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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涂口红岂不是更好一点?”丫鬟若有所思片刻,说道。
“那就显得我太刻意了。”何衿青忧郁的眼神,朱红也无法掩盖。
李敛和宫中传话的人走进来。
李敛看到自己的孩儿如此郁郁寡欢,她不免皱眉,提醒道:“能和天帝接触是你的荣耀,不要半死不活的。”
何衿青听懂了其中的含义,脸色冷了几分,旁人猜不透她的情绪。
丫鬟看着主子沉默不言,就想着替小姐说话:“夫人,小姐生病了啊,没有精气神很正常。”
“这哪轮到你插嘴!”李敛暴怒,狠狠地扇了丫鬟一巴掌,“不知道规矩是吗,今天我就教你明白!”
宫中的人打断了李敛的训斥:“教育下人是次要的,令千金快和我去见天帝吧,时候不早了。”
天帝的居住处远远比何府繁华的多,虽然何衿青已经来过很多次,但是每一次都会感到很震撼,那种感觉深深地印刻在心中。
浓浓的雾气萦绕,天帝的表情藏在挂满珍珠和翡翠的帘子里。
他眸子暗沉,轻轻地问:“你的伤还好吗?”
何衿青身板挺直地跪在地上,一点也没有那股窝囊劲,“回禀陛下,我身体并无大碍,只需静养几天。”
“幸好有平日的训练,才较为轻松地撑过。”
“你创造了天界永远抹不去的耻辱。”天帝顿了顿,“你想怎样弥补过错呢?”
何衿青严肃地说道:“我心生惭愧,悔恨万分。”
“我愿意付出代价,包括生命。”
天帝嗤笑了下,眼神像是轻蔑,“漂亮的话谁都会说,没有行动证明,一切都是空谈。”
此时此刻说话的环境氛围拉到极致,一月份的雪霜深入进骨头里。
“你和你爹一样,谎话张口就来,这也算子承父业。”
何衿青涌出眼泪,眼泪滴滴答答地落在手背上,音量渐渐的提高,“我诚恳地请求陛下,能看到我的真心真意。”
他平直的唇角勾起幅度:“我需要你把自己所有的灵力献出给其他三名使者。”
“好,陛下明事理,公平公正。”
“我愿意牺牲自己的荣华富贵和天赋,换回天界的光辉。”
说完,何衿青又流下两行泪,牙齿都要咬碎了。
天帝给旁边的侍卫使了个眼神,然后说:“别哭,你应该感到高兴,感到自豪。”
那名侍卫缓缓地走过来,扶起了她,用非常平常的语气说道:“何小姐,请平静情绪,接下来我会带您走完献祭灵力的流程。”
“天帝如此信任我,只派一个侍卫更从。”何衿青把眼泪吸进去,莞尔一笑,“在仪式开始之前,我想去见我的故友最后一面,平日因公务在身,没有时间去见他。”
“你可以仪式结束之后再去,没必要拖延。”天帝不悦,“你难道是后悔了吗?”
何衿青冷冷地说道,脸上毫无笑意,“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怎会后悔。”
后面她又放软了态度,收回了几分淩厉,低声下气道:“我故友身患重病,常年有顽疾陪伴,命不久矣,等不了春天的来临。”
“在他生命即将结束,我想陪伴他半天。”
“那我就给你一次自由,明日早晨你要出现在我的视线範围之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天帝的眉眼压的很低,眼中的怒火热气腾腾,仅剩的理智在压制愤怒的释放。
“感谢天帝大发慈悲!”说着,何衿青挣脱开了对方的双手,没有迟疑地跪下来磕了一个头,“我必定效忠天界。”
何衿青走出天帝的住居处时,眼泪已经干涸,单薄的衣服在风中下一秒就要被吹散,心灰意冷的她决定前往家的反方向。
——
在闵成行苦苦的哀求之下,徐雪垂割掉了对方的手掌。
那双宽厚的手掌从胳膊上快速脱落之际,闵成行精神崩溃,再也克制不住情绪,理智的弦瞬间断掉。
霎那间,被割掉的手掌未有马上流出滚烫的鲜血,身体主人的眼泪却抢先了一步,直直地砸在地面。
徐雪垂睫毛垂下,微微笑意掠过眉间,刚好阳光点缀了这个瞬间,把笑的杀伤力无限的放大。
闵成行神志恍惚,嘴角抽搐,语言从白齿间飞出来:“你这比杀了我还难受,快点捅死我吧!”
“我为何让你如愿呢?”说罢,徐雪垂仰天大笑,清脆的笑声更加打击了对方的心。
徐雪垂是把熊熊烈火,不断地烧灼着闵成行。
他似乎会想到了些什麽,清澈的眼睛亮了亮,“你们闵家断后了,好有福气,恭喜。”
说要折磨是真的折磨,不会就此轻易放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