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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女书[GL] 作者:歌逝

第12节

那几个侍卫守了几日了,也渐渐松懈了下来,在附近来回打转,再转到梅嫔门口这儿的时间却是间隔颇长。

怀夏拉着千曲躲了一会儿,观察过后,才趁空带千曲溜了过去。

梅嫔倒也没将门锁上,想那些侍卫也没胆子冲撞进去。这倒方便了怀夏,直接带着千曲闪身进到里头去了。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梅嫔不禁皱眉,抬眼望去,却见是怀夏和千曲,更是不悦了几分。

千曲见她样子,小心躲在了怀夏背后,低声对怀夏道:“姐姐,梅嫔果然是讨厌了千曲吧……”

“不妨事的。”怀夏失笑,心想梅嫔估计不高兴也是因为她带了妹妹来冒这个险。

果然梅嫔冷冷开口:“清平公主,三皇女,何故贸然来此?江嫔之事,余波尚在,此时被人瞧见了与我往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这话说的,一是颇有些质问怀夏的意思,二也是提点下千曲。这三皇女如今也快十二岁了,却仍旧太过一派天真。

“正因余波未平,千曲才格外担心呢。”怀夏一笑,转身对身后千曲道是,“你瞧吧,姐姐便说,梅嫔还好端端的呢。”说完,她将千曲往前推了推。

千曲也有些年月未单独同梅嫔说上话了,被推到前面来,却只慌张了一会儿,便还是小步挪到了梅嫔眼前。

的确正如怀夏所说,梅嫔并无大碍,如今只是略显憔悴。但千曲却觉得她的神色变得不一样了,好像随时都会离去似的,对眼前的任何东西都没了依恋。

千曲嗫嚅了一会儿,想极力将梅嫔拉回人间:“我这些年……一直有在认真练刺绣。我一直想把这个给你。”她从怀里掏出一张小手帕,绣的是梅花,比当初绣给怀夏的平整ji,ng致了许多。但千曲却说:“仍不及梅嫔你……但我会更努力些的。我还想,继续跟着你学呢。”

“所以,看你无恙,我……很开心。”

千曲说完,露出了一个星子一般亮眼的笑来,仿佛忽然便照亮到了梅嫔心底。

梅嫔一怔,再垂眸看向千曲的时候,神情柔和了不少:“既然要学,那便学些新样子。我这几日闲来无事,画了些穿花蝴蝶的花样,你进屋去拿吧。”

千曲却先是瞧了瞧梅嫔的神色,见她果真没了才刚的古怪模样,松了口气,也便不再多心,很是高兴地答应了下来,按着梅嫔指点,去找那花样子。

梅嫔却是又望向了怀夏。

怀夏一挑眉,竟发觉这一位是打算着将千曲支走,好对自己说些什么吗?不过千曲终究离得近,她也便长话短说:“江嫔已经没了,但余波未歇……只不知,这余波究竟从何而起?”

“彼一事便不是我等后宫之人能管得到的了。”梅嫔听了江嫔二字竟也不带半点恨意了。

“……这回可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怀夏却是不信后宫中再无人与那事有牵扯。

梅嫔笑了笑:“公主还小。公主你……小心着些便是,慧极必伤,如今她不放公主你在眼里,也未必今后都不。”

但又想了会儿,梅嫔却还是给了提示:“都说高处不胜寒,但谁愿被人踩过一头?都争着要往高处。自己不争,也会有人推着走。许是指望着将她拱上去,自己从中得些好处?”

梅嫔话便说到了这里,千曲却已经找了花样子回来了。小丫头瞧着手上的图样心生欢喜,出房门却见门口姐姐一脸的苦思冥想,还颇为奇怪,姐姐是怎么了?

梅嫔却将二人一送:“公主和三皇女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贤妃娘娘、陈昭仪等得心急。”

千曲还想留一会儿,她可真已经许久没同梅嫔说话了。谁料怀夏也是要带她赶紧离开:“那巡逻的侍卫还不知什么时候会再来呢,万一听见了院子里有人说话可不好。”

怀夏言之有理,千曲也只能瘪着嘴,却任由怀夏拉着离去。

兰芷守在门口帮二人望风,心里很是紧张。终于见得她二人出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将这两个小祖宗分别送了回去。

等周旁没了别人,怀夏还笑了兰芷一句:“你怕什么。”

