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不敢删我?
不敢了。她老实巴交。
还敢不敢鸽我?男人的语气越来越匪悍。
不敢......
那还敢不敢把袜子塞我口袋!!男人的长指精准揪住她的小脸蛋,含着狠劲,掐了一把。
紧接着就是没完没了的又搓又揉。
真的不敢了,少爷,好痛啊呜呜呜呜.......豫欢疼的眼泪汪汪。
男人满意点头,收回手。
一旁站着的管家立殪崋马狗腿地递上湿手帕,供男人擦手。
很好,那你去把那一筐东西洗了吧。男人擦完手,邪气的凤目扫过豫欢。
眼里嘴里心里,全是坏水。
豫欢很疑惑,顺着男人的目光而去,只见那里摆着一个竹筐,里面是小山坡一样高的白花花的....
袜子!
画面蓦地一转。
她被关在窄小封闭的房间,里头是铺天盖地的袜子,小小的人几乎被淹没了,眼睛都熏得爬满血丝。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拼命敲打房门:少爷!我错了!我真的再也不敢把袜子塞您口袋了!我不要洗袜子.....呜呜呜.....
.......
不要!
我不要洗袜子!
豫欢陡然从噩梦中挣扎出来,额头被汗水浸湿,涔涔一片。她抬手抹了一把汗,茫然地看着四周。
温馨的粉色蕾丝窗帘,贴满海报的衣柜,上个星期买的大花蕙兰还好好养在花瓶里,甜瓜正在飘窗上晒太阳,见主人醒了,撑个懒腰,跳上了床。
还好。刚刚只是梦。
可梦中体验太过真实,连细节都纤毫毕现,被男人恶狠狠揉搓的痛感还残留在肌肤......这梦不会变成真的吧?豫欢吓得抽了一口凉气,赶忙安慰自己,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随后把被窝蒙在头上,继续睡回笼觉。
好不容易调休一天,不赖床就是浪费!
她阖上眼,正要重新进入梦乡时,门外突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按铃声,焦急的叮铃吵得人不得不起来。
豫欢强行撑开眼皮,打了个哈欠,来了来了,别按了呀。
欢宝,快开门!是我啊!
灵动欢快的少女音跳跃着,伴随着吵吵闹闹的铃声,倒像是一首古怪的奏鸣曲。
皎皎的声音?
她不是昨儿还发了一条在南非看花豹的朋友圈吗?
开门的瞬间挟裹着一阵野莓的酸甜,眼前是一抹高挑孱瘦的身影,皮肤过白,以至于丧失了血色。
豫欢还没看清楚,就被那人一头摁进了怀抱中,额头和某处柔软亲密接触,鼻子则被挤压的呼吸不过来。
欢宝,你受委屈了。都怪我,去什么非洲度假,不然也不能让你受这委屈啊。宁皎皎揪起秀气的眉头,想到微信群里许妤说的那些话,她就气得心肝都疼。
当时,她还在南非动物园里看big five,没想到万年没人冒泡的校友群忽然热闹的像过年。她秉着吃瓜的原则,偶尔瞄上两眼,没想到就正赶上群内直播豫欢和沈常西的爱恨情仇大戏。
得知沈常西竟然是当年跟在豫欢身后的少年,她当机立断,犀牛也不看了,立马回国。
豫欢没弄明白,怎、怎么就受天大的委屈了?
我知道你现在很委屈,想哭,但宝儿,我们女孩子要坚强,不能哭的。
我受什么委屈了呀?豫欢吸了吸鼻子,那酸甜的果味弄得她想吃草莓泡芙了。
宁皎皎觉得豫欢肯定被残酷的现实磋磨傻了。沈常西。她点了点豫欢的小脑瓜。
他是不是找你麻烦了?
宁皎皎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怎么有这么笨的闺蜜?
豫欢诧异地瞪大眼,沈常西??不是,你怎么知道他啊?
都知道了啊。宁皎皎耸耸肩,一把抱起蹭她裤脚的甜瓜,没抱几分钟,她就有些喘,抱不太动,只好把软乎乎的猫放在沙发。
都知道?豫欢迟钝几秒,垂下眼,自言自语。
倏地,她抬起小脑袋:谁都知道了?都知道什么?
