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徽宗不听劝告,执意前往,幸亏一名渔女冒死阻拦,后半夜大雨滂沱、燕水突涨、旋涡不止,文徽宗感慨自己与三军将士躲过一劫。
本是一段令人传唱的佳话,可渔女的结局并不幸运。
渔女从入宫第三年起便再也没见过皇帝,她在深宫老去,临死前留下一篇《燕北赋》,诉尽自己半世孤苦。
萧六郎提笔,将燕北赋补了上去。
一个看守宅院的下人来到宅院。
他先去的是东书房,哪知他一进去,看见书桌上趴着一个人,吓得一屁股跌在地上:“鬼呀——”
萧六郎被他的叫声吵醒,压在胳膊上的头缓缓地抬了起来。
下人一下子呆住了。
而且……屋子里干干净净的,不是施了仙法是什么?
萧六郎昨夜整理完西屋的书籍,见天还没亮,于是把东屋这边的也整理了,天快亮他才睡过去。
下人愣愣地说道:“辰、辰时三刻。”
翰林院是辰时上值。
下人道:“有,茶棚就有,仙……呃……公子要马车吗?”
“好嘞!”下人走上前,双手接过银裸子,出去为萧六郎雇马车。
当下人回过头时,恰巧看见萧六郎拄着拐杖从东屋出来。
萧六郎乘坐马车回了京城。
而他们去的地方离翰林院不远,萧六郎索性直接去了翰林院。
萧六郎道:“我不是故意的,昨晚他们回来没叫我……等等,你说杨修撰发火?”
萧六郎正要回答,恰恰此时岑编修抱着几本书从办公房出来,看到萧六郎他的步子就是一顿。
宁致远与岑编修不熟,也不知他与萧六郎有过龃龉的事,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倒是察觉到了萧六郎一直落在岑编修身上的目光。
“没什么。”萧六郎收回目光,对宁致远道,“你去忙吧。”
他走到今天不容易。
宁致远走后,萧六郎也回了自己的办公房。
昨天人这么多,按理说萧六郎不会无端怀疑到自己头上。
其实昨晚杨修撰是问了萧六郎的,那会儿大家累了一下午加一晚上,恨不得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杨修撰的马车先走,临走时杨修撰让他叫一下萧六郎。
他知道萧六郎在阁楼上。
王修撰以为萧六郎去了杨修撰那边,也没多问。
可今早杨修撰发好大的火,他害怕回头杨修撰与萧六郎一对质,自己就露馅儿了。
为了让这个说法更有说服力,他窜去了王修撰那边,问对方道:“王修撰,你记不记得萧六郎昨天下午很早就不在了?”
岑编修道:“我注意到了,他干了一会儿就走了。”
一直到散值,萧六郎都没见到杨修撰。
负责点卯的孔目突然叫住萧六郎,对他道:“你家人昨晚来过,说是你娘子,她问你去哪儿了,我说你随杨修撰去城外做事了。”
杨修撰昨夜没整理完那些书籍,一大早处理完手头的公务便赶了过去,他与萧六郎走的不是同一条路,完美错过。
“这……”杨修撰一头雾水,“啥情况?谁来整理过了?还是说昨天我在车上眯了一会儿,他们几个把事情做完了?”
韩学士看过之后大为赞赏:“不错,事情办得不错!”
韩学士挑了几本给内阁送过去,让他们也过目一下,看看可有遗漏错误之处。
他着重看了那首《燕北赋》。
他以为此文赋至多五百字,却不料足足上千字。
韩学士也说不清是他们那几个修复的,还是藏书阁的前主人修复的,毕竟那里的藏书有过不少修复的痕迹,有的痕迹甚至很新。
韩学士想了想,说道:“那想必是安郡王吧,听杨修撰说,这次真是多亏了他了,要不是他,这次一定没这么顺利。”
袁首辅顿了顿:“你说的是……可是庄太傅家的嫡孙?那位年仅十八的郡王?”
袁首辅沉吟片刻,捋了捋胡子:“庄太傅倒是得了个好孙儿。”顿了顿,又道,“这几本书可否留在这里,让老夫鉴赏几日?”
韩学士把书送来这里,就是要给袁首辅鉴赏的,他不爱看他还白来了呢。
别看袁首辅不如庄太傅喜弄权术,可他在朝中的影响力绝不是庄太傅能压制的。
同样,宣平侯满朝文武皆怼过,也独独没怼过袁首辅。
这是一位凌驾在权势旋涡之外的三朝元老,辅佐过三任帝王,连庄太后见了他都会为他落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