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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慈随口道:“随你便吧。”说着由辛铁柱和许义随行,跟着高良姜出了医馆后门,往正屋而去。

来到正屋时,房门紧闭的屋内有低沉的诵经声传出。宋慈正要上前叩门,忽然“吱呀”一响,房门拉开了,石胆端着放有碗碟的托盘,正準备从屋内退出来,瞧见宋慈等人站在屋外,不免有些惊讶。

“宋大人,你们这是……”

“我有些事,需向居老夫人问明,眼下方便吧?”

宋慈问出这话,不等石胆回答,便径直从石胆的身边跨过门槛,踏入了正屋。辛铁柱和许义想随他进屋,他却把手一摆,示意二人留在外面。他环眼一望,打量正屋里的布置。

正屋比之莺桃起居的侧室,足足宽敞了一倍有余,摆置的家具却极少,只一床一桌一柜而已,看起来甚是冷清。屋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香火气味,乳白色的烟气飘浮在空中有如雾霭。在左侧靠墙的位置,设有一方佛龛,龛内是一尊镀金的佛像,佛龛下摆放着刘知母的灵位,灵位旁立着一盏长明灯,以及一只燃有三支立香的小香炉。地上放置着一个蒲团,居白英身着缁衣,跪于其上,手捏佛珠,正在闭目诵经。听见宋慈的说话声,她睁眼回头,瞧了宋慈一眼,丝毫不掩饰眼神里的厌恶之色,道:“我对刘鹊的死一无所知,你用不着来问我。”

“我不问刘鹊的死。”宋慈应道,“我是为紫草的死而来。”

居白英微微一怔,随后朝石胆擡起了手。石胆赶紧放下托盘,上前扶起居白英,扶至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椅子旁放着拐杖,居白英握住拐杖,道:“你先退下吧。”

“是,夫人。”石胆看了宋慈一眼,退出屋外,带上了门。辛铁柱和许义都没进屋,带路的高良姜也站在门外。

“你想问什麽?”居白英看着宋慈,左手捏着佛珠,右手持拐往地上一杵,“赶紧问吧。”

宋慈没有立刻开口,而是走到刘知母的灵位前。灵位旁放有一堆立香,他从中拈起三支,在长明灯上点燃了,轻轻插在香炉之中,这才回头道:“听说当初将紫草卖与祁老二为妻,是居老夫人你的意思,不知你为何要这麽做?”

居白英见宋慈给刘知母上香,眼神里的厌恶之色稍减,道:“那小妮子抓错了药,险些害了人命,犯下了大错。她一个贱籍之人,没把她卖去青楼妓院,而是卖给祁老二那等良民为妻,已是对她从轻发落了。是她自己想不明白,非要去寻死。”

“我不是问紫草犯了什麽错。”宋慈道,“我问的是,这些年你极少踏足医馆,从未管过医馆的大小事务,为何在紫草抓错药这件事上,你却要突然插手呢?”

“那小妮子是家中婢女,我身为主母,还不能处置一个犯了错的婢女吗?”

“居老夫人自然能处置,只是紫草所犯之错,并未真的伤害人命,似乎不至于将她赶出家门,更不至于将她杀害。”最末二字,宋慈刻意加重了语气。

“你说什麽?”居白英猛地一下捏紧了佛珠。

宋慈神色如常,声音也如常,只是在“杀害”二字的语调上又加重了几分:“我说紫草不是自尽,而是遭人杀害的。”

“那小妮子明明是在后院上吊死的,家里人都能作证,官府也来人查过,如今时隔一年,你无凭无据,却来说她是遭人杀害,真是……”

“你要证据吗?”宋慈不等居白英把话说完,取出那截断在紫草颈骨里的针尖,“我今早去过泥溪村,开棺查验了紫草的骸骨,发现她的颈骨里嵌有一截银针针尖。紫草之死并非自尽,而是被人用银针刺入后颈杀害的。她吊在后院,那是有人故意移尸,僞造成了自尽。巧的是,当初紫草死后,刘鹊的针囊里,正好缺失了一枚同等尺寸的银针。”

居白英盯着宋慈手中的针尖,有些诧异,道:“你是说,那小妮子是被刘鹊杀死的?”

“刘鹊已死,我虽有此怀疑,却无法找他本人对质,这才来找你。”

“那你找错了人。”居白英把头一偏,目光从针尖上移开了,“我只知道那小妮子吊死在后院,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知。”这话一出口,她手指拨动,重新盘捏起了佛珠。

“是吗?”宋慈语气忽然一变,“那刘鹊与紫草私通的事呢?”

居白英如闻惊雷,转回头来盯着宋慈,嘴唇颤动了几下,没能说出话来。

宋慈见了居白英的反应,道:“看来你是知道的。”顿了一下又道,“他们二人私通,是刘鹊逼迫的,还是紫草心甘情愿的?”

居白英哼了一声,道:“刘鹊那老东西,人老心不老,纳了个歌女为妾,生下个贱种当宝,还敢背着我对家中婢女动手动脚。那小妮子也是个坏坯子,长着一对桃花眼,跟狐貍精似的,自个不知检点,死了也是活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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