“多事之秋里,主子以身涉险,奴婢自然是怕的。”兰芷跟怀夏说俏皮话的时候,却没了那胆小的模样。末了又望了望玉鸢宫的宫墙,兰芷皱皱眉道是,“外头这些侍卫,也不知几时才能撤掉。”

“再等等吧。”怀夏自己心里也没个底。

却不料这一等,却等了近月余时日。侍卫们排班列次,眼看着思思快要回来了,都没有半分要撤走的样子。

怀夏不免挂心,每夜心不在焉地等着消息,无论是思思被捉的坏消息还是思思平安来了的好消息,至少能叫她把悬着的心吞下去。

只是思思迟迟不至不说,倒等到了另一件极要紧的事。今上果然又下旨让贤王发兵了。

怀夏听闻这个消息,很想皱眉,又很想笑。幸而她早便将这个消息送了出去,只是让念新姐姐在转给贤王的话,路上要耽搁的时间可能更长一些,不知贤王叔可收到了,又做没做好准备。

怀夏所不知道的是,贤王倒是从别处得了这消息。

她那封信只来得及送给何念新,收了信的何念新拍了拍桌子,心生一股警兆,认可了怀夏的说法。那男人再行此举,定有后招在等。只是上一次都已经向蛮子泄露父王行迹了,都没能如愿,这回做的不知还有多过分呢。

“不行,我不能耽搁下去了!”何念新对自己说,她得抓紧下山,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天色已晚,明天便纠集钟萍萍他们,把阵给闯了去。

其实何念新如今功夫练得很是不错了,等有了足够多的对手,何年新才知道自己天资在常人中果真算是奇高的,又天生大力。如今平辈中早就没了敌手,与三师伯比,也能与之比肩了。倒是大师伯深不可测,她至今也只能在其手下走几招而已。

她本该如约十五岁时闯阵下山,但奈何大师伯临场耍赖,亲自镇守最后一关,把她给打了回去。那时她想着,她看好的师兄师姐们当中,还有几个闯不过阵的,边关又太平着,可以等上一等,便没跟大师伯多费唇舌。

只是现如今可等不下去了,再有无法跟着闯阵的,那便不带他们去吃好吃的了。

想到这儿,何念新便把思思留下了,免得思思去梁京再回来时自己已经走远了。y差阳错地,倒是让思思躲过了一劫。

只是与此同时,也多让怀夏的心多提了不知多少时日。

作者有话要说:大师伯:qaq师侄我都是为你好!

怀夏:qaq好怕怕思思被捉!

但都是卖惨……感觉念新一定会暗搓搓想以后要吊打上面那个,然后去安慰下面那个哼唧

不由得感慨一句千曲真可爱_(:3」∠)_以及感伤一下,念新姐姐和怀夏已经超过萝莉的范畴了

第56章 圩陆 下山

池崖剑派, 山门立于高崖上, 巍峨入云。

剑客们白衣执刃。

无数江湖少年郎做梦都想着入门中一观, 哪怕只是得门中人一二句指点, 也此生无憾。

殊不知,门中人, 却极为艳羡着山下生活,时刻想着要下得山去。

“正所谓, 山门是一座围城, 外面的人想进来, 里面的人想出去。”何念新又开始乱用她从爷爷那儿听来的话了。吟罢这一句,她向身后摆了摆手, “为了糖葫芦!炸糕!流水大席!冲!”

“冲!”一呼万和, 她身后竟聚集了池崖剑派第十六代弟子中的半数还多!

镇守门派的十五代弟子们个个神色古怪,站在最前面的大师伯苦口婆心:“念新啊,师伯们不让你下山, 是为了你好!仗是那么容易打的吗?”

“就因为不容易打,才要帮我父王啊!”何念新叉腰, 神色严肃。

大师伯又劝:“打仗还不容易嘛, 你父王一代名将, 用不着你帮忙!”

“师伯,打仗到底是容易还是不容易啊?”身后的林秀儿捂着嘴笑。

大师伯:“……众师弟师妹们守好,这帮臭小子臭丫头们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咱们得要他们好看!”生硬地下了命令,脸色上带着些尴尬。

“哦。”结果大师伯身后的家伙们没有半点紧张。

四象杀神阵, 阵破。

撒欢一样的年轻人一个个跃过那道山崖,跳去了对面。师长们都只拄着自己的剑,目送他们离开。

大师伯痛心疾首:“让你们稍微轻点动手,别都打坏了,不是让你们都直接把人给放过去啊!”

