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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晚晴背后一寒。
“哪是来迎接我啊,是给我一脚踢回京都去吧……”
她先去寻了孟拂寒,男人正在帐中,不知在做些什麽。常晚晴怕他在做正事,蹑手蹑脚进了去,安生坐在一旁,瞧他专注地写着什麽。
等到打了第三个哈欠的时候,才有些忍不住了,道:“你在做什麽呀?……你知不知道我爹快要来了,他若是训我,你会帮我说话麽?”
“我在等你。”
孟拂寒头也不擡,“知道是知道。只是帮郡主说话,总得要些报酬。”
“等我?”
常晚晴还没反应过来,自个儿往孟拂寒哪儿凑过去,被他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脸颊肉:“等我做什麽……啊!”
“想起来了?”孟拂寒瞥她一眼,看了看帐外的天色,淡声道:“自你让人来与我说有东西要给我看,我已经看了两册书,与三位将领说过话,帐外的守卫也换了一批……”
常晚晴懊恼地将脑袋靠在他的肩头,小意道:“我忘了嘛……”
她好声好气地认错,哄着比她还不好哄的夫君,最后道:“你就帮我在我爹面前说说好话,你要什麽报酬?我双倍给你,好不好?”
“好啊。”
孟拂寒应得痛快,伸出手,墨色的眼眸直直看向她:“你要给我看什麽?”
常晚晴卡了壳。
要给孟拂寒看的东西,好像在不久前,被她给了……
常晚晴将自己的双手放在他的掌心,忍痛道:“两回,成不成?”
“方才仿佛听得谁说……双倍。”
“四回就四回!”常晚晴咬牙在他掌心重重一拍:“成交!”
第 60 章
第60章
香雾缭绕, 如云散在屋中。
雅阁之内,只听闻侍女柔缓的脚步声。
胡映璇深深吐息,掐着掌心, 将帕子攥紧。
“宋大人今日来,是有什麽想说的麽?”
她轻缓擡眼, 看向那个从前朝思暮想的人。如玉君子,郎朗乾坤, 带着如春风般的清隽与舒朗, 本该是知慕少艾的一场美梦, 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生生阻隔,让她难以诉说衷情。
“前些日子的宫宴上, 偶然拾得胡姑娘的帕子,”宋缙将帕子递给侍女, 又看着侍女将那淡粉色的帕子送给胡映璇:“只是近来事忙,今日方得空,将帕子归还。”
他缓声说完, 淡淡擡眸, 对上那双杏眼。
“希望……还不算太晚。”
……
“殿下……”
孟月珊娇怯擡头,欲说还休地看了一眼岑玘。
岑玘的样貌,称得上“豔丽”二字,可从他的容貌中窥见宫中魏娘娘的容貌之盛。岑玘好美酒, 亦好美人。
孟月珊轻轻一笑, 眸光流转。
她也称得上是个美人呢。
岑玘朝她招招手, “过来。”
孟月珊起身, 朝他走了过去。
跪在他身前时, 孟月珊红了脸,听他道:“你叫什麽名字?孟家的?”
她咬唇点头, 仰起那张白莹莹的小脸,红晕俨然:“殿下……”
岑玘好整以暇地将腰间的香囊丢了过去,“接着。”
冰凉的长指将孟月珊的脸儿擡起,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
“接着!”
常晚晴握紧缰绳,将还未编好的草环扔给孟拂寒。孟拂寒稳稳接在手心,道:“慢些骑,别急。”
“我倒是不急……”常晚晴依依不舍拉着孟拂寒的手:“是我爹一直催……”
“姑娘家家的混迹在男人堆里,像什麽样子!”
常佺将马头换了方向,斥了一声常晚晴,又看向孟拂寒:“原以为你也是个沉稳,知晓轻重的。边地本就不是安生地,你难道不知此次……”
他住了口,眼纹深深皱起,“怎麽也跟着胡闹了。”
在岳父面前,孟拂寒自是没有什麽话说,正欲赔罪,便见常晚晴勾住了他的指尖,回护道:“你要训就训我,是我一定要跟着来的,他有什麽法子?训他作甚?”
常晚晴很是护短,将孟拂寒护在身后:“姑母都没让人带我回去呢!你不要把我送回京,我不回去!”
她和常佺平日里少有交流,多年来也只是偶尔说几句话的关系,常佺知道他这个女儿被妹妹惯得有些无法无天,却不想已经开始学会为了男人忤逆自己了。
……当真是成亲了,长大了,心自然而然地偏向旁人了。
常佺心里憋闷,半晌没说出话来。
“爹!”常晚晴将他的思绪硬生生拉回来,“爹你听到没有,我不要回京,”她连声道:“你也不要怪孟拂寒,要骂就骂我吧,要打要罚都沖我来,不要牵连无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