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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力竭。
“还咬吗?”孟拂寒擡起另一只手:“为什麽生气?阿晴,你总得告诉我。”
“我不想看到你。”常晚晴擦着唇,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开,她自己都感觉到牙酸了,孟拂寒却依旧是那副模样,好像什麽都改变不了他。
这样的人,当真有真心吗?
他对她所展现出来的,真的是他情愿的吗?
她仰起头,一丝血色刺眼地停留在唇畔,她扯了扯唇角,第无数次直呼其名道:“孟拂寒,我早先问过你,是不是认识我哥哥,对吗?”
她看到那双惯来淡漠,无情无欲的双眼终于有了变化。
“果然,”她退后一步:“我当初问你,你是怎麽说的?你说只是见过,许多年前的事情,根本不记得了。”
孟拂寒没有说话。
他擡手,抓住她的掌心:“手怎麽破了?……你手很凉,淋了雨是吗?”
“孟拂寒,你不要把我当傻子,次次都转移话题,你以为我当真什麽都不记得吗?”
常晚晴道:“我记得,我从前见过你。在国子监,你与我兄长在一处,是也不是?”
“是。”沉黑的眼眸落在她的眸中:“我与你兄长,不止见过。阿晴,你饮了酒……”
“他对你很好,对不对?”常晚晴没回答他的话,直直望向他。
孟拂寒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沉声道:“世子于我,有知遇之恩。”
常晚晴忽地红了眼眶。
双眼泛起热意,她听见自己道:“他与你有知遇之恩,那我呢,我只是你回报恩情的工具,对吗?”
第 34 章
第34章
孟拂寒回府的时候, 常晚晴早已出去了。
他蹙眉,听闻她独自出去了,连贴身侍女都没带。
她惯来自在, 时常出去跑马、游街时嫌身后跟着一串人累赘,总归有护卫在, 出不了岔子。
可看着窗外的雨,孟拂寒总觉得不大安心。似乎那渐大的雨给心头也带来了几分潮意。男人敛眸, 将玉澜唤来细细问过, 这才知晓竟是连伞都没撑, 淋着雨便出了去。
不知要去何处,要去见谁。
孟拂寒止不住地想, 是谁让她这般在意,竟让她这样顾不得身子。
是谁值得她这般。
直到看到书房里被人努力恢複原样的笔架。桌角还残留着被人擦拭过的墨迹, 他几乎能想象出她略带着些慌乱的模样。
几乎就在一瞬间,他便明白了她发现了什麽。
他太了解常晚晴,也就能料箱到她会有怎样的反应。常晚晴性子很有几分骄傲, 决计不能忍受旁人怀揣着别样的心思接近她。
于他而言, 她还太小,被娇宠长大,除了生母长兄早逝,在其他的事上, 颇有几分不知愁滋味的天真。那样的无瑕纯净, 似明月皎洁, 似明珠璀璨, 这样的她本就不该沾染上分毫尘埃。
那些往事本就与她没有关系。
夜风阵阵。
下过雨的夜晚格外地暗, 就连星子也隐匿在厚重的云层之后,瞧不见月色, 使得这暗巷透出几分冷寂来。
“阿晴,”他道:“你醉了。”
常晚晴擡着眼,微红的眼尾映出远处若隐若现的光亮,一墙之隔的花楼里传来些靡靡之音,乐声婉转,唱的曲儿也旖旎,只恨不能醉死在温柔乡。
可她眼前人却好似铜墙铁壁,让她根本看不破、猜不透。他总是端出一副冷硬的模样,以清风朗月的姿态做僞装,实则心硬如铁,压根不像个有七情六欲的正常人。
他待她的好,究竟有几分是真?
她以前猜测所为功名利禄,他其实不缺,在娶她之前,他已经身居高位,位高权重。若是报複,似乎又没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这样快地放下心来,将他视为自己所有。
在发现那封信的时候,数次因为他有些颤动的心尖忽地冷了下来。
有了缘由之后,一切便也清明了。
“我没有醉,我清醒得很。”
她分明早就知晓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自然也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地、那样快地与她亲近起来。他们成婚还没多久,他这样的人,在战场上斩杀敌军眼都不眨一下的人,怎麽会甘愿与她为伍。
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哪怕成了婚,也不过是面和心不和的表面夫妻。
是她隐隐有了些不可言说的心思,才下意识将他的所作所为美化成喜爱。人家是报恩,是不负所托,她这又算什麽呢。
即使他如今亲口说喜欢,她也不乐意了。她不要这样的感情,因为报恩才开始的感情,从最开始就不是因为她常晚晴。
“如果我说不是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