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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夫君知晓我们这样拉着手麽？”孟拂寒靠近几分，“你的夫君知晓郡主与我同乘一辆马车，还靠得如此之近麽？”
常晚晴脑中“轰”地一声，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她高估了自己的耐受力，也低估了孟拂寒脸皮的厚薄程度，他总是能面不改色，语气不紧不慢地说出一些让她脸红的话。
她仰起脸颊，努力不让自己展露出半分落了下风的姿态，“那你就不要让他知道呀。你不说我不说，我夫君不会发现的。”
孟拂寒低下头，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拉近几分。
“不会发现？”
他语气拖长了些，放得缓慢：“是吗？你怎麽知晓他不会发现。”
“他成日在外，不知忙些什麽，”常晚晴别过脸，只给他留了一个红红的耳尖，“……他，他时常夜不归宿，一连许久在外都不归家，我在家中做些什麽，想来他也不关心。”
“这是在怨我。”
孟拂寒短叹一声，拉着她的手，轻声道：“我这样忙碌，让你不高兴了麽？”
常晚晴不想自己的戏言真让他听了进去，想了想，道：“有一些吧。”
她道：“成婚以前，我高兴你这样忙碌，料想你不在府中，我在府中自能逍遥自在。”
“可现在……”她沉默了会儿，才道：“我好像有些不想要府中空落落的了。”
“因为我喜欢热闹。”常晚晴硬气补充。
孟拂寒揉了揉她的发丝。
常晚晴想要躲开，却又不受控地有些想要贴近这样的孟拂寒，二人之间的气氛不知何时柔软了下来，她听见孟拂寒道：“最近都可以陪着你。”
常晚晴：“嗯？”
她睁大双眼：“你不是应该很忙麽？”
孟拂寒道：“方从军营回来，圣上许了几日的假期。再加上……”
常晚晴竖起耳朵，脑袋一转：“你不会又要离京吧？”
孟拂寒失笑，低低地应了一声。
“是，”他道：“或许下次回来以后，就不会如现在这般忙碌了。”
马车颠簸了下，常晚晴拉着他的手，重重一捏。
“说话算话？”她擡起头，“小寒？”
孟拂寒眸色轻晃：“你唤我什麽？”
“範叔那日唤你小寒，”常晚晴身子贴近，馥郁的芳香随着她的动作贴了上来，她擡起手指，学着孟拂寒方才戳她的方式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我不可以这麽叫吗？”
孟拂寒抓住她的指尖，“倒也不是。”
“只是……从前只有阿娘与範叔这麽叫，”他道：“骤然听到有人这样唤我，不大习惯罢了。”
常晚晴兴致勃勃，“那除了小寒，还可以叫你什麽？”
她歪过头：“夫君、郎君、公子——”
她拖长声音，回忆起自己听戏时所听得的腔调，却没学过戏，唱出来不免有些不伦不类。
孟拂寒轻笑出声。
“郡主愿意如何便如何，”他道：“称呼而已。”
“那你要如何唤我？”
常晚晴认真地看向他：“爹爹与姑母，阿姐他们都叫我阿晴，我分明也听你这样叫过。可你还是总唤我郡主。”
总有些生分的感觉。
孟拂寒对上她那双郑重的眼眸。目光垂落，落在她还泛着些红的唇瓣之上。
“既然如此，日后便唤你阿……卿卿，如何？”
第 50 章
第50章
“卿卿。”
常晚晴耳尖一烫。
她缩回手指, 眉眼轻颤：“这、这般……”
“不喜欢？”孟拂寒出言道。
也不是不喜欢……
常晚晴凝望着孟拂寒格外优越高挺的鼻梁，眸光垂落几分。她咬了咬唇，“……喜欢的。”
就是卿卿两字缓缓念出, 感觉两人之间莫名又缱绻了起来。男人嗓音本就清越，此刻带着些低沉的音色郑重其事地唤着丈夫对妻子之间的爱称, 分明是在友好讨论，可他这麽一念, 好像给什麽极正经的东西也染上了旖旎的色彩。
况且卿卿与她名中最后一字发音略有相似, 这般唤来, 似乎就是比别的称呼更让她心神轻晃。宛若院中盛放着的花儿，在灿烂日光下绽放出笑颜来, 又因为微风的拂动而轻摆着身子。她努力不让自己的愉悦太过外现，维持着自己最后一分骄矜, “只能私下叫。”
“为什麽？”
孟拂寒看着她总因为几句话便闹得泛起粉红的脸颊：“卿卿这是害羞了？”
常晚晴睁大水眸，毫无威慑力却自以为很强势地扬眉，瞪了他一眼。恰好马车停下, 董苍在外唤道：“大人, 夫人，到了。”
“到了，”孟拂寒拉着常晚晴，不让她背过身, 看着她的双眼：“莫要生我的气。我不善言辞, 若有何处做得不好, 你尽管说便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