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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当传家宝。”徐雪垂说。
梁铅华淡淡地回应道:“我们有后代吗?”
对方一语惊人,徐雪垂微微一愣,两个瞬间过去后才反应过来。
徐雪垂恍然大悟,缓缓点点头, “对哦,我们不会有子孙的。”
梁铅华眼眸折射出清澈的暖意,抖落出的全部真情实感,极其诚恳的说,“所以,珍贵的物品,我们一起保管。”
“文绉绉的话是哪里学来的?”徐雪垂眉眼弯弯,食指轻轻的刮了一下他的鼻梁。
“无师自通,你若想学,我可以教你。”梁铅华一本正经地说。
“不学,学不懂那其中的精髓。”徐雪垂摇了摇头,不经意间手臂压到了案上的纸张,留下了几条细细的褶皱。
梁铅华视线往下移,提醒道:“手压到纸了。”
徐雪垂这才注意到,双手匆忙地离开案上,“幸好没有碰到我的大作。”
“我是狐貍,那你是什麽?”梁铅华仔细地端详画,边擡起眼问道。
徐雪垂认真的想了想,“当狐貍多没意思,我想当能在天上自由翺翔的雄鹰。”
半晌,同在沉思中的梁铅华说:“狐貍和雄鹰这搭配……挺好的。”
“我来绘一只雄鹰。”说罢,他拿起刚才徐雪垂手握过的毛笔,在狐貍的旁边画了一只十分逼真的雄鹰。
“不错,你画技有长进。”徐雪垂欣赏了许久,忍不住夸赞道。
徐雪垂把画平铺到桌面,语气有些遗憾地感叹道:“不过,美中不足。”
梁铅华默默地盯着他的侧脸,耐着性子,“你说。”
徐雪垂装作无奈的样子,“你没有写上我的名字呀。”
“为师知错。”
梁铅华速即在雄鹰的右边添了几笔,端端正正的写下来他的名字。
“徒儿欣慰。”徐雪垂伸出手指,指尖点了点他的额头,然后笑了笑。
“有一点即通的师父,也是我的荣幸。”
梁铅华情不自禁的一同微笑,光线倾泻而下,两个人的笑颜被晨曦记录。
这时,童子忽然进来。
他拨开了晶莹的珠帘,说:“何小姐来了。”
徐雪垂率先回答:“请进。”
何衿青今天的打扮不再朴素无华,衣服以粉色系为主,头戴金钗,流苏垂到耳畔,走路步伐坚定。
“何小姐,喝茶。”徐雪垂礼貌性的微笑,把热茶推到跟前。
何衿青似乎有些着急,没有回应便谈起的话题:“天庭现在由三大使者接管,各自心怀鬼胎的议论如何谋权篡位。”
徐雪垂动作一顿,“你想当吗?”
何衿青立即否认道:“当然是不想的,如今我没有官职,觉得清閑自在。”
何衿青稍静片刻,说:“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梁铅华点头示意。
何衿青咬字清晰,语气比较激扬,“如果一直让三大使者们掌管朝政,天下迟早会大乱。”
“我之前也和他们有相处过,个个固执己见,行事粗暴,无仁且无能。”
“那你觉得谁更合适?”
何衿青吞咽唾沫,“我在心中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对其他人没有深入的了解。”
梁铅华再次给她添上了茶水,“你表面上淡泊名利,心里却一直记挂着朝廷之事,我认为你可以去争取天帝之位。”
何衿青眼睫抖动,“其实我的本意是,想让你们其中一个去掌管天界,以你们的能力和远见卓识,绝对能够胜任。”
“不,我们对天界没兴趣。”徐雪垂快速否决了这个想法,言语间拥有着不可置疑的力量,尽管语气的力度是轻轻的。
面对如此的境界之下,何衿青下定了某种决心,竟然没有退缩。
她眼眶有泪珠在闪动,声音隐隐约约带着悲伤,“我实在是不忍心无辜之人因为统治者的昏庸无能而受苦受难。”
“我之所以不尽全力去争夺权位,是因为我觉得我法力还不够强大,知识还不够渊博,德不配位。”
梁铅华听完了她的“痛苦”,平静的说道:“其实你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麽渺小,相反你理性的思想,对百姓子民来说,极其的重要。”
“不妨去试一试,要是真当上了天帝,假设你有迈不过去的难题,暂时想不通也可以与智者沟通,从中找到解决方案。”
“经验是从磨难中得到的,不是凭空得来的,君王也要明臣的辅佐。”
何衿青愣了愣,呆呆的看向那位坐在明媚光晕里的梁铅华,张了张嘴却什麽也没说出口。
“谢谢梁先生,我悟了。”她的心情从悲伤转为愉悦,十分感激的说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