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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翊心情大好,“你若是有什么想吃的就和下人说,多吃点才能长肉,瘦的跟个猴精似的。洛桑,你也是,有什么需要就尽管吩咐下人,不要客气。”
洛桑促狭道:“我倒是没什么需要的,只是听闻沧纳三皇子有一剑舞倾城的美誉,方才过了几招果真不同凡响。不过这舞剑和武斗还是有云泥之别的,不知可否有幸在宴会上看三皇子舞剑一曲啊。”
此言一出,苏殷就沉下了脸。他此生仅有几次舞剑,都是在沧纳的祭祀大典上,万千百姓瞩目,因而广为流传。皇子舞剑岂能和供人取乐的舞女相提并论,这洛桑看似不懂沧纳的规矩,实则是当着苏翊的面羞辱自己。
苏殷心道苏翊向来护着自己,洛桑这是踢到铁板上了。
“好眼光!”苏翊以茶代酒,敬了洛桑一杯,“想当年三弟惊鸿一舞,名动京城,就连不问世事的国师都不吝赞美啊!那就这么说定了,小殷,我明日就找人来为你量体裁衣。”
这话真的是从自己二哥嘴里说出来的?苏殷难以置信地看着苏翊,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他双手撑着桌子猛然站起,咬紧后槽牙吞下怒火,对洛桑道:“洛桑王子真是抬举我了,香囊还给我。”
洛桑吊儿郎当地架着一条长腿,从怀里摸出香囊,给他之前还不忘凑近鼻尖闻了闻,戏谑道:“这就是殿下身上的香味?”
这言语之间的狎昵真是比吃了苍蝇还要恶心,苏殷一把抓过香囊,留下苏翊,怒气冲天地走了。
虽然二哥混蛋,可两人刚相认,他也不想同苏翊置气。回雪月斋收拾了衣物后,他还是去了苏翊的住处。
见苏殷回去苏翊什么也没说,让下人给他安排了房间后,带上人就出了门。
以前只要有一点不顺意,苏翊就会想尽办法哄自己开心,又怎么忍心让自己吃别人的亏。苏殷在屋子里呆坐了一下午,没等来苏翊的道歉,倒等来了成衣人,气的连饭都没吃。
当夜,他饿得肚子咕咕叫,又怕出去碰到天杀的洛桑,在床里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
“真搞不不懂你为什么对他这么言听计从!”他气恼地蹬了几脚墙壁,就听到有人敲门。
“小殷,是我。”
窗纸上映着苏翊的身影,苏殷蹬上靴子,打开门,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也不让苏翊进屋。
“这么晚了,二哥还不睡?”
苏翊手上端着碗喷香的鱼片粥,递到他面前,“我听下人说你没吃饭。”
苏殷馋得口水直流,嘴上却不依不饶,“二哥都不在乎弟弟的尊严,还在乎弟弟的肚子?”
苏翊抿紧嘴唇,和他对视半晌,败下阵来,“进屋说。”
既然服了软,苏殷也是见好就收,把人让进屋后端过碗,鲜美的鱼片粥刺激着味蕾,他餍足地眯起眼。
苏翊见他这一副馋猫样,宠溺道:“慢点喝,小心烫。”
“二哥,你要我给他舞剑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不觉得他太蹬鼻子上脸了吗?我知道你现在和他是联盟的关系,但是他也总不能拿这事压你一头吧?”
“是我有求于北斟族……”苏翊顿了顿,眉头纠结,似乎接下去的话让他难以启齿。
苏殷见状放下碗,“二哥你说,我听着呢。”
“这次与北斟的联盟,是我靠联姻换来的……”
苏殷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联姻?他二哥,和北斟族的公主联姻?!
苏翊见他惊愕的模样,面子挂不住,抹了把脸站起身,“不说了不说了!你喝了粥赶紧睡吧。”
要靠联姻来达到目的,这事搁哪个男人身上都是耻辱,何况还是一根筋又要强的苏翊。
“二哥……”他叫住苏翊,又不知道从何处安慰,好像说什么都是对苏翊的侮辱。
“北斟王只有一个公主,视若掌上明珠,我不知道她看上我是好事还是坏事,但至少借来了兵,有兵就有胜算。”苏翊的脊背有些许弯曲,好似精疲力尽,“洛桑王子奉命助我,内心却一直瞧不上我……小殷,二哥知道你不情愿,但是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苏殷怔怔地听着,他的所思所想都是从自身出发,秉持着亓容告诉他的原则,你恨谁便杀了他,被谁欺侮便报复回去。可苏翊背负着复兴沧纳的使命,曾经有苏祈为他们遮风挡雨,而如今是苏翊替他负重前行,他的哥哥们为了沧纳放弃了太多太多,他只是躲在他们背后坐享其成,又有什么资格因为舞剑而委屈?
“洛桑王子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他这气其实是冲我而来,是我连累了你。等二哥夺回沧纳,我们就回去,你还是做你无忧无虑的小殿下,二哥保证,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 ' ')