌,在她掌心写:“姐姐,要平安回来。”

第71章 进壹 再探

宋师姐身畔摆了一堆的瓶瓶罐罐, 周身则有大群的池崖弟子们, 人手掌着一站油灯, 务必将这处给照亮了。何念新难得正襟危坐, 被围在中间,神色间带着些紧张。

宋师姐一边在何念新脸上折腾, 一边不住地念叨:“我又不是九师叔,也只不过学了她一点皮毛, 也得亏你信得过我。你此番做如此冒险的事, 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 你信不信你师父他能打死我?”

何念新想说不会来着,好让自家宋师姐放宽心, 再怎么着也是她自己出的主意。

刚要张口, 宋师姐便大呵一声:“你不要说话!我给你涂脸上的东西要掉了!”

何念新只好讪讪闭嘴。

因着要赶在天亮前完成,宋师姐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不少。等终于折腾完了,她眉头微皱, 后退了两步,抱着双臂, 端详好一阵子, 才让周围的人让出条路来, 将正等在人群外的贤王和何怀夏给让了进来。

“王爷你看看,蛮子是长这个模样的吧?”宋师姐自己不是很拿得准,她也只是沿路上见过一些蛮子罢了,比不得贤王了解。

为女儿性命着想,贤王也认真地看过了, 略指了些需修正的地方。

“父王,该出发了吧?”何念新问。

“……便依照计划行事。”贤王本欲说让何念新以自己性命为先,顿了顿,却没能说出口。

何念新应得很快。

转头倒是瞧见怀夏呆呆立在一边。何念新便笑了笑,问她:“在看什么呢?”

“在看姐姐呀,总得把姐姐现在的模样记住了,等会儿好把姐姐给找回来。”怀夏道是。

何念新嘿嘿笑了两声。

便听到三声鼓声响彻夜色,原本还因着彻夜未眠而困倦的人都倏尔地ji,ng神抖擞了起来,共同望向了凉城那一处。

池崖少年们捧着烛火涌出,便见眼前空地正排兵列阵,那些在他们眼中不比寻常人健壮多少的军士都整好铠甲,手握刀刃,在斜月余光中泛着寒光。少年们不由得肃穆了起来,何念新则站在了他们的最前列。

“众位师兄、师姐。”她指了指前路,“留给咱们抢回这座城的时日不多了,今夜咱们便同这上万军士一同出发,将咱们的东西拿回来吧!”

池崖少年们纷纷拔出了自己的佩剑。

唯独怀夏,伫立在营帐门口。她一只手扶着营帐,却只能望向其余诸人的背影。心知在真正的刀剑相向上她已经帮不上半点忙了,怀夏并不打算非要去搀和。

临出兵前,贤王还特地转身请怀夏回营帐:“公主,你先休息去吧。此地还余不少军士镇守,安危无虞。”

“……”怀夏想了想,却恭敬一礼,以一国公主极为少见的仪态,沉声道是,“天下苍生,尽托付于公。”

“唯愿不负所托。”贤王言毕,打马离去。

先锋军是九王爷部下,冲云梯早便备好。池崖少年们倒颇有些各自为政的架势,云梯还未搭建好,便径直翻跃上了墙头。

何念新倒是混在了人堆里,仰头望着。

蛮子们或许也预计到了今日这一幕,墙头上的守军并不在少数。只是这些守军们或许也未曾想到会有人直接跳上墙来,个个目瞪口呆,被冲破了头一道防线。

而跟在身后的士兵们也趁这空隙架上了云梯,沿云梯向上攀登。

随着第一波的短兵相接,忽然间天地便仿佛沸腾了似的。

何念新跟在登云梯的人身后,眼睁睁地看着原本还在自己头顶上的人坠落下去。她咬着牙,没敢停下步子。这一幕称得上是眼熟,只是以往无论如何都越不过这道墙的是蛮子,而今却需要自己人去牺牲。何念新心中涌起了恨意,为了攀得更快一些,将短刀咬在了唇间。

眼看着眼前便有滴着血的刀刃闪过,何念新一脚踩着梯子,一个打挺翻了上去,顺手将眼前的蛮子砍了。

无头尸身半挂在城墙上,碗大的伤上喷涌出鲜血。何念新却在打量着这人身上的衣物,比对着自己的身高。

得来颇不费工夫,似乎还挺合适。

她深吸一口气,召来靠自己进上一些的师兄弟们,尽量将周围蛮子清出去,她好浑水摸鱼地把身上的衣物给换了。

此时残月已坠,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池崖少年们特地熄灭了这周身的灯火,只余下星点撒落。何念新也不嫌昏暗,三两下换好,才低声打招呼:“行了,我看着能不能摸下城去。”

“好嘞,那我们先杀着。”师兄们应得痛快。

何念新的谋划,说来轻巧,做起来却有诸多困难。既然已经混了进去,她倒不着急了,只沿着城墙,先溜达一圈。

摆出一副急匆匆的模样来,像是要传递消息。幸而何念新脚程快,身周不管是蛮子还是本朝军士都陷入混战,倒没多少人真的注意到她身上。

她找了一圈,没看见冯明那家伙的身影。何念新撇了撇嘴,意料之中。那些蛮子虽傻,可还没傻到这么快便听信投靠之人的地步,除非是有去无回的炮火,可不会推那些投敌人上得真正前线。

