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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柳文朝果然看到了柳明宵和赵骞二人写给皇上的奏本。柳明宵说淮海上的海匪久攻不下,两军对垒,劳财又伤民,他便想到了招安,费尽千辛万苦才让王兆伦归顺,可赵骞却在他与王兆伦达成口头协议后与他有了分歧,赵骞认为海匪终究是祸害,以前更是在绍州烧杀抢掠,犯下十恶不赦的罪状,不容原谅,应该趁此机会,海匪那边放松警惕的时候一举将他们歼灭,假设不成功的话,也能将海匪首领王兆伦杀了,这还能大振军中士气,浇灭敌方的锐气。

柳文朝在纸上简单地写了自己的看法,因为这属于大事,皇上定会将此事提上朝堂商议。

第三日,朝中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惠明帝封了李承允为太子,经过前面聚众闹事一案,这件事早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所以大家一点都不意外。

第二:惠明帝把王兆伦一事提出来问道:众爱卿认为王兆伦是该招安还是该剿灭。

柳文朝道:臣以为,应该招安,好处如下,一:朝廷从此又多了一名勇猛的将士。二:这也算平了内乱,绍州百姓也能调养生息,安居乐业。三:还可以让这群海匪去抵御外敌,如果他们赢得战争,那么朝廷就是坐享其成,若海匪失败,那也不足惜,朝廷也没什么损失。最重要的是,条约既已签订,就不容再反悔,若我们再趁机攻打海匪,以后谁还敢归顺朝廷,天下人也会说朝廷背信弃义,暗箭伤人。

陈学良站出来反驳道:好处列了一条框,那我来说说坏处,一:朝廷若派这群海匪去打仗,一旦战死,天下人都会认为朝廷是让他们去送死,如若不让他们去打仗,天下人又会认为朝廷在排斥他们。二:如果不让他们去打仗,朝廷还得给他们拨银子白养他们,这样鸡肋的存在有什么意义。三:既是海匪,他们之中无一不是作奸犯科,十恶不赦之人,让这样的人给朝廷效力,始终是悬在朝廷头上的一把刀,大家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一个不高兴了就又造反了。

众臣听完后都举棋不定,两方说得都有理,惠明帝兴致不高,草草说了一句以后再议就撇下众臣离开了宝座。

惠明帝对身后跟着的应锌说道:朕最近被朝中大臣闹得头疼,你让丽妃过来。

不多时,丽妃便随着应锌踏入御书房,惠明帝躺在一旁的长榻上,昏昏欲睡,脸上的皮肤松垮地挂在脸上,眼尾处有几道明显的褶子。

丽妃红昭已有两个月的身孕,这时候肚子还很平,完全看不出来她有身孕,看上去依旧如窈窕的少女一般,她拖着一袭长长的粉色长裙走进惠明帝,温顺坐下给他按起了脑袋。

惠明帝并未睁眼,准确地抓住了红昭的手放到鼻端前嗅了嗅,说:好香,朕第一次见你时就觉得你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勾得朕心痒痒。

红昭羞涩地把手从惠明帝手上抽了出来,说:皇上最近头疼频繁,臣妾给您唤太医来吧。

惠明帝翻了个身,把头枕在红昭的两腿上,说:不用,昨日首辅把太医院医术最精的宛洪派去吏部尚书唐维桢家治病去了,至于其他太医,看了也是白看,只会劝朕少生气,少动怒,多歇息,全是一群废物,白领朕的银子。

红昭自知后宫不得干政,只好捡了无关紧要的话说:吏部尚书得了什么病需得调动宫中的太医为他治病。

惠明帝道:据说,请了江湖郎中看了几日都不见好,前天还吐了血,也不知道唐维桢好端端的怎么就一病不起了。

红昭的眸子转了转,露出一丝狡黠:臣妾听人说首辅与吏部尚书是断袖,不知道真假?

惠明帝掐了一把红昭的细腰,说:胆肥了啊,竟敢私下妄议朝中重臣。

红昭被惠明帝掐得咯咯直笑,随即说道:臣妾的胆子都是让皇上给喂大的,还不都是平时皇上给惯的。

惠明帝让红昭逗笑了,踢了脚上的靴,让红昭也躺了上来,揉捏着她的酥/胸说道:是不是断袖不好说,但是他俩一个两个都不娶妻,也不纳妾,想来私下是有点暧昧关系的。

红昭脸微红,适时的娇*一声,说:皇上,你知道宫里的太监宫女私下都怎么议论他俩的吗?

