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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头鹰吗?”
“嗯,我成精了。”
“有点用处。”
“擡举我了。”
阚佩轻踢了一脚余烬的小腿,余烬不住发笑。
出租屋也没有多高,到了门口,余烬自觉的放开阚佩的手,让他方便找钥匙。
也不知是不是抓太紧了,闷出了一手心的汗,估摸着人家的手腕也湿了。
“啊,你待会儿去洗洗吧,那手。”
阚佩打开门,摸到开关亮了灯,侧身回头,“怎麽?”
余烬颠了颠怀里的糖,调整了更舒适的位置,顺便遮着了脸。“有汗,你得难受。”
“哼嗯,是要好好洗洗。”阚佩转了转钥匙圈,顺势让钥匙落在鞋柜上,“进来吧。”
说是要洗手,倒不如直接洗完澡,也确实这麽做了。
刚好余烬把上次留下的那套衣服穿了回来,不凑巧的是,他没穿阚佩给他穿的那套,于是这次又留下了一套自己的衣服。
余烬看着髒衣篓里自己的衣服,出了浴室不禁道:“不如我多带几件衣服放你这儿。”
阚佩:“?”
两个人洗完澡夜宵已经凉了,阚佩正拿去热。
他开啓电磁炉的工作,“你要住这儿了?”他从厨房出来,向余烬伸手,眼皮一擡,“AA吧。”
余烬呆滞了半秒,把自己的手放到了阚佩摊开的掌心上,讨好地笑笑,“我做劳工抵债行不行啊?”
阚佩只觉这人真好作弄,他放下手,连带着余烬的那只,然后手指间不深不浅的交缠勾连。他在余烬耳边低语,“当然……不行啊。”
余烬僵硬的不能再僵硬了,他搡了搡阚佩的手,力度就像在欲拒还迎。
阚佩被他的反应逗乐了,下巴搁在余烬肩膀上一抽一抽的笑。
“做什麽啊?”余烬嘟嘟囔囔。
阚佩笑够了,才和余烬分开距离,对厨房方向做了请的手势,“去吧,可怜的劳工。”
余烬忙不叠送,他关了电磁炉,另一只手还保持着与阚佩分开时的姿态,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他甩了甩手,把夜宵分进旁边放好的两个碗中,清洗干净了锅,把碗端去餐桌上。
“烫吗?”
“还好。”
今晚有点闷,吃口热的,刚洗完又要出汗,餐厅没有空调,阚佩拉过客厅的落地扇,打开三挡吹。
“看电视吗?”
“这个角度,我的眼睛可以做一套广播体操。”
阚佩“哈”了声,依然打开了电视,“那你就听个响儿吧。”
以前偶尔有时,阚园园做完晚饭就出去了,天黑了彻底也不回来。
阚佩不知道她去干嘛了,一个人吃饭吃得太孤独了,他就爱打开电视放出声儿来,显得热闹一些。后来阚园园和他一起吃饭,他仍会打开电视,大概是想沖走沉默压抑的气氛,阚园园对此不支持不反对。
慢慢慢慢,成了习惯。到湾州以来,他在努力戒掉这个习惯。现在,他反倒愿意分享习惯。
“我小时候,爱端着饭盆做到电视前,特专注地看动画片,饭一口不动。”
“我呢,就会越吃、越香。”
即便有风扇的加持,一碗馄饨下去也得流些汗,倒不至于重洗一遍澡的程度,阚佩去卫生间用毛巾接凉水擦了把脸和脖子,接着把毛巾洗了两道,拿去让余烬擦擦。
余烬洗着碗,下意识地闭眼擡脸。
阚佩帮他擦了,嘴上不饶的,“真金贵。”
“哪家金贵还要洗碗,嗯?”
“天上的仙童吧。”
*
李辞郇先前担心阚佩无聊,在电视上安装了所有他有会员的视频app,并进行了登录。阚佩有听电视的瘾,但没看电视的瘾,偶尔空閑下来,才放个电影看,就像上个余烬留宿的晚上。
按阚佩的计划,得写作业了,但家里还有另一个人在,还是没带作业的。阚佩不打算脱离计划,他找了部自己看过,但余烬没看过的片子放,就在客厅写作业陪余烬。
片子是罗伯特·泽米吉斯的《阿甘正传》。
看到阿甘跑起来,余烬小声问:“他以后是会成为运动员吗?”
“有预见性,不过不是他全部的未来。”
余烬没再主动说话打扰他写作业。
阚佩做完英语报纸捏了捏鼻梁。电视机发出的光闪在地板上、茶几上以及墙上。阚佩听到身边人压着声儿低低地笑,忽然就想罢工了,大概还想来一句:“去你的作业。”
“好呆啊。”
“嗯?阿甘吗?哈哈哈,是钝钝的。”
阚佩放下笔,闭眼躺下枕着余烬膝盖那块,他说:“你呆啊。”
余烬随他动作,或者说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道:“困了?那我不看了,我们去睡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