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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作坦蕩:“我一想到您没有赶我走,我就开心。”
梁铅华愣了愣,收回了诧异,语调淡凉,“行了,你这三个月你别想再出一次家门。”
徐雪垂慢慢地点点头,立体的五官不知不觉流露了大致的情感,“只要肯师父愿意原谅我,一年不出家门都没有问题。”
须臾间,梁铅华的心大概是有所触动,竟然不可思议地放低了高高在上的姿态。
“下午你好好练习基本功。明日我教你学新的。”
徐雪垂怔了怔,眉心跳动了一下,“师父,这几天我一直在失眠,有点累,下午我想睡懒觉,不想练功。”
两个人之间安静了三秒钟,梁铅华情不自禁地按捺住到了嘴边的训话,“随你,明天考察不过关,你自己看着办。”
徐雪垂斟酌了一刻,“师父,以后还有灵芝要卖吗?”
梁铅华不假思索,“你不怕黑?”
徐雪垂转移了视线,为了省掉更多的麻烦,直接明了撒一个谎言:“我想锻炼锻炼我自己,而且我都成年了,不应该再这样胆小怕事。”
梁铅华一直地盯着他的脸色,妄想找出一丝破绽,语调起伏平平:“以后有的是机会,不要心急。”
徐雪垂穷追不舍地提出要求:“师父,今日晚上我不做饭,我想因身体不舒服请假一天,可以吗?”
梁铅华回眸瞥了一眼他,“我能拒绝?”
徐雪垂等对方走后,就立马关上了门窗,深呼吸两口气才缓过神,环境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
他对着铜镜,重新梳洗头发,没有休息太久,连忙打起精神,熬制蛊,忽然间又想到了什麽,心中预警大作。
徐雪垂停下手里的动作,冷静地思考了一番,计划的大致细节在脑海中呈现,决定晚上实行计划。
这时,徐雪垂紧紧地咬了咬苍白的唇,一瞬间用力过猛,竟然咬出鲜血来,此时此刻,唇早已不用胭脂作过多的修饰。
他漫不经心地抹了一层血,随后右手的中指指腹覆盖了一层淡淡的血迹。
徐雪垂没有犹豫,趁右手的中指还未流完表面的血,立即浸泡在热气腾腾,盛着特制剧毒的罐里。
过了稍久,等罐里不再冒热气了,他的手指才脱离。
黄昏即将降临,徐雪垂和今日中午一样,带着所需东西,胆大包天地离开了家,这次有了前车之鑒,学得聪明一些,故意在防御网上做了一些不易发现的手脚。
他又踏着绵绵碎光,来到了任平朝的家。
高度提起防御心的任平朝开门的时候被对方吓了一跳,音量不自觉拔高,“徐雪垂,你穿一身黑衣,吓死我了。”
徐雪垂没有理会废话,冷漠地越过任平朝的身边,神情和语气接近无感情,“东西我给你带来了,你替我交给你们组织的首领。”
任平朝不情愿地关上了门,皱了皱眉头,“你怎麽不亲自去,我去一次很麻烦的。”
徐雪垂闭上了疲惫的眼睛,同样表示感到不悦,“我没办法去,我被人监视了。”
任平朝喝了口暖茶压压惊,“谁敢监视你?要是被你发现,你不得当场解决他?”
徐雪垂手握紧了茶杯,明眸蕴含千万波澜,不过都一致淹没在躲避金光照耀的阴影里。
“监视我的恐怕不止一个组织。”
任平朝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感叹了一句:“我们组织可是最强的,你还不如直接加入我们。”
徐雪垂擡起眼皮看着对方,看到对方不雅的坐姿,衣襟还不遵守礼仪地敞开,略微不爽。
他压抑住想走的念头,心平气和地问:“你们组织有没有是从狼王进化过来的?”
任平朝边吃着甜丝丝的糕点,边摇了摇头,“从动物进化过来的属于妖,只不过成为妖之后,他们能化为人形。”
“我们组织全都是人类,绝对不允许有妖的出现。否则格杀勿论。”
短时间内,徐雪垂忽略了对任平朝的各种不满,愈发好奇,问:“怎麽分辨对方是妖还是人?”
任平朝滔滔不绝道:“念咒语能辨别,但这只对修为低的妖有用。如果对方修为高,那只能观察,看他有没有露出马脚。”
“听别人说,活了五百年才能算修为高,但有些天赋异禀的,一年可以顶别人十年,或者是一年顶别人百年都有。”
徐雪垂点了点头,“那条咒语是什麽?”
任平朝拿出了纸和笔,这时候的行为举止不再是大大咧咧的,有些小心翼翼。
他哑着嗓子说:“我写纸上吧,我怕隔墙有耳。毕竟这可是祖传的咒语,我除了把这个秘密献给组织之外,就没有告诉任何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