“大师姐啊。”悠悠开口的是独孤愚,男人一声长叹,“让他们去吧,总拘着孩子们,他们反而更想下山看看吧。”

“嘿,这孩子像她爷爷!这张嘴绝了!——想当年老贤王也是个能说会道的,曾……”三师伯本就打不过何念新了,早便放弃了等在一边,如今又开始吹嘘起自己见过老贤王这回事了。

其余人不等他说完,立刻作鸟兽散。徒弟们走了一大半,做师父的也便无所事事了下来,忽地都颇觉落寞,便勾肩搭背,约着借酒消愁去了。

何念新下山后清点了一下身后人数,不多不少三十五人。其中钟萍萍本想自己先走,她还想着能赶紧去给父母报仇。

“那咱们先去给钟师姐把仇报了?”何念新掏出一张舆图。

山上长大的孩子们多对本朝疆土究竟如何广阔没多少了解,只听长辈们说什么从这到那要多少多少日路程罢了。如今见一张完整的舆图铺在了地上,少年们便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家师长曾到过某某地,试着在舆图上将那处给找出来。

林秀儿很是好奇地问了一句:“何师妹,你从哪里弄到的舆图呀?”

“这个呀?出门时从父王书房里带出来的。”何念新道是。不得不说,她能想着这件事,还得亏了有一回怀夏信里提过。

何念新在图上比划了一番:“钟师姐,你说的那个仇家,是在这儿吗?”

钟萍萍的父母仇家家住哪里、是何门派、门中有几人、有没有高手,早便被池崖剑派给摸透了,要不是她发誓要亲手报仇,那人哪儿能留到现在。钟萍萍看了看地图,点点头:“对,师父说过,那家人就住在这座城中。”

“那好,我们现在在这儿,”何念新摸着下巴,指了指池崖剑派所在,“先到这儿,护送钟师姐把仇报了。”连了一条线,指向钟师姐仇家所在,“然后再去这儿。”又指向了凉城。倒是没绕多少远路,何念新估摸了一下,最多耽搁两日功夫,能留下钟萍萍这么一个高手,还是很值的。

钟萍萍有些急:“你们不要cha手!”

“我们不cha手,但谁要多管闲事,我们便也不会客气。”何念新背着手道是。毕竟钟萍萍的仇家所在的山门在江湖上也略有点小地位,难免没个三五交好门派,万一一起围上来,钟萍萍一人可便应付不来了。

钟萍萍想了想,向何念新及众人抱拳:“那便先谢过众位师兄弟、师姐妹们了。”

这丫头脑袋有些迂,凡事非讲究个光明正大,一边赶往仇家山门所在,一边遣一个师弟先赶路送了信过去,特别嚣张地一箭s,he了人牌匾,信中写了当年事情原委,言说若是将她仇人送出来,她便只杀仇人;若是执意包庇恶人,她便要灭了这山门。

留得钟萍萍三字结尾。

被指名的怕得不行,为不被交出去任人宰割,他倒也能说会道,打算颠倒是非:“这池崖剑派太嚣张,竟把箭s,he在牌匾上,岂非是打咱们门派的脸!”

“哼,还不是你惹的罪过!”其余人虽是也觉得脸上无光,但言语间却不敢招惹池崖。要知道这门派轻易不派人下山,每次下山却都能搅动个血雨腥风。

上回出山的是百貌仙,至今还没人知晓她真正的模样。兴许你正说着她坏话,身边便有人是她易容而成的呢。

这回这个钟萍萍,不知有何本事?

钟萍萍那仇家缩了缩脖子,继续道:“反正,池崖剑派每回出山俱是独行江湖,顶多也只是夫妻二人。就这么一个丫头,咱们好歹也在江湖上排的上号了,怕了她怎么能行!”

“……”该派掌门想了想,就这么把人交出去了,的确是丢人现眼。倒不如到时候先看看那钟萍萍有几斤几两,能不能欺负欺负。

结果未曾想,如约闯入山门的,竟是三十多个池崖少年!

做掌门的立刻变脸,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钟女侠,门中出此败类,老夫竟被他蒙在鼓中这么些年!有愧于令尊令慈!今日便将这败类革除山门,任由你处置!”

钟萍萍:“……”大仇得报,竟如此容易。本她见这架势,还以为要来一场死斗呢。

何念新上前来,搭着头一回让剑刃沾血,愣怔在那儿的钟萍萍的肩膀,“走,我在山下城里最好的酒楼定了桌,咱们去为师姐庆贺庆贺!”

