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看看你做的好事!”
赵宅书房,当代赵氏家主赵普义将一纸行文揉作一团摔到了赵德章的脸上。
后者一时惶恐,不知自己父亲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他愣了一下随即赶忙捡起纸张读了起来。
行文其实并不算长,只是在说一件早上才发生的案子:本县商贾赵行本死了。
非但他死了,连带着与他一道出城的仆役、护院、家丁还有孩子俱都被杀死在了路旁,现场极为惨烈。
而他的四房妻妾还有五六名婢女,包括二十余头牲畜和驼载的家财器物俱都没了踪迹。
官府衙役调查后,认定系山贼劫掠,但这伙山贼的出处和来历却还不甚了了。
赵德章看罢内容,他已变得极为尴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那截杀赵行本的山贼来历他自是很清楚,因为人便是他找来的。
他找来这些山贼便是要为了赵行本出头,为了让涿郡赵氏的颜面得以保存,可现在……
“我就说昨晚忘记了一些事情……都怪那蠢笨的书童!”赵德章心中愤恨的想着。
赵普义气得胸膛起伏,他拍打着桌案道:“丢人啊!我赵家何时丢过这般大的脸面?先前他赵行本失信被罚已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此时再得知他的死讯你让涿郡人如何看我赵家?”
赵德章赶忙认错道:“父亲……这,是孩儿的错。这些山贼原本是……”
“莫管他原本如何,现在呢!?”赵普义的胡须乱颤,仍是气极道:“呵,别以为我看不透你的谋划,那客栈是你着人去驱赶李家的,这山贼怕也是你自己找来的吧?可既然是你定的谋划,为何不亲自盯紧每一个环节?为何还会出了这等可笑的纰漏?”
“某……孩儿……”
“因为你的心思就不在这件事上,你觉得这件事啰嗦、觉得那赵行本累赘、觉得这些鸡毛蒜皮与你的仕途相比一文不值。”
赵普义冷冷的说着,语调却陡然一变,喝道:“别再只盯着你的仕途!你记住,只有赵家才是你的根本,是赵家,而非你赵德章的前程!你便是做到上柱国又能如何?没了赵家,你便是无根之木!你以为自己过了进士科举便能入仕了?你以为贿赂了那虞世基还有他那个过继子便万事大吉了?当我看不透你的心思?”
赵德章赶忙跪倒,惊慌道:“大人!某不敢如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