只是这却给何念新找人增加了不少难度。她倒想着往城中跳,但在这两军交战之际,她要是跳了那便该算逃兵了。自古都是逃兵当斩,尤其是蛮子生性本就好战,更是绕不得。

她正琢磨着呢,便被一人缠身上来。

何念新后退一步,仗着身姿灵活倒没伤着。抬眼见来人乃是己方的小卒,此时双目通红,一股恨意,不知是因为杀性,还是因为曾与蛮子有过血海深仇。何念新象征性地举刀来,有些头疼。

她当然是不想真砍上去的,但要是退避得太厉害也会害得自己招眼。一边想着对策,何念新一边应付着对面的来势汹汹,看上去处于劣势,偏偏半点都没伤着。

何念新忽然灵光一现,步履踉跄了一下——装的。

那小卒却是抓到了这个空隙,大刀一挥,眼看便要落在何念新的身上。何念新往后仰身——身后已经是城墙边际了。

她“啊”地大喊了一声,一副要坠落下去的模样。还有闲心想着自己不会变音,只能刻意些地将声音压低,希望别被人听出女子身份来。

倒也没几个人此时还有闲心研究这个,何念新仰倒着便从城墙往城内坠落了。

饶是何念新功夫极佳,真正往下坠的时候也极为小心。她晃着四肢,看似在挣扎,实际则是在努力翻身,略往身下看去,皱了皱眉头。城脚下已有了好几具坠落的尸身,看上去颇为恶心。她不想自己跌上去,便努力向前一打挺,往前头一处茅草屋屋顶上落。

临着要触及屋顶了,何念新将自己抱成一团,打了个滚。撞击在茅草跺上,痛处没有预料中的大,却也并不算轻。何念新只觉得自己骨头像是被碾压了一遍似的,哎呦地喊了一声。

抬头看,头顶的房顶被自己打了个大洞。

她赶紧站起来,先不管伤没伤,而是看自己还能不能走动。确认还能走之后,何念新盘腿坐下,估算着她此时是在城中何处,该如何往冯府上去。

多亏了何念新小时候走街串巷,这凉城内的任何一处,她都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去过。

这回可不能走屋顶了,也不能走大路,都极易被人发现。只能沿着小巷,藏在y影中走,碰上了蛮子整队人还需绕开,碰到落单的倒可以直接清理了。何念新算好了之后,便从这茅屋后窗翻过去,沿着那堆了尸体的后巷开溜。

她捂着口鼻,心中哼了一声,好端端的自家的城,这才多少工夫,便被蛮子弄得这么狼藉!等接手回来,还得费力清扫!

沿路何念新撞上了一个逃兵。那家伙已然受了伤,却浑身发抖。见何念新来,更是怕得不行。何念新怕他大喊大叫引来旁人,反正言语不通,没办法从他嘴里问出什么,一刀补了上去。

手中的刀饮了不少血。

何念新却没往身后看一眼。

而此时冯宅却门可罗雀,冯明端坐着,他那叛徒父亲冯争却来回踱步,半点也安定不下来。

“你也不知道着急!”因着无可奈何,做父亲的便将过错往无辜的儿子身上一古脑地推脱。

许是这等话听多了,冯明也懒得辩驳,还有闲心将冷茶饮了,口中说出的话比茶还冷:“父亲,这便是你想要的?”

“我……”冯争哑言。

他也不再来回走动了,而是守望在了门口,皱眉道是:“为父当初收的是陛下的旨意,陛下说要做,那为父自然要做!为父错在该及时带你上梁京,而非留在凉城。”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陛下说的便一定是对的吗?”冯明忽而问道,“至少在这件事上……”

“……”

这等无趣的争论来回的次数太多,无论是父还是子,都已经没了再继续的心思。他们如今能做的,也只有等着。

冯明神色灰暗了下去,想到不久前郡主所托,他本是雄心壮志,想讨好那蛮子,取得信任,再为贤王赢得好处的,没曾想真到交战时,他却只能被丢在府中,不被取信。

偏在他眼前无光时,忽然地,冯明见到了墙角上翻身进来的身影。

第72章 进贰 盗符

何念新也未曾想到, 事情竟如此巧合, 她刚一翻进冯府, 便迎面撞上了冯家父子两个。

两父子俱是武将出身, 虽如今被弃之在家中,却也未曾弃了旧日的佩刀习惯。何念新才一探出头来, 就见了两道寒光向自己袭来。

认出了这两个人,何念新在心中微叹。城墙上正战火连天的时候, 这父子二人仍赋闲在家中, 想必是得不到什么重用。她本想试试看能不能借此二人之手开城门, 现在看来是难了。

何念新不敢在外多留,还是跳入了墙内, 拿刀背挡招, 躲闪了几下。

第15节

恋耽美

最新小说: 烂俗的狐狸(abo np) 仇人就该送作堆 御用恶煞 丫头爱上小皇叔 一天升一级,你想退婚就退呗 精选极短篇 海贼之炎帝艾斯 网游之王者之战 星际第一分析师(作者:沙舟踏翠) 黑暗男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