呼啦啦一下三十多个池崖少年便又都走了。

做掌门的赶紧招呼人来:“快,下山去,咱们把这帮瘟神的账给先结了!”

当年贤王妃塞给何念新的银票没处可用,一直留到了现在,这一路何念新便请师兄师姐们吃吃喝喝,但这帮武艺高强的少年脚程快,倒也没耽搁行程。

只是八百里加急的圣旨却比他们更快。

林秀儿坐在何念新身边,低声道是:“何师妹,我听下面的人说,陛下的旨意已经传来了,要贤王不日便发兵呢。”说完,她眼珠子转了转,其实挺奇怪地,“贤王爷就不能不听圣旨的吗?圣旨要人去死,人还真得去死吗?”江湖儿女,其实颇不理解这种事。

何念新想了想,其实她也不理解,但可以鹦鹉学舌:“父王说什么‘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恐怕……”话说到一半,何念新自己也撅嘴,“林师姐,若是你师父要你送死,你去吗?”

“……我定会想个不送死的法子做完师父要我做的事。”大好河山,遍地佳肴,林秀儿还没吃遍,半点不想死,一本正经道是。

“真希望有朝一日,父王也想明白这个道理呀。”何念新想着,紧接着又喃喃,“反正我现在有本事了,他要是想不明白,那我就替父王决定,送他跟阿娘游山玩水去。”

何念新现如今的念头从最初单纯的接替她父王下来,变作了这个模样。

她打算得正好,从此地到凉城,按照他们的打马速度,不出三四日便能赶到了。父王那里才刚接圣旨,说好要调的兵也还没调到,肯定还没开战呢。

没曾想,这一次那一位用的招式更为卑鄙。

圣旨刚到,宣旨的大臣还在回程的路上,却又从凉城处传来新的蜚语流言,说是贤王拒遵圣旨,开了凉城门,迎了蛮子入城!

那些人说得绘声绘色,何念新却听得直皱眉头。父王那人,不可能会做这些的!

小食肆临近凉城,这些百姓都怕得要命,全然不记得贤王曾照拂过他们有多少年,都咒骂着,并商量着要不要携家带口,趁蛮子还没打进来,赶紧先逃命。

胖师兄心大,一边大口吞咽,一边拍着何念新肩膀:“何师妹,咱们还是赶紧赶过去吧。”他是最爱吃的那一个,但却也知道事情轻重缓急。

何念新点了点头,招呼小二过来,包了一大堆的饼子,起身向师兄师姐们重重一礼:“没想到还是晚了些,接下来该麻烦诸位师兄师姐赶路了。”

她一直不知那一位出此旧招有何倚仗,未曾想竟能做出此事来。上一回还是等父皇出战,略向蛮子透露父皇行迹罢了,这回居然把凉城门给开了!何念新自然知晓她父王不会是主动把敌人迎进来的人,定是那一位又安cha了钉子!

简直荒唐!出此昏招,岂非是与虎谋皮!那蛮子哪知餍足为何物,得了凉城,还不顺着打入腹地吗!何念新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心中呼喊着,父王,一定要坚持住,等女儿去救你!

作者有话要说:百貌仙就是柳千寒……嗯,等念新成名了,绰号肯定会更羞耻的【喂

第57章 圩柒 城破

少年剑客们快马加鞭, 把三日的路程赶作了一日半, 把身下的马儿累得气喘吁吁。眼看着凉城近在咫尺, 不远处已有了蛮子的身影, 何念新赶紧勒马,然后跳下马背。

她负手望去, 凉城烽火狼烟。

蛮子们正驱使着几个百姓,看去似是刚捕获的努力。他们有自己的语言, 听起来怪腔怪调。

池崖剑派的少年们都听不懂, 也不妨碍他们从语调里听到那些蛮子的恶意。

林秀儿 起了袖子, 秀眉横挑:“就是这些家伙?”

蛮子们也瞧见了忽然多出来的少年少女同他们的坐骑,简直像是看送上来的鲜r_ou_。这些家伙手持砍刀, 毫无章法地便挥舞着冲了上来, 也不讲究什么先礼后兵,打算立刻将人给捉了,一并送回去。

“就是他们。”何念新拔剑。

这三十六个少年郎, 唯独钟萍萍不久前刀刃上才见过血,都是空有一身武艺, 还没历经沙场的。有几个人手略有些抖, 何念新却半点也没有。她自小便在边疆长大, 知晓这些外族人的残忍——如果你不杀了他们,他们便会杀了你,而且,站在你面前的这些,手中不知有多少血债。

何念新脚踩轻功, 步履如风,独身闯进蛮子堆里,一跃而过后,身后倒下了三个蛮子沉重的身躯。她一转身,看也不看地踏着尸首,又跃了二人过去,救了一个同门。

顺带鄙夷了一句:“师兄,这么多师妹都没事,怎么就你的剑被打掉了?”

