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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诏你整夜对弈,白天又上朝,累着了吧?”
“可不是吗?这几个孩子啊,没一个省心的。景夕那孩子又和二殿下一同出去看戏,不知怎麽回事两个人就打起来了,后面还是三殿下从中斡旋才将这事压下来的,陛下的意思是,靳家位高权重,最好是不要沾染皇子之争,这是在敲打我呢”
靳家这三个孩子,虽然不是她生的,却也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她清楚景夕的秉性,绝对不是沖动之人,其中必然有缘由。
烛火渐歇,呼吸声此起彼伏。
买兇
吉赐驱车,他们先是去了义庄,后才去的断头台,天寒雪滑,马车忽地踉跄起来,贺新景手里的茶稳稳地泼到了她的身上,连带着寒冷的滚烫。
沈折偏头回瞅了一眼,“大人,这次真不怪我,人太多了。”
贺新景脆脆道,“这也不怪我。”
庄虔抹了一脸的水,一点也没惯着他,拿起杯子就回泼了过去。
“路太抖,不怪我。”
他几乎是呆滞着感受那水贴在脸上的,眉宇都充斥着别样的惊诧,从前倒是不知,靳游雪是这样的性子。
断头台位于西市人流量大且繁华的十字路口,也称“菜市口”,还没下车,庄虔就闻到了葱花饼的香味,紧蹙的眉眼顿时消失不见,吉赐看见她走上近那被画着白圈的形状,解释道:“据衙役回禀,前日五更左右有一女子在此停留,想拦截时人就跑远了。”
庄虔无奈地看向吉赐,她该怎麽说那天发现尸体的人就是她呢?
“那女子轻功极好。”贺新景问,“死因呢?”
“和先前的死者一样,身后插刀却有血迹鲜血溢出,初步判断是身后中刀而亡,具体还是要等初检结果出来。”
“就这?”贺新景道。
吉赐垂头,他本是走科考那条路的,现在半途跟了他来查案,懂的东西确实不多,就连死人也是第一次见,“性命户籍人际关系那些抓紧查啊!”贺新景提点道。
吉赐点了点头,便看见庄虔嗤笑着绕过他,在那处照着死者状态的圈前蹲了下去,结合刚才在义庄的发现,基本上可以确定的是,这里不是第一现场,或者说是第二现场。
沈折对她本就抱有怀疑,嘴上虽没说,心底却是骂了不下百次了,若不是近日根本没有什麽进展,他家大人也不至于让这个空谈的郡主也来掺和一脚。
在贺新景看来,一个养在深闺里的郡主,上赶着来掺和他这些遭心的案子,她必是带着目的来的,至于是什麽,他还没有找到,但迟到他会知道。
庄虔全然没发现已落入别人的眼眸,只待她露出马脚。
“不用查了,是自杀!”
响亮的声音响起,他转过身来,就听见她继续道,“仵作都说了她身上没有致命伤。”
沈折微皱眉道,“不是我想得那样吧?”
贺新景垂眸,“他家里是什麽情况?”
“家里?”沈折挠挠头,吉赐就上前拱手行礼道,“家中只有一妻一儿,并无侍妾以及手足。”
这话让贺新景有些意外,朝中腐败迹象早已见雏形,近十年来更是愈发猖狂,要说减缓倒是也有,说起来还是要回到这个“春季刺客”的名号上来。
“将人带来!”庄虔越过他吩咐道,吉赐的态度要比沈折好得多,这让她的心情颇好了些,就连对上贺新景的脸色,都添了几分笑意。
“从前听闻郡主行事不羁,竟不知还有这样的本事?”
“我的本事多了,你没资格,也没必要知道!”庄虔撇嘴道,“不过我承认,大人在某些方面的本事还是可以的 ?”
贺新景八百个想法挤进心尖,还没开口,就被她抢先一步,“比如说谎!”
听到这话,他几乎是怔在原地的,良久才问,“郡主如何知道的?”她笑了笑,这可不好说,先前她好歹是在追月楼干过一个月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不是?
来人是名为关娘,瞧着模样大约三十来岁,憔悴的脸上圈了黑,手里还牵着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儿。
“不知大人找我们是?”
庄虔打量着关娘,丝毫没有接话的意思,他才回问,“在下刑部侍郎贺新景,这次请您过来,就是想再了解了解关于高大人一些情况?比如最后一次是在哪里见的?说了什麽?有没有什麽不对劲儿的地方?”
关娘将小儿拉近身侧,抚摸着那小小的脑袋,挤出笑意道,“最后一次是三天前,他像往日一样回来,吃过晚饭后就去书房看公文去了,没有说别的什麽,不对劲儿的事也没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