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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苏殷看着苏翊信誓旦旦的模样,悲从中来,他从没为沧纳做过什么,而这些,本该他也要承受的。
“如果大哥在,肯定不会让小殷受这份委屈……”苏翊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顶,“是二哥无用。”
“二哥!”苏殷急声道:“你不要再说这话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是我自命清高,看不清现实。二哥放心吧,我绝不会给沧纳丢脸!”
下定决心后,苏殷也就放下介怀,好好准备剑舞。
很快就到了与程珩远见面的日子,苏殷这段时间吃好睡好,被苏翊养得面色红润,要说唯一让他忧心的,就是言婼风那处迟迟没有消息。
闲来无事,他便搬了张竹榻,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公子,这是今晚剑舞的服饰……”
被分派来照顾他的丫头小声说着,见他合着眼,轻手轻脚地将衣服放在了榻边的石桌上。
等人走后,苏殷才起身,拿起桌上的衣服翻来覆去地看。
衣服是纯白的窄袖劲装,衣摆上绣着精致的祥云花纹,腰间挂着蓝色流苏,还配有一对玲玲作响的银制脚环,很是别出心裁。
也算苏翊有心,虽说是舞剑,这衣服却设计的紧致严密,除却头脸和双手双脚,不该露的地方一点也没露。
他又抽出桌上的一对短剑,刷刷几下比了比,还算顺手。剑还没开刃,在他眼里不过是小孩子扮家家酒的玩意。
听闻今日来的不仅仅是程珩远,还有不少激进派誓死跟随程家的官员。这帮人向来贪生怕死,要是上真家伙出了点差错,沧纳怕是复国无望了。
苏殷眼中沉浮不定,能不能联盟,就看苏翊今日如何谈判了!
入夜,华灯初上,原本蛛网尘封的院落焕然一新,清一色的俊男美女端着菜盘穿梭在堂内。什么叫做奢靡浮华,什么叫做纸醉金迷,连端盘子的丫头小厮都在闪闪发光,更别说劝酒的姑娘和相公了。
要硬挑个毛病出来,苏殷也只能说客人长得太对不起他二哥砸下去的银子。
转了一圈回房,苏翊正单手支着额头,靠坐在桌子边等他,桌上是早上侍女拿来的衣饰。
“二哥不去前堂招待吗?”
苏翊抓起桌上的衣服扔了过去,“怕你跑了,快点换上,时间不多。”
苏殷笑了笑,“要是五年前,我还真可能干出这事。”
他拉上床幔换了衣服,衣服是量身定做的,勾勒出利落优美的身体曲线。他又抓起脚环,先左后右,掰开后往脚腕上一扣。
“二哥,好了。”
“坐下。”
苏殷乖乖坐定,苏翊修长的手指穿梭在青丝之中,指腹上的茧子偶尔擦到头皮,有些疼痛。苏殷没有吭声,看着铜镜中专心致志为自己束发的苏翊,直到对方把发冠固定好。
苏翊弯起嘴角,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弟弟,“你二哥的手艺还不错吧?”
苏殷晃了晃脑袋,柔顺的长马尾跟着左右晃动,比自己束的好看多了。
“不错。”
“拿上剑,走吧。”
第135章 设宴(二)
苏殷的位置夹在苏翊和洛桑中间,程珩远则坐在他的对面,从他的角度望出去,能够完整地看清大堂中每一个人的面容。
“此次设宴是为了恭迎程少主,苏某略备薄酒,不成敬意啊。”
主座的苏翊起身高举酒杯,对着程珩远摇摇一敬,程珩远随之也起身回礼,“大将过谦了,程某深感荣幸。”
沧纳国已经不复存在,在外头众人自然不能再叫苏翊二皇子,便以大将相称。
苏翊手一展,对众人介绍道:“这位是北斟族的王子,洛桑。”
程珩远带来的官员纷纷起身夸赞敬酒,洛桑一一回敬,举手投足间颇有风度。
随后苏翊又道:“这位是舍弟,苏殷。”
苏殷被亓刃提审那日,在场官员中有不少人都见过他,更有不少落井下石之辈,一时间整个会堂都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苏翊似乎也没料到众人是此种反应,把目光投向苏殷,苏殷会意,起身道:“在座与我也算是老相识了,二哥用不着介绍,都是自己人,随意些吧。这杯酒苏殷先敬了!”
听他如此说,众人连忙顺坡下驴,举杯掩饰尴尬。
“既然如此,那就不废话了,开宴吧。”
管弦丝竹应声而起,席间舞女翩翩起舞,众人把酒言欢。
家国政事向来不会在搁在明面上谈,苏殷看着程珩远身边的女子一杯又一杯地劝酒,心道二哥今日是想把程珩远留在楼中过夜了。
“怎么,看上程珩远了?”洛桑压低声音,碰了碰他的酒杯。苏殷正张嘴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葡萄,听闻此言,呛得面红耳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