“出门别说你是咱们池崖剑派的!”旁边的同门过来,跟着挤兑,但却将自己的后背贴上了那师兄的后背,保证不将他的破绽再露给敌手。

三十六个少年对上了蛮子一支四五十人的小队,轻松拿下。

何念新上前,把那几个凉城百姓身上捆的绳子拿剑挑了。有几人立刻跑了,有几人跪下给他们磕头,倒还有几人颇为镇定。何念新便去问:“凉城那边现在是什么状况了?贤王爷还好吗?”

“城里还在打着。”这些百姓说的倒是好消息。

还在打着,那证明贤王还没有性命之危。

“何师妹,可还来得及?”林秀儿赶上来,颇为担忧地问。她一向只见过何念新乐呵呵的模样,也只在这几天,她才见过这师妹满面肃容,不免是十分担忧的。刚问完,林秀儿便远望向凉城,那滚滚浓烟,只让她觉得这城该烧成废墟了。

甚至实诚人钟萍萍已经开始揪心了起来:“早知道……早知道先赶来这儿,把何师妹父亲救下了,我再去报仇也不迟呀!”她父母去的早,也见不得别人父母离世,责怪起了自己。

何念新赶紧摆手:“还在打就是好消息!快走快走!”

本想再驱使马儿,但回头一见,身后那些出了池崖派采购来的壮硕大马,一看她回过头来,居然都退避三舍,鼻翼里喷出白气来。

何念新:“……算了算了,咱们自己过去吧。”

说罢,少年们身姿矫健,许是这些天吃好喝好,个个跑着也不比马慢。唯独那没怎么练过轻功的胖师兄气喘吁吁地跟在后头,还嚷嚷着:“你……你们先走!师兄……给你们……殿……殿后!呼……呼……”

四方城门早已攻破,处处都燃着战火。倒是方便了少年们冲杀进去,何念新带着人从东门杀入,也顾不得提前侦查哪道门如今蛮子防守薄弱了,冲闯入之后,接连救了几个士兵,只问一句:“贤王安在?”

凉城守军本已满目绝望,只抱着最后能杀一个是一个的念头在挣扎了。这群天降的白衣少侠让他们一时没缓过神来,甚至还有人警惕地举起手中的刀:“你们是谁?”

“本郡主安河!”何念新有段时间没把这个头衔摆出来了,如今不耐烦跟他们多废话,时间不等人,便拿出名号来直接压人。

守城军士愣了愣,才有人反应过来:“郡……郡主?郡主怎么上前线了!——不对,郡主不是在梁京吗!”

“你就直接告诉我我父王在哪里行不行?”何念新举着剑。

身后又有一波蛮子围了上来,少年们虽个个身怀绝技,但蛮子多起来之后,他们也得集中ji,ng力应付才行。

守城士兵们赶紧自己也上阵了,瞧不得这些半大孩子冲在前头,虽然不得不承认,他们可比自己厉害多了,一边冲,一边喊向何念新:“王爷守在西门!那里是蛮军的大部队!”

何念新解决了身后一波敌军,估量了一下。

以他们的实力,大致上能以一敌三。此番来了三十六人,那便能抗衡蛮子一支百人小队不落下风。但相较之下,还是显得太少了些。

这些乍露锋芒的少年们还需磨炼。

何念新决定速战速决:“走,往西门走!救下父王便立刻撤出凉城!”

一行池崖少年本便不太了解打仗该怎么打,都是听何念新的,便没有异议地跟了上去。他们几个跳上一旁屋子的房顶,要走这条捷径。

倒是守城军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撤出去?那城不守了吗?”

何念新停下来,吼了回去:“守个屁!守得住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们也跟上!等过几个月养好了,郡主我带你们打回来!”

守城军有点懵,但好歹是听懂了那句跟上。他们跳不上房顶,便在街上,磕磕绊绊地,追在少年们身后。

何念新一边跑一边安排:“到了西门那儿,重要的是快!准!恨!轻功飞过去,把人捞出来,咱们就得赶紧杀出一条路来跑了!耽搁不得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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