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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信之后,徐雪垂换了一身白衣,又把信封塞到袖子里。
他推开窗户观察四周,风吹草动都进入他的脑海里,像是在提防着什麽,做事和思考极其小心翼翼。
徐雪垂确认好行动路线后,时间没有给他足够的犹豫,只能携带着清醒,赶紧离开房间。
他内心十分得警惕,特意绕开梁铅华大概所在之地,利落地翻过屋檐,轻松绕开遮挡物,踏上瓦砖,眼睛目不转睛观察附近情况,时不时借用树干,完成了一套流利的飞檐走壁。
就这样,徐雪垂短暂地脱离了梁铅华的控制领域。
徐雪垂在一棵平凡的松树底下停住,拿出了表面余温尚在的信封,準备想用岩石压住信,突然间有一道黑影从他手掌中抢走了信。
徐雪垂速即做出正确的反应,追随上了那个神秘人的步伐,期间他的五指夹着有毒的利器,轻轻一弹,似棋子样的东西好像具意识,全部一致朝向那个人的背面,那个人无暇顾及这点,顿时发出一阵悲惨的哀叫。
紧接着,那个人被痛感蛊惑,不受控制地立马摔倒,脸不偏不倚地砸向厚重岩石,深红的鲜血不久渗透了干净纯白的融融世界。
徐雪垂走到他的身边,不费多余功夫夺去对方的短剑,此时此刻,那个人脸边流着血,边露出了憎恶的表情。
徐雪垂右手握紧短剑,闪烁余晖的锋刃指向对方,这时五官没有外界遮掩住暗含的锋利,直白地展露出了飘动在脸庞的冷冽。
“你是谁?”
那个人艰难地说:“我死也不会告诉你的。”
“我把信抢回来,你回去也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如告诉我关于你的真实信息,我可以装作不知道我的信被拿走了。”
那个人咽了咽口水,有些惊讶,但还是在徐雪垂的注视下,用最短的时间内爬起来。
他抹了抹唇边的血,上前了两步,“我还有个条件,前提是你得打赢我。”
片刻,徐雪垂收回了剑,把剑藏着后背,定神地看着对方狼狈不堪的样子,不屑一笑,“看在你受伤的的份上,我让你三招。”
“不需要。你身为人类,你想想怎麽自保吧,我可是从狼王进化过来的。”
话音刚落,对方举步生风,兇如猛虎地展开了进攻。
徐雪垂抓住了狼王粗壮的手臂,身体腾空而起,对方一时疏忽,没注意到的短剑早已被新任主人在交谈的时候抹上了无解之毒,直直地刺向狼王的后背。
狼王在执行任务之前就已经吃了能快速恢複能量的药,这还有利于减少半部分的疼痛,所以他能够忍着刺痛,运用理智,巧妙躲开了徐雪垂下一步的攻击。
徐雪垂全身上下都充斥着强劲的力量,屏息神凝,继续挥舞着还有鲜血在外边流淌的短剑,正面与侧面结合,回应对方的招式。
渐渐的,强弱矩阵就非常明显,狼王在前期动作就愈发软弱,身体支撑不了他的愤怒。
徐雪垂观察敏锐,正好识破了他的真正弱点,每一次下手都是往弱点的正中心。
狼王直到用尽了平生所会的招式,还是未能伤到徐雪垂一分一毫,整个人真的像纯白的雪般,灿烂且明媚的光线注入全力庇护,不肯让他沾染上半点风尘或丑陋的血迹。
于是,不到一会,对方挤出了抹胜利的笑容,光鲜亮丽地了结自己的生命。
徐雪垂重新把平整无褶皱的信封放回到原本的位置,然后不再理会所谓的狼王,正式与午后的斜阳割席,用同样的方式静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推开了房间门,等待自己的除了温暖的阳光之外,还有脸色沉重,气场和屋内暖度格格不入的梁铅华。
梁铅华笔直地站着,两边的鬓发隐隐约约有光点在跳动,但无论光点的数量多少,再怎麽活泼也挑拨不了对方的心。
“徐雪垂,你去哪了?”
徐雪垂受不了对方的质问,连忙低下头,紧咬唇,“我偷偷出去玩了。”
眼前人嘴角平平,眼神也是淡然,自带的疏离感分明无减弱,令人不可向迩。
“你不是从正门走的?”
徐雪垂先是眉骨一跳,接着极速搬回平淡如水的表面,赶紧否认:“我怕您责怪我,所以就没跟您说。但我是趁您不注意,偷偷从正门走的。”
梁铅华冷冷说道:“你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
徐雪垂微微张了张嘴,上下唇随着风动的旋律,分离又贴紧,迟迟没有说话,貌似在酝酿着什麽,眼底仿佛添上层层叠嶂的暗淡,往日的光彩顿时消散。
梁铅华手指上的青筋若隐若现,不难看的出来薄薄却宽大的手背上有着清晰的血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