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口大,还不让还价。
沈成铎从前也是大流氓出身,对上傅冕,他就知道这人不是流氓,流氓就是想自己混口饭吃,这人是让想让别人都没饭吃。
太客气了,沈成铎试探道,高姓大名啊?
傅冕。
沈成铎心中又是一跳,这不遮不掩的,是要干嘛?
傅冕微微一笑,同沈成铎侧身而过,沈成铎禁不住回眸看他,想这小子年轻气盛,恐怕是要闹出大乱子。
他知道张常山来了,派出了手下几员美男子去联系,可是张常山像个这辈子没操过男人似的柳下惠一样理都不理。
沈成铎心里很急,想这老王八蛋到底什么意思,这是要弃他了?
傅冕跟着人进去,温和道:孟主席在吗?
身侧的人反问道:你认识孟主席?
有过几面之缘。
你别找他了,他现在不管事,脾气也大得很,几面之缘算什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傅冕笑了笑,不会吧,孟主席挺和气的。
以前算还行吧,自从我们宋主席走了之后,脾气就越来越坏了。
傅冕笑容加深,原来是这样,那孟主席和宋主席的感情一定很好了。
谁知道呢。
贩烟草,在商会通过了批准不够,还要向上头再申请,傅冕递交了材料,出了商会,碰上了等他的沈成铎。
沈成铎向他招了招手,明知故问道:你是贩烟草的?
傅冕道:是。
货带了吗?沈成铎道,我那儿挺需要烟草的。
上头还没批准,沈老板需要,等我通过了批准再谈不迟。
傅冕给他吃了颗不软不硬的钉子,沈成铎不好再说,因为怀疑周围有人在盯着他,也不能说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傅冕乘车大摇大摆地离开。
傅冕回到宅院,立即有人报信。
张常山派人送来了口信,夹在报纸里,约他今晚见面。
傅冕将纸条烧了,进屋后,发觉宋玉章正在睡觉,他过去心情很好地在宋玉章脸上亲了一下,谁家的太太又馋又懒,大白天的赖在床上睡大觉?
宋玉章睁开眼,不冷不热道:太你个头。
傅冕还是笑,今晚我帮你报仇好不好?
帮我报仇?宋玉章道,怎么,你要自残?
傅冕伸手掐了他的脖子,好好说话,别贫嘴。
宋玉章笑了笑,那还不是因为你喜欢我贫嘴?
傅冕直接将整个人都压在了他身上。
竹青。
嗯?
等事情过去了,我还是带你回清溪,咱们好好地办一场像样的婚礼。
宋玉章没说话,只轻拍了拍傅冕的脸。
傅冕走了。
宋玉章从床上慢慢坐起。
毫无疑问,这几个人之间是起内讧了,具体内讧到什么程度难说,傅冕既然肯冒这么大的风险将他带到海洲来,那么必定是想要搞点大动作出来了。
傅冕说要给他报仇,是想除掉谁了?
宋玉章下床去找了小凤仙,院子小,小凤仙和傅家的这些随从住在一块儿,宋玉章过去牵了小凤仙的手把他拉到院子里,问他有没有受欺负,吃不吃得饱。
小凤仙点头摇头地回答了他,宋玉章轻叹了口气,道:那就好。
围墙很高,只要翻出去,大喊一声,宋玉章想他兴许就能重获新生,可惜他不是飞贼,没那个本事。
傅冕出门便发觉有人在暗中盯着他,他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叫人将车开到了维也纳。
维也纳正是歌舞升平的时候,傅冕进门之后,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畏畏缩缩地在沙发中一个角落坐下,有舞女上来要搂他的胳膊,他立即作出惊吓的模样站起了身往里头躲。
他看上去对这地方很生疏,追踪他的人跟着他在里头乱走,发现他被一只伸出来的手给拽进了某个房间,耳朵贴上门,便听到里头一阵女人的尖笑声和男人惊慌的声音。
一对男女唱作俱佳地演戏,傅冕却是从门中暗格里的小楼梯上了楼,旋转的楼梯一直走到最上头,门一推,里头张常山正在等。
张处长。傅冕摘下帽子,很客气地先打了声招呼。
张常山笑道:好长时间不见,你看着气色不错。
傅冕人拿着帽子过去,在张常山对面站定,张处长看上去倒是见老了。
张常山面色淡然,是吗?
张处长,时间紧迫,有话直说吧。傅冕含笑道。
张常山道:好,够爽快,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你要怎么才肯把人交出来?
傅冕目光微微闪动,张处长,当初我说好了只要人,可现在我又有些想反悔了,兵工厂、银行、铁路这么些好东西,我一点没分着,张处长既然想让我把人交出来,可以,那我要些好处也不过分吧?
张常山心中勃然,他早就怀疑傅冕是打这个主意了!
人也玩了,玩了几个月也腻了,现在又想用人来换钱了!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张常山心中杀意盎然,面上却是很柔和平静,你想要什么好处?
傅冕微笑道:敢问张处长许了沈老板什么好处?
怎么,你想同他争?
傅冕微一点头,张处长,您想要个前头的人帮您办事,庸才固然是好控制,但是庸才办不好事他压低了声音,缓缓道:杀了沈成铎,我替他来当海洲的话事人。
第176章
宋玉章在床上看书时,傅冕回来了,带着一身的香水酒气在床沿坐下,宋玉章瞥了他一眼,放下书卷,凑过去在他身上嗅了嗅,傅冕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想看看宋玉章的反应。
宋玉章面露陶醉,好香,他眼睛一亮,这是出去找乐子了?
傅冕确实存了那么一点逗逗宋玉章的意思,可看宋玉章的表现,不像是吃醋,倒像是羡慕,男人对男人的那种羡慕。
宋玉章眼睛亮完之后又慢慢黯淡下去,他人往后躺倒,摆出了四仰八叉的模样,道:我想要一把剪刀。
要剪刀做什么?傅冕手解了他睡袍上的系带。
宋玉章道:凤仙头发挡眼睛了,我想给他剪剪头发。
傅冕俯身下去,嗅了下他身上肌肤的味道,我派个人帮他剪就是了。
宋玉章两手垫在脑后,由着傅冕一点一点亲他舔他,等傅冕亲到他的脸上时,宋玉章忽然一扭脸,躲开了傅冕的嘴唇。
傅冕瞥眼过去,宋玉章侧脸看着有些冷淡。
两厢静默之下,傅冕伸手抓了他的肩膀,竹青。
宋玉章侧过身,我今天累了。
整天歇着,怎么还累上了?
宋玉章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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