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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回笼时,余烬面红耳赤,随即看到各种淩乱的痕迹,感觉到自己做的过分了。
他心里认真检讨了一遍,抱起阚佩去浴室洗澡清理。
过程中他不敢把注意力集中在阚佩身上,避免热血上头,所以有意的发散思绪——佩佩是不会叫停的,我得更加细心一点,不能像今晚这样了。
阚佩被他不专心的洗法弄得心烦意乱,他咬了咬下唇,问:“你……你还想……?”
余烬止了动作,明白阚佩的意思后吓得收回了手,“没有!”不敢想,不能想。
阚佩暗暗松了口气,他把头埋到余烬肩上,困意开始麻痹他的神经,“那你继续吧,我想睡了。”
余烬环住了他的腰,以起到支撑的作用。
余烬偏头亲了亲阚佩的发旋儿,试了试水温给他沖洗。
灯熄了。
在换过床单被罩的干净舒适的被窝里,两人窝在一处,互相传染着对方令人安心的气息。
“晚安。”
“晚安~”
番外五
“今天太阳好,我来看你了。”
阚佩在墓碑前放了一束白玫瑰,蹲下身仔细擦了擦墓碑上的遗照。
20岁的阚园园有着干净利落的短发,墨镜戴在头上,手捧的遮阳帽里是一堆奇形怪状的贝壳,她注视着贝壳,洋溢的笑容无比得意。
放这张照片是她诉说给阚佩的遗愿。
“晚了两天,最近比较忙,余烬应该替我解释过了。不过你应该也习惯了。”
阚园园死后,作为唯一有联系的近亲属,阚佩第一时间收到了通知。
不是很巧,那天是开学后的摸底考试。
阚佩听完电话后空白了一会儿,身体的各个神经都在琢磨要做出怎样的表达。
过了几秒,微弱的耳鸣占据了全部的听觉——曾经被打翻的牛奶的味道萦绕周身,视线里的阚园园把碎玻璃举在颈动脉的位置,以此威胁阚佩放弃重点学校,得到阚佩的点头后,她流了几滴眼泪,说:“妈妈爱你。”
随着话音落下,这所有的一切消散而去。
被屏蔽的呼吸顺了过来,眼睛恢複了焦点。
阚佩做了决定,把摸底考考完再处理阚园园的后事。
就像现在这样,离她的死亡日期晚了两天。
阚佩没分享自己的近况,也没在她墓前干站着。他只说:“没有想念你,照惯例来看看。”
“他们说人的真正死亡是被遗忘,所以趁我还记得,仔细挑个好点儿的命再投胎。”
“不知道你喜欢什麽花,我每次带的都不一样,要是喜欢这次的就让风吹一下。”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动静,阚佩笑道:“看来不喜欢,或者不欢迎我来?”
阚佩把外套的拉链拉上了一些,双手插进兜儿里,点头道:“行吧,那我走了,明年见。”
他转身欲走,却见不远处站着个略熟悉的身影,也不知来了多久了。
自从那次离开永琴市后,大概有五年没见了。
“周老师。”阚佩卡顿了一下,从脑袋里搜刮出这个许久未用的称呼。
周先生走了过来,把几朵紫色的野花放在墓前,后一秒就有风轻抚一番。
阚佩心说原来喜欢这个。
“她走之前,我去见过了。”周先生温和地笑着,就像他们最初见面时那样。
“我现在有了爱人,今年打算求婚,我很爱她,所以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了。”周先生每说一句话,阚佩难以僞装的紧绷神色就缓一分。
周先生说:“那麽,今年能听到我的徒弟祝贺我新年快乐吗?”
阚佩涩然,他以为要逃避一辈子的问题就这样迎刃而解。他自认不是一个懦弱的人,唯独这个心坎他跨了五年都没跨过去。
现在,当事人却在告诉他,恶果不需要他背负,他们还是他们。
周先生极有耐心的等着阚佩自行消化,不过无需太久。
阚佩看到风平息了,一朵紫野花点缀在白玫瑰的花芯上。
“师父,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师父,我有个问题。”
“嗯?你说。”
“为什麽你身上……那麽多泥?”
“你说这个啊,我来得时候忘记买花了,半路看到一个小土坡上有这种花,摘的时候滑了一跤。”
“……”要不他还是再内疚一下吧。
*
“我出去透口气。”
许英圭拍了拍旁边人的肩膀,示意他让个位置。
他的团队今天拿下了一个合作项目,今晚开了个庆功宴。
许英圭作为老大被劝了几轮酒,他喝热了觉得包厢里闷得喘不上气。
西服外套挂在肩上,领带松散,衬衫领口的扣子被随意解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