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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孩儿一看就是心眼多的,你可别被感情蒙了眼,总要有个提防。”秦老爷子私心里并不很喜欢萧厌,不由得提醒道。
“这您放心,他就算有八百个心眼子,对着我也只会撒娇耍赖。”金舶得意的说。
“滚滚滚!少在我面前显摆!”秦老爷子心烦的轰人。
等他们聊得差不多了,金舶适时走过去,亲昵的揽着萧厌的肩膀:“和段总谈公事还是约公司吧,咱们该回了。”
段守忠听懂了金舶的言外之意,这公事势必还要继续谈,于是识相的答应下来,先告辞走了。
回家的路上,金舶开车,萧厌一路都不错眼的盯着他,盯得金舶一阵心虚。
“怎麽了?你看我干吗?”金舶尽量保持镇定。
“今晚的事,真不是你安排的?”萧厌眯着眼睛问。
“我安排什麽?谁知道段守忠是秦爷爷的干儿子?我爸让我过来之前也没告诉我呀。”金舶无辜极了。
萧厌半信半疑:“真就这麽巧?我正愁见不到段守忠,就能和他偶遇?”
金舶笑起来:“说明你运气好呗!”
前面正好红灯,金舶顺手刮了下他的鼻子。
萧厌嫌弃的拍开他的手,真是巧合?他怎麽这麽不信呢?
“行了,至于麽?”金舶捏捏他的脸:“我也没干什麽吧?我连你和段守忠聊了什麽都不知道,要是真想插手,我不如进门就给他个下马威,他还敢得罪我不成?”
萧厌想了想也是,按金舶的风格这事他绝对干得出来,他要真想给自己撑腰,估计段守忠也万万不敢得罪金家,算了,左右最后没和金家扯上关系,也算皆大欢喜了。
金舶偷笑,萧厌此刻全然放松了下来,事情按照设定好的轨道一步步前进,累加的成就感,给了他许多的信心。即便身陷囹圄,总还有一扇透着光的窗。
几天后,易飞集团撤回了终止合作的主张,双方的各项业务恢複正常,危机全面解除。萧厌针对这次事件秉公处理,撤了杨淇然的职务,拔掉了萧荣生插在淩霄投资的这颗关键的钉子,间接又给萧荣生造成了重创。
萧人杰满面春风的晃进萧厌的办公室,大喇喇的靠坐在沙发上:“原来你早打算好了釜底抽薪,废掉杨淇然,这还差不多!算你干了件人事。”
萧厌莫名其妙:“这季度如果再超预算,下一个被废的就是你。”
“你他妈的!”萧人杰差点爆粗口,不知想到了什麽,又憋了回去:“总之,你这回为保全淩霄投资出了力,算我欠你一次!”
萧厌被这傻逼的脑回路震惊,半晌没说出话来。
公费旅行
萧人杰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脑袋, 转身出去了,白捡了一张好人卡的萧厌垂头盯着手中的笔,没忍住骂了一声白癡。
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个上午, 萧厌刚準备去吃饭,又被萧荣生堵住了。
萧厌烦不胜烦,正想打电话叫保安把他叉出去,恼羞成怒的萧荣生上前一步一把扯掉了电话线。
他更想扯掉的,或许是萧厌的脑袋。
“怎麽?特意上门来撒野?”萧厌斜倚在办公桌上, 鄙夷的看着萧荣生。
“小兔崽子!断我后路是吧?”萧荣生恶狠狠的咬牙道:“你这麽帮着兰馨,她许了你什麽好处?你他妈身上流的是老子的血,居然帮着外人对付老子?怪不得你妈选了把你扔给我, 她早知道你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吧?”
刚刚还漫不经心的萧厌腰背忽然挺直, 上前一步提起萧荣生的衣领,手背上的青筋爆了出来, 萧荣生被勒紧了脖子, 半吊着仰起头对上萧厌的眼睛。那双眼睛像北极的寒冰, 里面冻着一团焚天灭地的火焰,好像下一秒,就要张牙舞爪的沖出来把萧荣生烧成粉末。
“你, 你你他妈还想动手?”萧荣生不自觉的抖起来。
“你给我听好了,在我这里,绊脚石都是同一个下场, 杨淇然是,兰馨是, 你也是, ”萧厌拖着他一步步往门口走:“你故意跑到我面前乱吠,是想让我把你那个小破公司挫骨扬灰?”
“你, 你,你敢!”萧荣生拼命扯着自己的衣领,萧厌的手像上了锁的钳子一样,他越挣扎反而箍的越紧。
“萧荣生,你要是活腻了,我不介意送你一程,你最好别让我再看见你,再见,就是你的忌日!”萧厌说完,一把将他扔出了办公室。
萧荣生狠狠摔在地上,头磕到了桌子角,血流如注,总裁办衆人被吓了一跳,却没人敢上前询问,萧荣生胡乱摸了一把额头的血渍,愤恨的甩手离开。
萧厌重重的喘着气,那藏在阴暗角落里的装满戾气的匣子鼓噪着蠢蠢欲动,想要沖出牢笼,恣意张狂的嘶吼吞噬,扯下他平静的僞装,把他变成面目全非的另一个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