宁皎皎叹了口气,把群里的聊天记录翻出来给豫欢看。她指着其中一条,颇为恼怒的说:你看他们这是说的什么屁话,这不就是变着花样来讽刺你,以为这样可以讨好沈常西吗?
屏幕上,众人的话几分刺眼--
【所以说啊,有些人天生就没有公主命】
【听说沈公子当年在六中就是学霸啊,稳上京大的那种!为什么最后没有参加高考啊?】
【还不是因为某人水性杨花,伤心了呗】
群是一中的精英校友群,进群的每一个人都是受到严格塞选的。不仅得从上京一中毕业,还得满足各种要求,比如高学历,或者强大的家庭背景,又或者丰富的人脉资源等等。
总之,是一圈自诩精英组成的小团体。
豫欢曾经也在群里,可家里破产后,她也不再符合要求,被踢出了群。
若不是为了给你看聊天记录,我早就退群了,哼。
也不知道是谁当初嘲笑他没父没母,是跟在你身后的狗,现在人摇身一变成了沈家公子,就巴巴上来跪舔?真是脸都不要啦!
宁皎皎越说越生气,比豫欢这个当事人还气,气到苍白的小脸都发红了。
别气了,皎皎,你身体不好,不能生气的。豫欢担心的看着她,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像抚慰炸毛的小狮子。
明明身体不好,高中的时候因为生了一场大病,直接休学了半年,好了之后就忘性,还跑去非洲看花豹,真是......
唉,豫欢叹了口气。
她怎么有这么笨的闺蜜?
我不是很懂诶,为什么他们那么笃定的说沈常西会报复你?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都五年了,还过不去吗?宁皎皎撑着小脑袋,发愁的看着豫欢。
她全程在飞机上冥思苦想都没想明白这事。不过是分手而已,谁没分过手?
宁皎皎绞尽脑汁地回想着,当年她因为身体原因,休学了半年,那学期发生的事,她都很少耳闻。等她从国外休养回来后,豫欢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还高兴的跟她说,她毕业后就要和林家的少爷订婚了。
可明明豫欢最恨最讨厌的人就是林奕恒。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欢欢。
豫欢抿着素唇,她的唇色浅,没涂口红的时候像被水洇过的胭脂,是一种半新半褪的红。
发生了什么呢?
她有些忘了。这种忘并非真正的忘记,更像是应激反应过后,身体为了自我保护而做出的强制性遗忘。
他们骂的没有错,骂我朝三暮四,都没错。豫欢冲着闺蜜甜甜一笑,似安慰,可效果不佳。
那笑,太勉强了。
因为我答应和林奕恒订婚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分手。他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自己女朋友马上就要和另一个男生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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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12
分手那天,乌云浓酽深重,堆积在城市上空,天幕又低又沉,压得整座城市都喘不过气来。
很平常的一日,闷热潮湿的夏日大多如此。
早上的天气预报说,傍晚会有一场暴雨。
上京六中是城内排名垫底的中学,打架斗殴的事常有发生。
但凡听到谁是六中的,大家自然而然会带上有色眼镜看待。来这所学校的学生俗称双差,学习成绩差,家庭条件差。
学习好的早就被各大好中学给抢走了,家庭条件好的塞钱也会让自己的孩子读国际中学,哪里舍得自己的孩子沦落到六中,与一帮小混混为伍。
六中坐落在鱼龙混杂的老城区,附近有个大型生鲜市场,从早到晚都是乱哄哄的。从六中的后门而出,过街就是一条曲折幽深的长巷。
进了巷子后,更是冗杂。挤着众多卫生条件差,贩卖廉价食品的小店,三块钱一小时的便宜网吧,还有各种露天台球桌。
一群不良少年把这巷子当作据点,放学后就会聚集在这抽烟。
这是豫欢第一次来到六中。下车后,她差点迷路。
她平日里来往的地方不是豪华舒适的富人别墅区,就是幽静整洁的校园,还有便是繁华热闹的商业中心,这种脏乱差的小巷,让她不由地提起了整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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