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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铅华帮他戴完金镯,又仔细地给他理衣襟。
“应该全都遮住了吧?”徐雪垂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也看到了为自己整理衣服的梁铅华。
“嗯。”梁铅华看了看他的脖颈处,几乎全被衣领覆盖住了。
梁铅华确保对方衣着打扮皆无瑕疵之后,说:“李敛他们要是屡次上门拜访,这样也不行,打破了宁静,今晚势必讲清楚。”
徐雪垂麻利地帮梁铅华绑发插簪,笑了笑,“终究是时代变了,以前哪用这麽麻烦,直接两三刀就解决。”
梁铅华突然起来给他塞一颗定心丸:“没事,该来的总是要来,以前没算完的账我打算在三月份前理清。”
徐雪垂开玩笑的问道:“那三月后,岂不是有大事?”
梁铅华静了静,貌似是在懊悔说漏嘴。
“我是有件重要的事情筹办…之后再跟你说清。”
李敛一见到徐雪垂,嘴捂帕子,便号啕大哭。
她和丫鬟双双跪在地下,边不断磕头边哭喊:“一命还一命,我替我女儿去死行不行,何府不能没有她啊。”
徐雪垂冷笑一声,引人生起鸡皮疙瘩。
“你爱你女儿,我看是因为利益,要是家里若还有其他长子长女,你还会这麽伤心吗?”
“其实你更爱的是权利荣耀。”
梁铅华一言不发,不紧不慢地煮茶,头上戴的玉簪,身穿的衣服也正是徐雪垂所挑选的。
徐雪垂看李敛的哭声稍微收敛点,继续不留情面一一揭露真相。
“你明知我心狠手辣,却还放心让何衿青跟我合作。”
李敛泪眼婆娑,来的时候分明是没有梳妆打扮,却此时此刻脸庞通红,嘴唇肿。
丫鬟在旁跪着帮她擦拭眼泪,李敛艰难的克制情绪,说:“我承认我当初是被利益鬼迷心窍了……”
李敛动容,顾不得体面可言,愤怒与悲伤交织之下,将丫鬟递过来的手帕扔了出去。
“但是直到我失去女儿,这才发现我大错特错。”
徐雪垂冷漠地注视着李敛的狼狈,内心毫无触动。
“我若答应你的要求,真的一命换一命,那你女儿複活之后,岂不是又要找我上门。”
梁铅华取出存积起的干净雪融水,放好上品茶叶,水烧开那刻,朦胧的烟雾向四周散播。
梁铅华一语惊人:“何衿青是自愿喝下毒药的。”
李敛恍惚间快速的反应过来,质问道:“你怎麽知道的,难道你在何府插了眼线……”
“我猜的。”梁铅华淡淡的说,这一句话令李敛绝望。
李敛怒得喘不过气来,心疼得厉害,“梁铅华…梁铅华,你活该被灭族!”
“你们神妖相恋也不怕遭天谴,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
梁铅华处之泰然,只是担忧徐雪垂穿得单薄着凉,心平气和地点燃炭火。
“我劝你嘴巴干净些。”空隙间,梁铅华瞥了她一眼。
徐雪垂眼神分明多了几分恶狠,唇角弯弯,但这哪是真心的笑。
李敛旁边的贴身侍女只是擡头看了一眼,就心惊胆颤,有种形容不上的恐惧。
徐雪垂饮茶,不说话,梁铅华不用去费尽心思想,就知道这是让自己开口。
面对李敛气焰嚣张,梁铅华神色自若,“你不是思念你女儿吗,我可以提前让你下黄泉与她相见。”
李敛的滔天仇恨,梁铅华熟视无睹,面无表情地说:“谢谢你提醒我和你丈夫还有灭族之恨。”
“我可以考虑让你再次体验骨肉分离的痛苦。”
梁铅华似乎想到什麽,问:“李敛你在这里哭天喊地,你丈夫在哪,在辉煌的何府内安稳入睡?”
李敛迟疑了一下,说:“他在四处寻医,这时候他要睡,我就把剑提到他脖子上。”
“他就不怕你命丧于此?”徐雪垂饶有兴趣问。
徐雪垂此时此刻虚心平意,甚至觉得好笑。
李敛支支吾吾地说不上话,丫鬟终于等到她情绪稳定,搀扶着她站起来。
徐雪垂缓缓地走下阶梯,一步一步朝李敛走过来,她则是强装镇定,努力地站稳脚跟。
“真实情况就是何冯在府内呼呼大睡,你辗转反侧睡不着,于是匆匆带个贴身丫鬟来找我,讨一个公道。”
“你本身就没有抱有太大的胜算,只是,你要死在这儿,你丈夫明日上朝就开始诉苦,求天庭出兵把我置于死地。”
徐雪垂与李敛相隔一米距离,笑盈盈的说道:
“真是场好算计,可惜被我识破,这种局我上辈子就玩过了。”
“作孽会遭报应,这是我的忠告。”
“虽然我打打杀杀多年,但我分得清是非,从来没有污蔑旁人的清白,我杀的每个人妖鬼神都是罪有应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