惠明帝瞧见眼前美人的娇羞模样,不禁有些心痒,他把红昭的腰带扯开了些,露出大片的酥/胸,五指成爪用力地揉捏:哦?他们怎么说的?

他们说首辅与吏部尚书俱都一派凛然正气,不知床笫之事谁在下,若是按地位,定是吏部尚书在下。红昭挺了挺胸,娇/喘/吁吁道:皇上,您也不惩罚他俩,他们这是在败坏朝纲,败坏朝廷风气啊。

惠明帝眼中闪过一丝寒气,手中力道不自觉更重了:你这是在挑拨君臣关系,你可知?就凭你这句话,朕便可以让人把你打入冷宫。

红昭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慌不择路地爬起来跪在榻上,说道:皇上,臣妾再也不敢了,求您看在臣妾肚子里怀有龙种的份上,绕过我吧。

惠明帝冷冷说:整理好衣裙滚出去。

以前只听人说伴君如伴虎,这下算是自己亲身体会过了,红昭随便裹了几下腰带,便慌慌张张地退下了。

路过应锌时,应锌把她送到门外,顺便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递给她,说:下次不要擅作主张。说罢便从容地折回御书房。

惠明帝已经整理好仪容仪表,坐在了书案前,两指揉捏着眉间。

应锌从一旁端来茶水递给惠明帝,说:皇上,奴才前段时间找宛洪学了一套按摩穴位的手法,效果十分显著,让奴才给您按按吧。

惠明帝放松身体靠在背后没说话,就是默许了。

应锌大着胆子上前给他按摩,从太阳穴开始轻柔按着,按了一会儿,惠明帝紧蹙的眉头果然慢慢舒展开来。

惠明帝道:还是你最忠心。

应锌轻微笑起,用他软声软语的口气说道:奴才就是皇上跟前的一条狗,没有皇上就没有奴才的今日,做狗的当然得讨好他的主人,主人让他咬张三,他就不敢咬李四。

惠明帝满意地笑了笑,随手将书案上的几本奏本递到他面前,说:你坐下,按照内阁写下的字样你用朱笔再照抄一遍。

应锌受宠若惊,没有与皇上同起同坐的道理,即使惠明帝敬重的老师徐寿辉也没有这个待遇。

应锌说:皇上,这不合规矩。

惠明帝眼都没抬,继续看手中的奏本,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话:朕的话就是规矩。

在惠明帝看不到的地方,应锌脸上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容,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仿佛刚刚那一瞬间只是错觉。

第43章 投石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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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十二月的最后几天,唐维桢的病情已经好转,他一连在府中歇息了半个月,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柳文朝下朝后照旧去唐府看望唐维桢。

除了上次唐维桢特意下令不让柳文朝进府外,平时柳文朝去唐府熟络的就像回自己的府邸一样,他刚踏进府,就见唐维桢、陈少卿和唐亦清在院子里晒太阳下棋,见柳文朝来,三人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们像是早就知道柳文朝会来一样,唐亦清笑呵呵道:文朝哥哥,你今日比昨日来得晚些,我和哥哥们在院子里都下完一局棋了。

陈少卿对着柳文朝微微一笑,示意他过来坐。

唐维桢脸上淡淡的,看不出来是喜悦还是悲伤,但精气神总算比前些时日好多了。

冬日的阳光照在他们三人身上,柳文朝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彼时大家都还是青涩的少男少女。

唐亦清还是个黄毛丫头,整日里都与凌然柳明宵厮混在一起。

唐维桢与柳文朝坐在院子里下棋,他们二人的兴致总是出奇的相似,脸上也总是乐呵呵的。

陈少卿的腿还未瘸,他的脸上永远洋溢着阳光灿烂的笑容,手里摆弄着新得来的稀奇玩意儿坐在二人身边埋汰他们总是一副文绉绉、死气沉沉的样子,和六七十岁告老还乡的老头一样无趣。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三个少年感情深厚。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大家都到了而立之年,若说他们三人有什么异曲同工之妙的地方,那就是谁也没有捷足先登娶妻纳妾。

柳文朝把手中刚刚顺路打包的片皮鸭放到石桌上,说道:尝尝,新鲜出炉的。

柳文朝每日下朝后都会过来唐府一趟,将每日朝中大小事事无巨细地与他说一遍。

唐维桢打开油纸包,取出一块薄饼,分别将片皮鸭,黄瓜丝,大葱丝放在一起包好后,沾了点甜酱吃起来,从前唐维桢是不沾甜酱的,因为柳文朝爱吃甜食,所以他也学会了吃甜。

因为喜欢一个人,连吃饭的口味都跟着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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