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页(1 / 1)

('

宋慈虽不知夏震向韩?转达了什麽话,但见韩?这般神情举止,也能猜到韩?多半指望不上韩侂胄派人接他出狱了。宋慈也不多说什麽,就那样站在牢狱外等着。

韩?抖了好一阵子脚,忽然一骨碌坐直,盯着宋慈,毫不掩饰怨恨的眼神,道:“你方才问我什麽?”

宋慈知道韩?终于肯开口了,于是重複先前的提问,道:“四年前你去杨家迎亲前一晚,也就是巫易死的当晚,你人在何处,做过什麽?”

韩?口气极不耐烦:“我想想。”顿了片刻,道:“我吃花酒去了。”

“迎亲前一晚,你还去吃花酒?”

“怎麽?不可以吗?”韩?鼻孔一翻,“我做什麽,我爹都不敢管,你管得着?”

“你在什麽地方吃花酒?”

“熙春楼。”

宋慈心里暗道:“又是熙春楼。”问道:“可有他人为证?”

“你不是提刑吗,自己不会动脑子想想?熙春楼的鸨母,还有陪酒的姑娘,都可以为证。”

“陪酒的是哪位姑娘?”

韩?烦躁不已:“你还要问多少问题?”

宋慈语气依旧:“是哪位姑娘?”

韩?暗暗骂了句“驴球的”,应道:“熙春楼的头牌,好像是叫关盼盼。”

宋慈不由得微微凝眉,只因他想起在杨宅查案时见到过这位关盼盼,是三年多前杨岐山从熙春楼赎身后所纳的妾室,也是离奇失蹤的杨茁的生母。他又问韩?:“当晚你可曾去过太学岳祠?”

“大晚上的,我去岳祠做什麽?”

“你去没去过?”

“没去过,我只是回家时从太学外路过。”

“当晚你可曾见过巫易?”

“没见过。”韩?停顿一下,忽然想起了什麽,“不过我从太学外路过时,倒是看见了一个人。”

“什麽人?”

“那个成天跟在巫易身边,戴高帽子的小子。”

“戴高帽子?”宋慈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你说的是东坡巾?”

韩?瞧着宋慈的头顶,冷笑道:“不错,就是太学里那些穷酸学子才会戴的东坡巾。”

太学学子大都身穿青衿服,头戴东坡巾,宋慈亦是如此,此时也正戴着一顶东坡巾。他知道韩?这话意在讥讽他,却丝毫不放在心上。他想起真德秀提及琼楼四友时,说琼楼四友中的李乾因为个子太矮,成天戴一顶比旁人高一大截的东坡巾,以显得自己身高与旁人无异。“你说的这个人,”宋慈道,“是不是叫李乾?”

“记不得了,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你当时看见他在做什麽?”

“他从太学中门出来,埋着头,从我身边走过。他走得很快,鬼鬼祟祟的,和巫易那驴球的一样,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东西。”

“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当时我心情不好,他一个穷酸学子去哪里,我管他做甚?”

“你再想想。”

韩?很不耐烦地想了想,道:“我是从前洋街东面过来的,他从我身边走过,那就是往东边去了。”

“当时是什麽时辰?”

“时辰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到家时,天已经快亮了。”

宋慈心下默默计算了一下太学到韩府的距离,心里暗道:“韩?回到韩府时天已快亮,那他路过太学时,应该是在五更前后。”又问:“当时岳祠可有起火?”

“没起火。”

“你没记错?”

“你当我眼瞎吗?”韩?道,“岳祠就靠着前洋街,我从前洋街上过,起没起火,我会看不见?”

宋慈知道四年前那场大火几乎将岳祠烧成灰烬,那麽大的火势,韩?从一墙之隔的前洋街上经过,不可能看不见。大火是在天亮前烧起来的,那就是说,韩?路过太学后不久,岳祠便起火了,也可以说,李乾从中门离开太学后不久,大火就烧起来了。这不禁让宋慈倍感疑惑,当晚李乾明明在上半夜与何太骥发生争执后,已经一气之下退学离开了,真德秀说李乾此后再也没有回去过,倘若韩?没有撒谎,那晚李乾就是瞒着真德秀他们偷偷回的太学。李乾从中门离开太学时,为何低头疾行,显得那麽鬼鬼祟祟?中门离岳祠不远,岳祠的大火,以及巫易的死,莫非真是李乾所为?

宋慈沉思了片刻,忽然问韩?:“你为何心情不好?”

韩?一愣:“什麽心情不好?”

“你方才说,当晚看见李乾时,你心情不好。”

“我那是为迎亲的事烦躁。”

“为何烦躁?”

“你查案就查案,我为什麽烦躁,与你查案何干?”

“到底为何烦躁?” ', ' ')

最新小说: 我真不想当后爸 跳楼价:腹黑奶爸5块钱 如何用错误攻略方式打出he 换体合约 当穿书反派遇上重生男主 我是齐王 陌生人[继承者们] 我来掌管末日 万人嫌竟是豪门大佬养大的老婆 [重生]顾先生的一往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