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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晚晴觉得感情真是很奇妙的东西，对阿爹的感情尤甚，说不上恨，说爱又太矫情，她唾弃自己太过优柔寡断，但也没办法让眼泪自己停住，无法割舍掉心底对父爱的期盼。
她打算对常佺再多关心一点，就一点点。
二人静静地待了一会儿。
静谧无声的夜里，只能听得夜风簌簌，安宁又温馨。
“今日月亮很圆，”孟拂寒道：“阿晴亲手做的月饼，也很好吃。和我想象中的月亮，是一个味道。”
“月亮也有味道吗？”常晚晴还有些抽噎着：“你想象中的月亮，是甜的吗？”
“嗯。”
孟拂寒牵过她的手，将她拉到身边，与自己并肩坐在另一把宽敞的藤椅上，“幼年经历过变故，饿过一阵肚子。夜里饿了，也只能起来喝些凉水，看着窗外的月亮，就在想这麽大，这麽圆的月亮是什麽味道。现在想来，或许是幼年也馋邻家中秋所做的月饼。”
“我明天再给你做一炉，不，”常晚晴靠在他怀中：“给你做满满一院子，让你吃到撑。”
“阿晴不笑话我嘴馋？”孟拂寒摸了摸她的额角，动作轻缓柔软。
常晚晴摇头：“才不呢。”
她知晓孟拂寒幼年与母亲生活在一起，正长身体的孩子，在艰难的时候怎麽可能不饿。
“你还想了什麽呀，”常晚晴声音有点哑，带着点腻腻的哭过的声音：“你还有什麽想吃的，我都给你做。”
“阿晴这是心疼我？”
孟拂寒听她声音这样，起身为她倒了清水，递给她。在她喝下后，继续将她搂入怀中，换得常晚晴几分羞。
常晚晴点了点头：“趁我现在好说话，你有什麽想吃的就尽管说吧，过了这阵，我可不一定想动了。”
遇到要亲自动手的事，常晚晴非常诚实。
孟拂寒被她的坦诚打动，胸腔震了震，像是笑了一声，才道：“那阿晴不生我的气了，行不行？”
“我知道错了。”
孟拂寒捏着她的指尖，道：“我知晓，这回让你担心了。但好阿晴看在我一片癡心的份上，心疼心疼我这个伤患，莫要气坏了身子。”
常晚晴擡眼，看着他包裹着的右手：“若不是心疼你还受了伤，我才不愿再搭理你呢！”
她坐直几分，直视着孟拂寒的双眼，目光闪烁着盈盈水光：“孟拂寒，我知晓你这等武将可能仗着一身功夫，就不把许多事情放在心上。但你现在和以前不同了，你若是出了什麽岔子，我怎麽办？你敢以身试险，就说明你压根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
孟拂寒拉着她指尖的手紧了几分，喉头略微干涩：“并非如此，阿晴，你知晓我心里……”
他只是习惯了一个人做决定，只要想到，便要去做。不是没考虑过她的心情，而是太过于惶恐，只恨不能让她事事顺心如意，不过是一个雪莲而已，她既然想要，他就应该献给她。
她将垂怜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就该让她的人生再完满一些，这是多麽理所应当的事情。
孟拂寒只觉得自己付出得还不够。
但面对着她的盈盈泪眼，孟拂寒忽然什麽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低了声音，垂了垂眼眸：“知道错了。”
“真的知道了吗？不是因为害怕喝苦药才勉为其难认错的吧，”常晚晴十分严谨，将他的手擡起来，“你发誓。”
孟拂寒顺从着擡起手。
“我孟拂寒，不可以再以身试险，让常晚晴担心，”常晚晴一字一句道：“我要爱护我自己的身体，就像爱护常晚晴一样。”
她举着他的手：“你说呀。”
真当她什麽都不知道麽，孟拂寒待她，像是照顾一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便是自小养尊处优的她，时不时也会被孟拂寒的精细所打动。可他待自个儿，却好像感觉不到痛一般，这让她如何能放心？
“如有违背……常晚晴就再也不理孟拂寒了。”她执拗地要他发誓。
孟拂寒定定地看着她。
眸中满是她的身影，他闭了闭眼，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般，开口如她所说，一字一句地发了誓。
直到最后，他却道：“如有违背……”
孟拂寒将人按在怀中，讨好似的亲了亲她的额角。
“阿晴想怎麽出气都可以，”孟拂寒闭上双眼，将下颌抵在她的发顶：“怎样都好，只是不要不理我。”
他受不了的。
第 67 章
第67章
秋高气爽, 万里无云。
许是跟着孟拂寒变相“锻炼”了许久，常晚晴觉得如今自己的体力都好了不少。
她射出一箭，潇洒地转过身来, 拍了拍手：“瞧瞧，怎麽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